“啊!你們還賭?。课疫€以為上兩次平手后就握手言和了呢?”史珍珍驚叫。
“那樣的學渣都能考上縣中,沒道理我考不上?。 蹦A萱興奮的驚叫,滿滿的雞血洋溢在臉上。
“你們?還真是……”莫半夏心塞得無言以對了。
“還是拿我當賭注嗎?”史珍珍小心翼翼的問道,聲音卻沒有了當初的懼怕與不滿,實在是這一年柳自強表現(xiàn)得太正常了,幾乎可以頒一個浪子回頭金不換的獎牌在胸口掛著招搖過市了。
“哪還敢?你上次可是警告我了。這次是我自己當賭注!”莫半夏意興闌珊。
“你要做柳自強的女朋友?!”莫華萱眼睛睜得圓鼓鼓的,“八太奶奶一定會揍死你的!”
“你要做柳自強的女朋友?!!”史珍珍也驀然變色,語氣里還著絲絲縷縷的嫉妒與不滿,當時的本人與莫半夏都忽略了,待發(fā)現(xiàn)時幾乎鑄成大錯。
“我只答應做他女的朋友,跟你們一個待遇!”莫半夏翻了個白眼,她又不是白癡。
“那你有什么好煩惱的?朋友嘛!多少人求還求不來呢,當強少的朋友也值得你煩惱,又不是當正室女朋友得斗無數(shù)小三小四。”莫華萱才想翻白眼呢。
“就是,等著別人羨慕嫉妒恨吧!”史珍珍松了一口氣,語氣也有點酸溜溜的。
如果說之前不懂,那在白竹中學將近一年,可是非常清楚柳自強在白竹中學的學生中,特別是刺頭們中間的份量了。
那簡直是哥不在江湖,江湖還有哥的規(guī)矩與傳說!
6月26號,中考最后一場文綜的考試結束的鐘聲一響,柳自強就聽到了自由的號角。一出考場就是一聲嘹亮的口哨聲,引得巡視的公安干警紛紛駐足,柳自強拿準考證朝他們一亮,再打了一個響亮的‘?!惋w速的朝校門跑去!
白竹中學門口黃線之外,已經等著近十輛改裝過的電摩,見到柳自強的身影就是一陣響亮的哨聲招呼。
柳自強邊走邊將身上的校服一脫,隨手一扔的還有準考證文具等,再三步做兩步的跨上早為他準備的電麾,打響油門,呼嘯而去!留給旁邊一堆家長一陣瞠目驚舌的議論紛紛。
密封的包廂里,音樂震耳欲聾,嘻笑聲、猜馬聲、踏舞聲甚至男女茍合前的呻吟聲交集成一曲靡靡之音。但在門被推開的一瞬間,所有的聲音全都靜止了:
“強少!”
“強少!”
“強少!”
突然曝發(fā)的歡呼聲幾乎將柳自強的身影淹沒,熱情的舞女朗更是整個人都撲了上去。
“今晚,我柳自強請大家,想吃的、想玩的、想喝的、想嘗的,只有這兒有的,隨意點!”柳自強豪爽的宣布,換來更大聲的歡呼。
“強哥,你認真的?真為拿下一個全縣前十的娘們做馬子自禁一年?”小包廂里,是四個柳自強的鐵桿心腹。
“其實哥們是不想被人小瞧了,不是不能,是不屑!不就是學霸嘛,只要哥們想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等著吧,十五天,哥們拿一張縣中的錄取通知書給你們瞧瞧!”
柳自強輕輕吞出一口煙圈,神態(tài)是無比的自得,卻又自然得讓人認為就該如此。
“強哥,你不會接著去縣中讀高中吧?”發(fā)問的是本家兄弟柳自盛。
“沒錯!”柳自強吞出兩個字,卻看見兄弟們見鬼似的神情。
“強哥你真的浪子回頭了?”
“沒我,你們還不活了?”
7月14號,中考成績公布,白竹中學一如既往的沒有人考到縣中的正取生,學區(qū)五按規(guī)定錄取了十二名。
柳自強語文D數(shù)學C英語E物理B化學A政治綜合B 體育A 綜合素質A 的成績榮獲三等生。
柳自強看到自己綜合素質也得A,暗道白竹中學果真為了升學率,記錄一筆勾銷了。
縣中,我來了,你準備好了嗎?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柳自強笑得不懷好意!
“莫半夏,你男朋友我約你來了,準備好了嗎?”柳自強騎著摩托車呼嘯著朝竹枝屯而去。
早一天就知道了成績與結果的莫半夏,視死如歸的將一切坦白給奶奶聽!
莫奶奶徹夜未眠,最終決定在好好教育孫女一場后,還是得想辦法解決。實在不行,就去求求知廉。
“丫頭,告訴奶奶你現(xiàn)在的想法,你怎么想的?為什么要將自己作賭注?在奶奶告訴了你柳自強那么多的傳聞之后,難道你不怕嗎?”天未亮,莫奶奶推醒同樣未眠的莫半夏。
“奶奶,我錯了,當時想兵不血刃的解決掉他糾纏珍珍的事情,也以為這些不學無術的混混必然在學習上是不行的,就激他打了那個賭。
我當時認為自己贏的機率至少在百分之八十以上,后來以自己為賭注是進退維谷,無從下臺了。
雖然我加了前綴是女的朋友不是女朋友,但他并沒有應聲,奶奶我很害怕!”
莫半夏話音都是顫抖的,因為怕,她都沒有復習好,成績一落千丈,雖然還是全校第一,在全縣卻排在了兩百名之外。
“賭?怎么跟你爸一個德性?十賭九輸!記住了,別以為什么八成九成贏的機率就去下注!
百分之九十九,你都還有可能是那倒霉的百分之一,更別說小看別人,去賭別人的不可能!”
聽見賭字莫奶奶胸口就如同點了火的炮杖,呼呼直喘火藥。
“是,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莫半夏低頭聽訓,以后的莫半夏謹慎得往往讓她的投資人咬牙切齒,總是一再的錯過投資的機會。
可一旦她拍板的項目又趨之若騖,因為那意味著百分百的有利可賺!而且輕易不承諾,狡猾若狐,一旦承諾又全力以赴,業(yè)界有‘莫承諾,一諾千金’的美譽。
“那你記住了,記住你加的限定詞,只是女的朋友,你們的交往不能違法亂紀,一旦超過底線就必須拒絕。
如果他威脅你,你就告訴他‘永州副縣長林青松是你表哥!’為你提供方便不可能,但為你按國法處置罪犯,報仇雪恨什么的一定會不遺余力!”
所以,當柳自強的摩托車停在竹枝屯吹口哨,方天陽屁顛顛的跑來幫忙叫莫半夏時,莫半夏剛起床沒多久,剛剛洗瀨完。
“莫半夏,莫半夏,你男朋友來找你啦!”方天陽一臉的八卦,恨不得拿放大鏡來觀察莫半夏的表情。
“我可沒有男朋友,方天陽你找錯地方了吧!你暑假作業(yè)寫多少了?小心成績再不進步可就要下普通班了?!蹦胂睦淅淦沉艘谎壅φ鹾醯姆教礻枺粸樗鶆?。
“我寫不寫作業(yè),關你什么事?不準再去跟我媽告狀!”方天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
“那你跑到我家來胡說八道什么?只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你也得做到州官的位置才行啊!”莫半夏嗤笑。
“強哥找你,他可是考到全校第十名,全校唯一一個得A的人,化學A,如果不是英語太爛肯定得正取生了。縣中學區(qū)生百分百!不是你說,他考上縣中就做他女朋友的嘛?”方天陽一臉崇拜,那狗腿樣恨不得舔柳自強的臭腳。
“是女的朋友!”莫半夏強調,心里一萬零一次后悔當初怎么沒提正取生呢?卻邊說邊一手拎包一手撐傘,她可不敢讓柳霸王久等。
柳自強一頭碎發(fā),劉海部分已挑染成紫藍色,一身黑T恤配同色的緊身褲,腳登一雙‘人’字拖,一腳撐地,一身下那紅黃相間的車,處于電摩與摩托之間,具體是哪一種莫半夏分辨不出來。
“妞,爺我如你所愿考進全校年級前十名了。怎樣?跟哥哥慶祝慶祝去?”柳自強將成績一揚,露齒一笑,拍拍后坐示意。那笑容竟然妖艷萬分,連他旁邊的空氣都要灼熱起來,看得莫半夏一怔,卻迅速反應過來。
“哥哥嗎?那小妹這里祝賀柳大哥旗開得勝,大殺四方,榮升永州縣中的學霸一枚!”莫半夏雙手抱拳,搞怪逗笑。心里卻警惕不已,果然帥到沒道理,難怪那些太妹們有如飛蛾赴火般前赴后繼。
“哈!女朋友不當?當妹?”柳自強不由得想起那個女人帶回來的‘妹妹’,眼神一冷,嘴角勾起一抹邪氣卻殺氣四射的笑意。
“女的朋友,不是女朋友!還有你這車是充電的還是燒油的?燒油的,我還是走到鎮(zhèn)上坐車?!蹦胂牡男睦锞瘓罄懀⒓疵靼鬃约翰壤琢?,‘妹妹’估計是這個強盜的逆鱗!
“也不看看你們這鳥不拉屎的荒山野嶺偏僻村落,充電的車能到這嗎?
不坐拉倒,一小時后我在永州步行街街口奶茶店見,遲到十分鐘你今天買單,遲到二十分鐘買三個人的單,依次類推!”
柳自強的好心情被‘妹妹’這個詞破壞了,丟下一串話風馳電掣般遠去,留下一股煙塵與口瞪目呆的莫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