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禧四年八月十七
大約一個鐘頭,夜黎裳和白羽兩人又來到怡春院門口,夜黎裳一身冰藍色綢緞,衣領和袖口處繡著幾朵梅花,腰間掛著一枚玉佩,臉上戴著銀色的面具。欣長的身姿,遠遠的望去,到是有幾分公子哥的感覺。
“哎呦,這不是白公子嗎,歡迎歡迎,今個來,可是趕巧了,正好是我們怡春院,一年一季度的花魁大賽”
“那我可是有眼福了”
“瞧您說的,這些姑娘們長得再好看,身段再妖嬈,還不是得讓爺開心才行”老鴇撇了眼一旁的黎裳,“這位爺是”
“這位是我的一個朋友,前些日子不幸把臉燙傷,有些恐怖,擔心嚇到姑娘們,所以才。。。。?!?p> “不妨事,不妨事,只是說起來也奇怪,今日也來了位帶面具的?!?p> “哦,這么巧,可是穿著青衣。”
“這個嗎,有點記不清了”
白羽拿出一錠銀子,塞到老鴇的手里,“麻煩好好想想?!?p> “哦,瞧我這記性,確實是青衣?!?p> “一會花魁大賽的時候,還麻煩把那個位置留給我們。”白羽又拿出一錠銀子,指了指二樓靠墻邊的兩個位置,這里視野寬闊便于觀察。
“好好,沒問題”老鴇見錢眼開,臉上的肉,笑出了褶子,油膩膩的。
黎裳看的惡心,拉過白羽,小聲耳語“你們男的是不是都喜歡來這種場所?!?p> 白羽,笑在心里,打趣道“夜姑娘準是在擔心洛公子吧,畢竟這里的姑娘一個個風情萬種。”
夜黎裳,一時語塞,面具下的臉更紅了。
花魁大賽開始了,先出場的是一位,綠衣女子,一把蒲扇半遮面,隨著曲子翩翩起舞,舉手投足之間,散發(fā)著濃濃的妖媚,即使穿著清淡,也遮擋不住,這骨子里透露出的魅勁,臺下的男人們更是歡呼聲節(jié)節(jié)高,一個比一個起勁。
“這位春雨姑娘,是這里有名的舞娘?!?p> “都說春雨潤如絲,這姑娘和名字可真是一點也不像”身為女人,這樣的美,恐怕是她欣賞不來的,然而在臺下一群吵鬧的人群里,一個青色安靜的身影卻還是多少有些刺眼。
接下來出場的是夏花姑娘,額頭上紋著一朵小花,臉上著桃花妝,粉白色的衣衫上印著淡淡的荷花,坐在那里,溫柔地扶琴,琴聲悅耳動聽,卻略顯干澀。許是旁日里取悅人慣了,樂曲里反而沒了靈氣。
之后登臺的秋風、冬雪也不過如此,一個彈琵琶,一個唱曲,也都逃不過個俗氣。看多了,不免有些乏味。
夜黎裳有些按捺不住,她很想走過去,摘下他的面具看看。
“夜姑娘,可是乏了,不如我陪姑娘走走?!?p> 剛要回話,臺下突然掌聲、歡呼聲四起。
一首《憶佳人》傳入耳中,琴聲靈動,絲絲入耳,仿若山谷中緩緩流淌的泉水,潤入心田。彈到動情之處,更是勾人心弦,引人回味。不得不讓人注意臺上的女子,若說美,比起其他的女子,眼前的女人顯得過于清冷,只是這種幽蘭的氣質在這樣的地方,又未嘗不是一種別樣的美。
“奇怪了,今日怎么只有蘭草姑娘一人。”
“哦,本應該是幾人?!?p> “往日都是蘭草姑娘彈琴,蕓香姑娘唱曲,論美貌,蕓香姑娘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如果不來,那真是可惜了。”白羽扇子一合,遺憾的搖搖頭。
彈了許久,依然沒看到蕓香姑娘的身影,臺下唏噓聲漸漸大起來,幾個嗓門大,性子急的,開始咧著嘴大喊,“蕓香姑娘呢,怎么回事啊?!?p> “是啊,今日怎么不見蕓香姑娘啊?!?p> “早知道,蕓香姑娘不上臺,我就不來了?!?p> 眼看場面就要收拾不住了,臺上的蘭草姑娘倒是格外冷靜,琴聲絲毫沒有凌亂。
很快,有幾個見不著蕓香姑娘的,欲要離開。一旁的老鴇臉都綠了,連忙跑上前,嬉皮笑臉的勸阻,看樣子,蕓香姑娘未上臺是個意外?
這時,一聲尖叫,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又一次引到了臺上,“快看,那是什么?”
遠遠的看見,有個人,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爬行,他低著頭,頭發(fā)長長的散在地上,,每爬一步,嗓子里發(fā)出咕嚕嚕的沙啞的呻吟聲,爬過之處,留下一條長長的血跡。爬到蘭草姑娘的腳邊不動了,艱難的伸手抓住蕓香姑娘的裙擺。
“你是?”蘭草害怕的往后退了幾步。
地上的人,緩緩的抬起頭。。。。。。
“??!??!?。【让?,救命!”蘭草嚇得坐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那是一張沒有五官的面孔。。。。。。。
混亂中,夜黎裳看到那個身影,躍上臺,抱起地上的人朝門口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