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望著秦姝遠去的背影,忿忿地跺腳,奈何視線卻被秦勉挪過來的身體擋住:“你既不肯去,便只好我來了?!鼻孛銢_著江月就是一個大笑臉。江月強壓著怒火,硬擠出個笑臉對著秦勉咧了咧嘴,卻又瞬間伸手用力推開秦勉:“滾!”,說完便要轉(zhuǎn)身關(guān)門。秦勉卻是一點虧都舍不得吃,順勢拉住江月的手,硬拽著她進了房。
“放開!”江月怒斥道,見已進了門,目的達成,秦勉便也乖乖放開。江月趁著這個空當(dāng),朝著秦勉就是一個耳光。可就連江月自己也沒想到,這一記耳光最終真的就落在了秦勉臉上,響亮的耳光聲讓相互推搡的他們瞬間安靜下來?!澳阍趺床欢??”江月驚詫地收回了手,語氣微微放軟和了些。
“我舍不得?!鼻孛阋娊聭B(tài)度軟和了些,便趁勝追擊。用一雙無辜的眸子只是盯著江月看。望著秦勉柔情脈脈的目光,江月一時間竟有些招架不住。
江月遲疑了半晌,驀的醒轉(zhuǎn)神來,好險,自己險些上了他的套。他以為自己說兩句甜言蜜語就可以當(dāng)什么事都沒發(fā)生?江月端著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宵禁了,太子殿下深夜到此,只怕于禮不合?!?p> “月兒~”秦勉追上去,柔聲耳語。他知道江月是故意拿話酸他,故意同他生分。除了示弱撒嬌,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磨得過她了。
奈何江月現(xiàn)下卻不吃這一套,巧妙地從他身邊躲開:“太子殿下若是再不離開,我便要喊人來了?!?p> 秦勉不慌不忙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凈白瓷瓶放到桌上:“聽蘇墨說你扭傷了腿,怎么那么不小心。只一會兒沒我在你身邊看著,你就要出亂子。去找太醫(yī)瞧過了沒有?我這有一瓶上好的跌打藥酒······”
看著秦勉從懷里掏出藥,江月的最后一點心理防線幾乎要被他攻破了。那不過是她不去嘉德殿的托詞,他卻如此上心。蘇墨不可能看不出來她是假裝的,那秦勉這是······不管是他裝傻的,還是真傻,江月不得不承認(rèn),她喜歡這種被人在乎的感覺。這種感覺在衛(wèi)宮里絕無僅有。
但她還是告訴自己絕不能這樣輕易地就放過秦勉:“謝太子關(guān)懷,此等小事何必勞煩太子親自前來,夜深了,太子還是早些回去吧?!闭f著,江月就走到門邊把門打開了。
“你舍得嗎?”秦勉玩賴地看著她,一點認(rèn)輸?shù)囊馑级紱]有。
“你看我舍不舍得!”江月帶著被人道破的懊惱,沖著門外作勢要喊人來。
“來……”江月佯裝要叫人來,只是這“人”字還尚未喊出口,自己卻被秦勉一個猝不及防的吻堵住了嘴,她雖是惱怒,卻掙不開他,又擔(dān)心被人撞見,便只好背過手去把門掩上。江月關(guān)門的小動作被秦勉盡收眼底,秦勉覺得這小妮子甚是有趣,嘴角竟不自覺地上揚了。
江月感覺到了秦勉的笑意,心下更為窘迫,只惡狠狠瞪地著秦勉,雙手在他懷里反復(fù)掙扎,可秦勉沒有一點放手的意思。她越掙扎得厲害,秦勉就將她抱得越緊。直到江月慢慢消停下來,秦勉才緩緩松開了她。
秦勉才松了手,江月便又一個大耳光扇了過來。
“還來?孤是讓著你,不是沒脾氣?!边@一次,秦勉在她抬手的一瞬間就握住她的手,望著江月溫柔又帶著些玩鬧地說。
江月覺得自己接連吃癟,很是不甘:“秦勉!這是長樂宮,不是你嘉德殿??v然你是太子,也太放肆了些!”
“我從來,也只對你放肆!”秦勉倒也不惱,仍舊咧著一張笑臉對她。
“秦勉,你再這樣,我可真要喊人來了。”秦勉沒皮沒臉裝無賴的模樣當(dāng)真要惹怒她了。
“你喊人來想說什么?說孤輕薄你?非禮你?”秦勉倒是一點也不怕,篤定了江月不會喊人,“那倒也不假,那孤正好請母后賜婚?!?p> “賜婚?敢問太子是想封我做個什么?孺子還是良娣?”江月冷冷苦笑了一聲,他當(dāng)真以為自己是太子了不起了,他當(dāng)真以為他就吃定她了。
孺子還是良娣?當(dāng)秦勉聽到江月這么說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似乎搞砸了,他都干了些什么?他是來求她原諒的,是來求和好的,怎么反倒又繞回去了。“好了好了,我錯了。”秦勉看著江月幾乎要哭出來的雙眸,再也沒有了招架之力,他的所有利器武裝向來遇見了她都會倒戈。
秦勉快步走進江月,想要擁抱她好生安撫,卻被江月敏捷地躲開:“秦勉,你倒是說?。咳孀舆€是良娣?”
“月兒,在我心中,你是我獨一無二的太子妃。”秦勉上前握住江月的手,卻被江月無情地抽開:“在你心中?所以,說到底,你還是要娶周沐是嗎?她才是你的太子妃是嗎?”
“不!月兒。你相信我。周沐我不會娶的。你相信我,我既答應(yīng)了你,就絕不會負(fù)你。至于周沐,我會處理好的。你什么也不用擔(dān)心,只要安心地等著當(dāng)我的太子妃就好了。”
“秦勉,你到底在謀劃著些什么?”江月疲憊地靠在秦勉懷里,不管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此刻她都不想計較了。她安靜地閉上了眼。
“月兒,什么都不要問,什么都不要管。相信我,待我冠禮之后,我自會向父皇請旨賜婚的?!?p> “好,我相信你?!?p> “咚咚咚。”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倒是著實把屋里這兩人驚著了,江月立時從秦勉懷里掙出來。
“誰?”江月試探性地問了一聲。
“郡主,是我?!甭牭寐曇羰鞘煜さ奶K墨,二人稍稍放下心來,“進來?!鼻孛慵僖鈸哿藫刍?,淡淡地說到。
蘇墨推門進來,神色緊張:“太子,江北有急報!”
“江北?那不是衛(wèi)鄭的邊地嗎?”江月不由得在心中狐疑了一下,卻也沒有多問。
“好,孤這就隨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