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強要發(fā)瘋了!
他帶著手下人在慢搖吧到處尋找疑似給他拍照片的兩個人。
直到一無所獲領(lǐng)著手下回到慢搖吧后,卻發(fā)現(xiàn)原本綁在包間里的?;ú灰娏?!
“人呢?你們告訴我,她人去哪兒了?”
黃強咬牙切齒地問看門的兩個青年。
兩個青年是從廁所被揪出來的,整整拉了兩個小時肚子。
這兩個小時的時間里,他們幾乎是剛出廁所門,轉(zhuǎn)眼便又爬進了廁所。兩人虛弱地癱軟在地上,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真是兩個廢物!”黃強罵罵咧咧地走出了房門。
雛鷹教育公司。
林然坐在辦公桌上,開著電腦,與張文強在電話里談?wù)撝r鷹教育的情況。
“目前注冊人數(shù)已經(jīng)突破了三十五萬人,青城二十萬人,天原市七萬人,其余一些縣區(qū)和外地城鎮(zhèn)也有不少人注冊?!?p> 張文強在電話里自豪地說。
“很好!那真正在我們網(wǎng)站預(yù)約家教老師的人有多少?”
“有兩千多人,我們這兩天也正是在為這兩千多人忙活?,F(xiàn)在的情況是家教老師缺口很大,根本滿足不了這么多家長的需求。而且還有一個很嚴重的情況,我們很缺女老師,不少家長提出要求說,他們的孩子是女孩兒,所以必須得由女老師來補課。還有天原市那邊,也有一百多位家長和學(xué)生想選家教,可目前我們根本分身乏術(shù),這......”
林然聽著,沉吟片刻道:“天原市的業(yè)務(wù)暫先不要開展,咱們先主抓青城的業(yè)務(wù),尤其在家教審核以及家長學(xué)生的審核方面,一定要重視起來,我擔(dān)心黃強會針對公司玩臟的?!?p> “沒問題?!?p> 張文強一口答應(yīng)。
“樊建明那邊管理的公司進賬情況怎么樣了?”
林然又問。
“我喊一下他!”
張文強說。
就在這時,公司緊閉的玻璃門發(fā)出劇烈的響聲。
林然眉頭一挑,低聲說道:“我這邊有情況,待會兒把數(shù)據(jù)用短信給我發(fā)過來?!?p> 說完林然便掛掉電話,將桌上放的有關(guān)藍夢培訓(xùn)和黃強的材料放進了抽屜里。
“林然你在嗎?開下門!”
隨著敲門聲,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林然一愣,王寧?
他連忙走到門口,打開燈。
玻璃門外站著三個人,正是王寧、趙飛、還有一個陌生的漂亮姑娘。
林然連忙把門打開說:“快進來?!?p> 三個人氣喘吁吁地進門坐在椅子上,王寧端起桌上放了不知多久的一杯水,仰頭喝掉。
“爽!”
他喝完長吁一口氣。
“什么情況?怎么還帶回來一個姑娘?!?p> 林然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紋風(fēng)不動的這位姑娘,然后饒有興致地詢問王寧。
“這是從黃強那里帶來的姑娘,被黃強綁架的?!?p> 王寧介紹著女孩兒。
姑娘緊緊揪著自己的衣服,緊張地看著林然。
盡管眼前這個男孩看似只有十六七歲,但她剛經(jīng)歷過巨大的刺激,現(xiàn)在精神已經(jīng)緊繃到了頂點。
林然的眼神在女孩兒身上停留片刻,也沒和女孩兒說話,而是問王寧道:“情況怎么樣?”
“黃強吸毒的畫面被我拍了下來?!?p> 王寧笑瞇瞇的掏出照相機說:“你翻開看看?”
林然接過照相機,打開翻看起來。
“厲害!”
他給王寧豎起大拇指說。
王寧嘿嘿一笑:“小意思?!?p> “咕嚕嚕!”
這時,女孩兒的肚子突然響了幾聲,王寧看了一眼,問林然:“有吃的嗎?”
“吃的?我找找?!?p> 林然起身去辦公室放著的舊冰箱里翻找。
“兩桶泡面行嗎?”
林然端著泡面放在桌子上,王寧點頭說:“行呢,我去熱點水?!?p> 不一會兒,王寧端著熱水壺澆筑在泡面上,合上蓋子等了幾分鐘,王寧遞給姑娘一碗泡面,另一碗遞給趙飛,兩個人從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謝謝?!?p> 女孩兒吃了兩口,輕聲說謝謝,然后豆大的淚珠便如崩斷的弦從臉頰落下。
她哭得沒有聲音,只是堅強地繼續(xù)吃著面。
王寧張口欲言,最后只是輕嘆一聲,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被他救出來的女孩兒,在安慰女孩兒這方面,他向來是笨拙的。
林然遞給女孩兒幾張紙巾,又給她和趙飛分別倒了一杯水,然后也沒說什么,坐在椅子上看張文強發(fā)來的短信。
月光從巨大的落地窗外照進室內(nèi),顯得格外靜謐。
也不知是誰開的頭,四個人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但大多數(shù)時候是王寧和林然在聊,趙飛坐著不說話。女孩兒也只有在被問到的時候才回答一些話。
林然也從女孩兒口中得知了她的一些事情。
姑娘叫陳佳,今年20歲、是青城大學(xué)的大二學(xué)生,因為家里窮、所以她找到了藍夢培訓(xùn)機構(gòu),想做家教老師賺取生活費。但沒想到被黃強盯上,誘騙到夜店里,險些失去貞操。
陳佳述說的時候,原本紅潤的臉色也變得蒼白,這次的打擊對一個還沒接觸過社會的女孩兒來說,顯然是極深的。
黃強在白天的時候就去過包間,險些把她玷污。那一刻她甚至想過死。但幸好黃強臨時有事,急匆匆地離開,安排人把她綁在了椅子上。
她也暫時放下了自殺的想法。
這個二十歲的單純姑娘,甚至在想黃強或許善心大發(fā)會放了她。直到黃強再次走進包間前、她還對生活抱有幻想。
但顯然后來的事情告訴她,社會終究是殘酷的,如果沒有王寧......
林然三人都對陳佳的遭遇表示了同情,林然取了一張名片遞給陳佳說:“雛鷹教育是我創(chuàng)辦的公司,你可以放心來這里當(dāng)家教?!?p> 陳佳接過名片,已經(jīng)是泣不成聲。
......
王寧一大早就送陳佳回學(xué)校,臨走前林然把照相機塞到王寧的手里,附耳邊叮囑了幾句話。王寧看了陳佳一眼,沉默片刻,點點頭。
過了沒多久,趙飛接了彭超的電話也匆匆離開公司。
林然將有關(guān)黃強和藍夢培訓(xùn)的文件折疊,塞進了廁紙簍里,又撕了一堆衛(wèi)生紙遮住,這才出門買早點。
等回到公司時,他卻發(fā)現(xiàn)公司的門被撬開,地上散落著一堆文件,柜子也東倒西歪,像是經(jīng)歷過了一場洗劫。
林然剛要轉(zhuǎn)身,背后卻猛然傳來劇痛,意識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股巨力便直接落在他身上,整個人向前跌去。手中的早點脫手而出,七零八落掉在地上,
林然憤怒地起身向后看去。
“小林總,公司里怎么就剩下你一個人了?”
黃強雙手插兜,從側(cè)門里陰笑著走上前來,旁邊兩個壯漢捏著拳頭,同樣不懷好意地盯著林然。
林然心中一驚,眉頭緊鎖道:“黃經(jīng)理你這是什么意思?不僅亂翻我公司的東西,還讓人打我?”
黃強嘿嘿一笑,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翹著二郎腿說:“我說小林總呀,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本來你要是安安分分的到期把公司交接給我,我們之間還能和平相處?,F(xiàn)在你跟我搞這些花花腸子,那就別怪我不給你面子了。哦...不對,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有啥面子。”
黃強說完,站起身貼近林然,臉色卻陡然陰沉下來:“把偷拍我的人和照片交出來。”
林然瞳孔微縮,干咽口水說:“什么人和照片,我不知道。”
“哼哼!你小子把手底下的人全撤回青禾縣以為我不知道?如果心里沒鬼,你這樣做的理由又是什么?而且老子的夜店經(jīng)營多年,老子的那些對手,老子的小弟沒一個不認識,但這回搞我的卻是生面孔。你覺得我不聯(lián)想到你又能聯(lián)想到誰呢?”
黃強捏著林然的臉,陰測測繼續(xù)說:“你年少氣盛,不服自己的公司被我輕易吞并,所以心存怨恨,但又怕手底下的人被我整掉,所以你決定找人跟蹤偷拍我,然后抓住我的把柄要挾我。呵呵,你未免想的太天真了。告訴你小子,就算老子吸毒的照片被送到警局,老子也是今天進去明天出來,而且警局還得好吃好喝招待老子,你懂嗎?”
林然的臉幾乎被黃強捏變形,但他的眼神卻依舊一往如常。
可沒人知道,他的心臟早已砰砰跳動不停。
黃強幾乎將他的心理路程復(fù)述了一邊,而猜出這些的唯一破綻,僅僅是因為雛鷹教育僅剩的幾個人一夜之間撤回了青禾縣。
林然捫心自問,換做是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將目標鎖定的這么準。
但林然絕不可能把這件事承認下來,如果他承認,今天只怕他會被活活打死在公司里。
藍夢培訓(xùn)的資料里,懸而未決的命案并不少。
林然看著黃強,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
黃強隨手一甩,將林然甩開,擦了擦手說:“怎么?承認是你干的了?”
林然揉著臉頰,站定,淡淡道:“黃經(jīng)理,你這個故事編的可真不怎么樣?!?p> “你?。?!簡直是在找死!”
黃強瞬間變得面目可憎,咬牙切齒。
林然當(dāng)然不會被黃強的樣子嚇住,長期吸毒的人會因毒品的刺激而變得暴躁易怒,雖然看著可怕,但只是紙老虎而已。毒品早已把他們的身心都腐蝕的脆弱不堪。
“把他按住,給我狠狠揍!”
黃強一指林然,兩個壯漢直接撲了上來。
林然果斷向門口跑去,但下一刻腳踝被一個大漢攥住,整個人身體瞬間向地面栽倒。另一個大漢兩只手掐向他的脖子。
“我!去!尼!瑪??!”
林然劇烈掙扎著,眼中閃過厲色,從褲兜里取出食指大小的半截圓規(guī),銀芒一閃,扎向壓上來的壯漢。
“噗嗤...”
就像是一根鋼錐刺入皮肉的感覺,或者小刀扎進破布的聲音,反正是干脆利落的一聲。
壯漢的一直手掌被圓規(guī)尖齊根沒入,壯漢瞪大眼睛就要哀嚎。
“好戲還在后面!”
林然低吼一聲,發(fā)出吃奶的勁兒一拉!
破布被撕開的聲音響起!
壯漢的手掌瞬間被拉開一道深深的縫隙,鮮血噴出。那場景就像一座山峰被瞬間從中間砍斷,露出山體里的東西。
白色的肉剛翻出來,便被血液浸染。
“我的手沒了!”
壯漢驚駭欲絕的看著自己幾乎要掉下去的手,然后一腳踢向林然腦門。
林然用雙臂護著頭扛了一腳,掙脫便向門口跑去。
黃強看了一眼哀嚎的手下,一咬牙從皮包里掏出一把匕首,追著林然便沖出去。
“給我攔住他!”
電梯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五個黃強的小弟。黃強追著林然、大聲喊叫。
林然心里一涼,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