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塞西爾先生值這個價。”陸庭安用明朗的笑容贊道。
韋伯斯特·塞西爾表情沒有因為陸庭安的贊美而有所改善。
他還是一副冷冷的樣子,仿佛陰天那似有若無的淡日:“不是我值這個價,而是艾倫少爺應該知道了我老師雷迪和惠蒂爾他們合作的事是吧?!?p> 陸庭安笑了笑,沒有否認。
面對那滿臉寒霜、冷眼相待的韋伯斯特·塞西爾,陸庭安臉上浮起的笑意依然未改。
“艾倫少爺?shù)暮靡馕揖托念I了,不過我塞西爾不能做這不仁不義之事?!表f伯斯特·塞西爾冠冕堂皇、一臉正氣地拒絕道。
頓時,韋伯斯特·塞西爾身上彌漫起一股正義凜然的感覺,看著竟然沒有一絲違和感。
不知道內(nèi)情的人還以為眼前白胖白胖的助祭是一個重情重義,忠貞不二之人。
不過陸庭安也沒有當面戳破他偽善的偽裝。
而是轉(zhuǎn)換了一種方式,輕聲言語道:“塞西爾先生先別忙著拒絕,這世界上沒有做不成的生意,只有談不攏的價格。”
“既然這邊出價沒達到塞西爾心中的標準線,那我們可以再……?!?p> 還沒等陸庭安說道,韋伯斯特·塞西爾大手一揮:“夠啦?!?p> 看到這一幕的陸庭安微微有些愕然。
塞西爾冷笑道:“艾倫少爺請不要再說啦。我可以把話放這里,我是不會幫你們的。”
陸庭安聽到塞西爾冰冷的語氣,眉頭一挑,問道:“塞西爾先生拒絕地如此爽快,不知有何緣由?前幾時您和我們不是還聊得很愉快嗎?”
“緣由?愉快?”塞西爾對此嗤之以鼻。
然后韋伯斯特·塞西爾淡淡地說出原因:“很簡單,因為溫尼爾爵士領快保不住了!”
“我初來時,爵士領內(nèi)無憂,外無患。我塞西爾自然樂得錦上添花?!?p> “可現(xiàn)在呢?你爵士領倒行逆施。搞得天怒人怨,貴族不睦,才有此‘流民之亂’。”
“并且現(xiàn)在我老師得到了北境行省宗教裁判所的米特爾主教大人和特里斯主教大人的青睞,以及溫莎市諸多貴族的鼎力支持。
“怕是不多時就能入主溫莎教堂?!?p> “到那時我作為他的徒弟自然也能平步青云。成為一名貨真價實的大人物?!?p> “兩相比較后,優(yōu)劣自現(xiàn)?!?p> “我雖然貪財,但我又不是傻子,怎么會這個時候棄明投暗呢?去乘你們這艘快翻了的船?”塞西爾直接坦言道,沒有絲毫的避諱,顯然他覺得利益比臉面重要。
“哦,原來是這樣。”陸庭安聽完后會意地點了點頭。
“唉。”然后陸庭安長嘆了一聲,又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再耽誤塞西爾先生的時間了,那就請吧?!?p> 聽到陸庭安這么說,韋伯斯特·塞西爾微微頷首,然后不留一點禮節(jié)便轉(zhuǎn)身離去。
內(nèi)厄姆的眼中沒有絲毫的留戀,有的只有彈冠相慶的喜悅。
陸庭安淡然地看著塞西爾轉(zhuǎn)身離去,一副壓根不在乎塞西爾回不回來的樣子。
就在即將推開大門時,塞西爾突然頓了一下,說道:“艾倫少爺,好歹我之前也和溫尼爾家族合作過,總是有點人情的。給你個建議,早做準備吧。好歹也能給你溫尼爾家族留下點血脈,別到時候連個繼承家族名字的人都沒有?!?p> 陸庭安聽到這么說,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般,他輕笑道:“既然塞西爾先生給了我一個建議,那我也給您一個忠告?!?p> “那就是別死到臨頭了還幫別人家數(shù)錢。”
塞西爾先生聽聞后臉頓時抽了抽,語言中不帶一絲好氣地:“我好心好意給艾倫少爺一個建議,艾倫少爺卻如此咒我。也罷也罷,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說著塞西爾一甩袖子就準備大步離開。
“你真的不覺得死到臨頭了嗎?”陸庭安輕輕地走到身后書桌后反問道。
一肚子火的塞西爾本想就此離開,但一聽到陸庭安這么說,頓時有些氣不過。
于是塞西爾停住了腳步,冷嘲熱諷道:“死到臨頭?難道艾倫少爺以為我塞西爾是個三歲孩子不成?會被你隨便幾話的話就嚇到了?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陸庭安微微頓一下,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問道:“聽說您還在擔任著威爾教堂的負責人的身份吧?”
塞西爾不耐煩地說道:“是又如何?這難道又有什么問題?”
“這當然沒問題?!钡玫酱_認后的陸庭安點了點頭。
之后又繼續(xù)說道:“我還聽說,現(xiàn)在的威爾教堂的權力都被您的老師雷迪牧師收攏來,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點權力都沒有了吧?”
塞西爾仔細品味了一下,確定話語中沒有陷阱,不屑地答道:“這不是廢話嗎?老師這樣做,是為了方便行事。”
“等他走之后威爾教堂還是歸我管理?!?p> “歸您管理?那是什么時候?”陸庭安反問道。
“那自然是‘流民之亂’平定的時候?!表f伯斯特·塞西爾想了想果斷回答道。
一聽到是平定流民之后的時候,陸庭安仿佛聽到什么笑話一般。
頓時笑出聲來:“‘流民之亂’平定?那時候您的死期已經(jīng)到了呀。又談何權力?”
“這是何意?你笑什么?”塞西爾聽聞后臉上頓時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看著還是蒙在鼓里、不明狀況的塞西爾,陸庭安眨了眨眼,悠然地說道:“你我都知道在爵士領上肆虐的到底是誰,想要他們離開。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們將爵士領徹底摧毀。二是他們被我們所剿滅?!?p> “而第二種可能,您是不樂意見到的?!?p> “而第一種可能帶來的結果是什么?是溫尼爾爵士領的徹底毀滅?!?p> “位于貴族七階第二階、傳承近百年的溫尼爾家族被徹底摧毀。”
“您認為這么重大的事情上面不會過問嗎?”
冷笑了一會,陸庭安又說道:“現(xiàn)在你們是以‘流民之亂’搪塞上峰、掩蓋事實、敷衍民情。”
“可當爵士領徹底毀滅的時候。”
“誰會相信擁有四位超凡級強者、擁有數(shù)以千計的衛(wèi)隊、擁有十幾萬領民、立足溫莎市近百年的溫尼爾家族。一夜之間竟被一群‘流民’給摧毀了。”
“您覺得這個借口其他人會信嗎?”陸庭安用寒流一般的語氣冰冰地問道。
“傻子都不信!”陸庭安講到這,語調(diào)瞬間調(diào)高、厲聲說道。
韋伯斯特·塞西爾似乎也有點慌了,一改之前冷漠淡然的表情:“可、可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有關系!而且關系大了去了!”陸庭安大聲斥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