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邢修說沒有不舒服,但蕭泊還是放緩了速度。
邢修僵硬的挺著脊背,努力不觸碰到蕭泊。
兩個人以極其尷尬的姿勢同乘一匹馬。
好一陣子的沉默,邢修聽到從蕭泊胸腔中傳來悶悶的聲音:“你不許對別人笑。”
邢修:“……”
這就是讓他郁悶的原因?
“那你喜歡我天天像你黑著一張臉?”邢修幾乎就沒看到過蕭泊有好臉色。
蕭泊板起臉來,“胡說,你是我弟弟,我怎么可能對你黑著一張臉。”
話了,他低頭看著坐在他身前小小的人兒,對他這個一米九的男子來說,邢修將近一米七的身形的確是小了點,而且又瘦癟癟的——這是蕭泊從男人的角度來看。
“你是不是營養(yǎng)不良?怎么這么瘦?”蕭泊騰出一只手圈住邢修纖細的手腕。
嬌嫩的肌膚,又滑又膩。
蕭泊第一時間想到了柔滑的絲綢,這觸感比他摸過的所有東西還要好上幾倍。
廢話,她是女的啊,長那么壯實干嘛!
只是這話她并不打算說出來,時候未到。
沒掙開蕭泊的手,邢修撇了撇嘴:“可能是在鄭府給壓榨干了。”
這句話,蕭泊立刻明白了。
蕭泊眼中瞬間燃起怒意,他捧在手心里的人,別人竟然敢奴役!
他生氣的緊緊箍住她的手腕,蕭泊力氣大的很,都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了。
“疼……你松手!”邢修皺起眉頭,拍開蕭泊的手,什么人,怎么好好的就亂發(fā)脾氣。
蕭泊“咻”的連忙放開她,看到她嫩白的肌膚上有一道紅痕,眼里閃過愧疚,一向高傲的口氣帶著一絲小心翼翼,“修,你沒事吧?”
有些難以想象像蕭泊這么高高在上的人竟然也會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
“沒事?!毙闲逕o所謂的甩甩手,這么點痛這具身體都受不住,果然是要嬌養(yǎng)。
邢修說沒事,可蕭泊一路上還是悶悶不樂。
邢修感覺出來身后的人十分的抑郁,但她不懂怎么開口,感覺是他弄疼她,她都沒說什么,怎么他還不高興了?
下了山腳,車夫還在等著他們,蕭泊全程散發(fā)冷氣,看也不看車夫,騎著馬徑自離去。
邢修雙腿夾著馬腹,蕭泊這是要騎著馬回府?
現(xiàn)在天色還不晚,街上肯定有許多市民百姓。
他這么沒有一點遮掩的帶著她,是要招搖過市?
是想讓全天下人都知道她和蕭泊的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她不怕,倒是不知道蕭泊會怎么樣了。
“蕭泊。”她喊他,打破剛剛冷場的氣氛。
邢修抓住他的袍角,靈動的雙眼在發(fā)光,“借用一下。”
“嘶”一聲,邢修麻利的扯掉他的衣角,她沖他擺擺手中的衣料,將黑色的袍角綁在自己的臉上,只露出一雙黑到發(fā)亮含著笑意的眸子。
蕭泊毫不在意邢修撕的是附屬國進貢珍貴的布匹,在燕王朝唯獨他身上這一件。
他看到她眼中閃動著明媚的光芒,覺得就算給他一百件再珍貴的衣服能讓她這么笑著都無所謂。
邢修此刻想的卻是,待會蕭泊帶著她經(jīng)過人群,別人看到蕭泊懷里坐著個男子,會不會以為蕭泊是斷袖?
想到蕭泊一個堂堂男子漢,被說成斷袖,還真有點期待那場面。
就這么想著,邢修忍不住彎了彎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