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娃,爺爺呢察覺到你的身體不太好,爺爺醫(yī)術(shù)很高明的,你留下來,爺爺幫你調(diào)理身體怎么樣?”老者笑道,水波悠的瞇起眼睛,心神震顫,他一直覺得幾人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原來如此啊,他不動聲色,繼續(xù)聽幾人怎么說。
南月寒暗叫不好,辛辛苦苦瞞的秘密沒想到這才多久就被這么多人知道了,藍御和花殘驚喜道:“真的嗎?”
花殘上前激動道:“那能治好嗎?”
“當然了?!崩险呙右荒樧孕牛骸爸灰谖疫@里心平氣和不問世事的住上兩年,我每天給你用藥草調(diào)理,保管活得長長久久?!?p> “寒,你聽到了嗎?太好了,只要兩年時間,你就可以恢復(fù)了。”花殘抓著南月寒的手朗笑道。
“謝謝你的好意,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可能在這里待兩年的?!蹦显潞⑿χ芙^道,花殘和眾人的笑僵在了臉上。
“女娃娃,有什么事情能比命還要重要呢?”老者嘆息道。
“這世上總有些事情是能讓人看的比性命還要重要的,我可以死,但不可以死不瞑目?!蹦显潞Φ?。幾人不解,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讓她看的比命還重要?
“女娃娃,太過執(zhí)著并非是一件好事啊。”
“有些堅持放下了。我還是我嗎?茍且偷生于我而言不過行尸走肉罷了,這樣的生命還有什么意義?”
“女娃娃,你既然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怎么做?你走吧,爺爺不攔著你了,你這病,放下執(zhí)念心氣平和與世無爭才是根,爺爺送你一瓶藥,你每天吃著,可也只能讓你身體不那么難受,治不了根。”老者從袖中掏出一個瓶子,南月寒伸手接過,道了聲謝。幾人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就啟程回去了,南月寒對陣法略懂,摸摸索索的平安除了林子。
“陛下,您可算回來了?!卑惨輲兹烁吲d的湊到她面前:“這幾日,您突然不見了,御林軍都將京城找遍了,大臣們都快急死了。”
南月寒忽然想起自己交代都沒有交代就走了,也難怪所有人以為她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淡淡道:“朕沒事了?!碧Р酵鶗孔呷?。
“寒,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連性命都不顧了,你告訴我啊。”花殘質(zhì)問道。
“花殘,你想知道是嗎?那我告訴你,我重要的事情就是一統(tǒng)天下?!?p> “一統(tǒng)天下,一統(tǒng)天下,這就是你所謂重要的事情嗎?”
“是,但這一切都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別忘了,咱們兩個是仇人,我警告你,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以后你少插手?!?p> “上一次我假裝自殺,你明明原諒我了?!?p> “原諒你,你有什么資格這么說?你忘了,是你毀了我的人生讓我變成現(xiàn)在這個鬼樣子。你忘了,你當初是怎么被我玩弄的?如今還這么不知好歹的貼上來,你怎么就這么賤?實話告訴你吧,上一次我知道你是裝自殺,根本沒死,陪你演一場戲罷了,沒想到你入戲這么深?!?p> “你騙我,你騙我,怎么可能,你明明說過你原諒我了。”花殘帶著哭腔道,南月寒冷酷道:“那你跪下來求我啊。”
門口的司空云和四貴君不可置信的看著一向身筆直,俊若天神的花殘緩緩向南月寒跪下,抓住她的衣擺道:“寒,求你,不要離開我,求求你?!?p> 伸手去抓南月寒的手,卻被她狠狠一巴掌刮倒在地,南月寒俯下身掐著他的下巴冷笑道:“看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和街上的狗有什么區(qū)別,唉,高高在上俊若天神的花殘公子像條狗一樣匍匐在我的腳下,這種感覺還真是好,很早我就在幻想有一天你能跪在我腳邊祈求我的原諒,沒想到今天愿望實現(xiàn)了,你既然這么愛我,我再問你要一樣?xùn)|西你不會不給我吧?!?p> “寒,你要什么我都給你。”花殘不顧她的言語羞辱,仿佛抓住了一絲希望般。臉很痛,心更痛,可他都不在乎了。
“把你的望月宮送給我,可好,我很需要你的勢力?!蹦显潞p聲道,聲音帶著一絲難言的蠱惑。
“只要你不離開我,你要什么我都會給你的。”花殘伸手解下腰間的玉佩放在南月寒手上,眼神期盼的看著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望月宮總算到手了,也不枉我和你演了這么久的戲?!蹦显潞鎏齑笮Φ?。
“什么意思?”花殘臉色蒼白,臉上淚水劃過的痕跡還在,只是眼睛特別黑沉,緊緊盯著南月寒。
“意思就是,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的望月宮,如今你沒什么用處了。”南月寒輕言細語,花殘卻覺得心一而再再二三墜入了冰窖,冷的他整個身體都麻木了。他雙唇顫抖,已經(jīng)不知道用什么語言來表達自己的心痛,好像最后只剩下心痛:“寒,寒,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的望月宮,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從來沒有嗎?!蹦显潞Σ徽Z,已經(jīng)是默認了。
花殘眼睛緊緊盯著她,從她的眉宇、到眼睛、鼻子、削薄的紅唇,最后仿佛把她整個人看透似的,他忽然哈哈大笑,笑的胸膛顫抖,發(fā)絲飛揚,噗的吐出一口血,擦也不擦,就要往外走。
“來人,抓住他?!蹦显潞鋈坏溃瑤讉€黑衣人從暗處跳出來,向花殘逼近,他渾渾噩噩的抵抗者,很快身上就有大大小小的傷口,一招不慎,就被黑衣人抓住按倒在地。
“今天,我就親自送你去死,記得下輩子千萬不要再愛上我這樣的人。”南月寒從懷里掏出一個瓶子,拿出一顆褐色的藥丸送到他嘴里,一遍假惺惺的叮囑道。
花殘沒有絲毫反抗吃下藥,只是眼神眷戀的盯著她:“寒,你有沒有愛過我,對我有沒有一絲一毫的愛?!彼呎f嘴里的血不停的涌出來將下巴和衣領(lǐng)染的血紅,伸手抓住南月寒的衣擺:“求你,告訴我,有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歡我?!?p> “呵呵,我怎么可能去喜歡一個傷害過我的人,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一—絲—一—毫—都—沒—有。”她一字一頓道。
門口的幾人臉色蒼白,她冷漠的側(cè)臉將幾人的心深深刺傷,血流不止,忽然有一種兔死狐悲的難過。
花殘感覺自己的內(nèi)臟疼痛不已,身上的力氣漸漸消失,眼睛模糊的看不清東西,原來這就是要死了的感覺嗎?只是,如果能再選擇一次,他想,他還是會愛上南月寒:“寒,我不后悔愛上你,不后悔,如果……如果還有……下輩子,我還要遇見你?!彼麛鄶嗬m(xù)續(xù)道,聲音低的眾人都聽不清,南月寒卻聽到了:“可我不希望在遇到你?!弊詈笏皇堑偷偷?。花殘的眼睛慢慢閉上,再也沒有力氣說話。
“主人,他死了。”一個暗衛(wèi)上前探了探花殘的鼻息。
“將他扔到亂葬綱。”南月寒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粗鴮m侍將花殘?zhí)ё撸粗究赵坪退馁F君失魂落魄的走了。
一直在一旁觀看的藍御從柜子里拿出傷藥,將南月寒按坐在椅子上,抓起她的手攤開,一片傷痕累累,袖口已經(jīng)被血染紅,只是誰都沒有注意到。
“看來你這指甲又要剪一剪了。”藍御輕輕的為她消毒上藥,偶爾細細的吹一吹,南月寒苦笑一聲。
而另一邊亂葬綱,白雪覆蓋一片荒蕪,一白衣老者不停的搖晃著花殘:“醒醒,醒醒……喂,醒醒……”老者赫然就是之前在迷之谷遇到的老者。
“咳咳?!被埱蹇葍陕?,慢慢睜開眼睛:“我沒死???”
“你當然沒死了,是老頭子我救了你啊,幸好老頭子我及時發(fā)現(xiàn)啊,對了,還有這個令牌,是我偷出來的,我都知道你的事情了,那個女娃娃太壞了,我們趕緊走吧。”老者將一個玉牌塞進花殘手里,又噼里啪啦說了一堆,拉著花殘就要走。
花殘沒有力氣,只能任由他拖著走,看了看手中的牌子,赫然就是之前被南月寒拿走的那塊:“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覺得無聊,就跟蹤你們出來了,沒想到那個女娃娃是皇帝啊,我還看到她騙走了你的玉牌,就幫你偷回來了?!崩险咝Φ?,想起南月寒之前對自己的囑托“一定要讓他覺得是你救了她,這塊牌子就說是你偷出來的?!彼敵跻彩墙竺ΧΦ娜宋锞谷灰f自己偷東西,真是……可女娃娃那么拜托自己,自己只能無奈答應(yīng)……
花殘楞楞地看著手上的牌子,南月寒的東西那么容易偷出來嗎?南月寒要殺的人竟然沒死透被救活了?這可不是南月寒的作風啊?
“走吧,我們先離開這里?!弊詈螅皇堑?。
這幾日,南月寒一如既往的上朝,批閱折子,處理政事,完全沒有一點傷心難過的樣子,藍御卻憂心忡忡,她越是這樣,自己就越是心痛。
“你發(fā)什么呆?”南月寒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寒,演著一場戲,讓大家都誤會你,值得么?”
“呵呵,你又知道什么了?”南月寒輕笑。
“我知道,我知道花殘沒有死對不對?我知道你只是演戲給大家看給所有人看對不對?”
“我這么做,不是對所有人都好嗎?只可惜瞞不過你?!?p> “寒,你就不怕他恨你?你就不怕他來報復(fù)你?”
“既然做了,我已經(jīng)考慮好所有的后果了,他要恨我就恨吧,這恨總會隨著我的死淹沒的。”
“我不許你這么說,寒,答應(yīng)我,要有一線希望好嗎?”每次聽到她說自己會死,她可知道自己心里多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