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很安靜,只有南月寒和藍御偶爾的交談聲和毛筆在紙上寫字的聲音,室內(nèi)的炭火很足,南月寒烤的暖暖的很舒服,時間飛快流逝,終于將各種問題一一處理,南月寒伸了個懶腰,敲了敲發(fā)僵的手臂。
“寒,處理完了,我覺得如今國家事務(wù)還挺好辦的嘛?!?p> “萬事開頭難,我將一批人整治了,如今基本全是些為國家做事的官員,很多的政策也都進行得很好,咱們做起事情來肯定輕松多了。”南月寒笑了笑,這可是自己一手做成的結(jié)果,當然是會高興的:“我打算回頭再和大臣商量一下水患問題,除了這個,基本沒有多大的問題了。”
“這個想法好,如今咱們國家就這個水患比較棘手了,要是解決的好了,就在沒后患之憂了?!彼{御點頭。
“主人,主人……”
“是火兒來了?!?p> “怎么辦,你臉上的傷?!彼{御擔憂道。
“藍御,去將面具拿來,那個盒子里有我為吩咐人做的面具。”南月寒指著桌上的盒子。
南月寒迅速將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枚銀質(zhì)的勾金線半臉面具,南月寒迅速將面具戴上,火兒就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主人,你怎么帶著面具?”
“哦,這是主人專門找人做的,好看嗎?”南月寒笑道。
“好看是好看,可是主人為什么戴著面具啊?”火兒不解道。
“因為很新奇啊,你看宮外的人過年不是很多都戴著面具,多好玩?!?p> “哦~主人是在學(xué)宮外的人啊,主人火兒也想要面具?!被饍貉郯桶偷睦显潞囊滦?。
很快,南月寒寢宮外院子出現(xiàn)這樣一幕,三個戴著面具的人,像是宮外的小孩子一樣,在認真的——堆雪人。
“火兒,你笨死了,那個頭弄那么大干嘛?”
“主人,那個頭明明是主人夫君弄的,不是火兒?!被饍何馈?p> “哦~御狐貍,你說你把頭弄那么大干什么?”
“什么頭太大,明明是你把身子做的太小了。”藍御毫不相讓的喊回去。
“你說什么?你竟然把錯怪在我身上。”南月寒抓起一把雪捏成球形砸向藍御。
“啊?!睖惒患胺兰绨虬ち艘幌?,藍御咬牙:“南月寒,你竟然敢用雪球砸我,看我怎么……”話未說完又一個雪球襲來。
“哈哈哈哈……有什么不敢的,你有本事來啊?!蹦显潞诹硪粋?cè)叉腰笑的猖狂。
藍御磨牙:“好,你別后悔?!痹捖渚蛷牡厣献テ鹨话蜒┠罅四笙蚰显潞舆^去,卻被她躲過,藍御再扔,南月寒再躲,藍御氣道:“有本事別躲?!?p> “我為什么不躲,我是傻子嗎?”南月寒哈哈大笑。
“你……”藍御指著她,突然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你厲害,咱倆都不用武功,要不然玩起來沒什么意思,怎么樣,你敢不敢???”
“不用就不用,我還怕你不成。”南月寒雙手叉腰,哼了一聲。
“好,火兒,過來,咱倆一起?!彼{御沖火兒勾了勾手。
“好?!?p> 南月寒瞪大眼睛:“這不公平,憑什么你們兩個一起,我只有一個人?!?p> “哪里有那么多憑什么”藍御和火兒趁著她說話的空檔,捏了好幾個雪球沖她扔過去。
“啊?!币粫r分神竟然被砸到,南月寒深吸一口氣:“你倆別得意,看我的厲害?!蹦显潞テ鹗诌叺难┠蟪蓤F就沖兩人扔去,一時之間雪球密集,你來我往,歡聲笑語不斷。
“寒,你耍賴?!?p> “什么耍賴,我做什么了?”
“主人就是耍賴,明明說好不躲的?!?p> “不躲,你倆當我是傻子嗎?只是說不用武功的,誰說過不躲了?”
……
“哎呀,好累啊?!被氐接鶗?,南月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三人身上的衣服上有點點水跡,是被雪球砸到殘留下來的,藍御和火兒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玩了好長時間也挺累的。
“寒,從來沒見過你這么不顧形象的?!?p> “總是顧著儀態(tài)也挺累的,我很向往自由的生活,不想整天被人盯著,反正我們玩沒人看見,沒有關(guān)系的?!?p> “就是嘛,主人每天被拘著多累啊,主人這樣火兒才開心。”火兒點頭道。
“你們都餓了吧?咱們傳膳吧?!?p> “寒,要不要換一身衣服?”
“沒關(guān)系的,用完晚膳就該休息了,不換了。”
“好?!?p> 宮侍將晚膳端上來,三人用著,氣氛甚是溫馨,火兒看天色不早就去了偏殿休息,南月寒沐浴過后,身著一襲淡黃色睡衣,拿出白玉琴架在桌面,指尖輕輕在上面撥弄。
夜晚,白天的一切喧囂都歸于寂靜,奢華大氣的屋子一下子顯得空蕩蕩的,只有悠悠的滿殿燈光相伴,不管是小時候還是現(xiàn)在,她對夜晚都有一種不知名的情愫,似是享受一個人的寂寞,又像是害怕一個人的寂寞。說不清楚,心里總是空落落的,尤其是天色黑下來的時候,每每一時感慨,仿佛天地間所有的不幸所有的孤獨都侵襲著,世間之大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她不愿去想,不愿去傷感,所以每次都讓宮人將燭火點燃,仿佛能驅(qū)走那一絲寒涼和傷感。
“寒。”藍御沐浴出來,就見南月寒神色恍惚,輕撥琴弦,整個人好像籠罩著一層名為傷感的紗,不由得加快腳步前去打斷。
南月寒回頭沖他笑了笑,室內(nèi)多了一個人,仿佛所有的難受都因為他的出現(xiàn)被驅(qū)走了似的,有時候我們只是需要這樣一個永遠伴在自己身邊的人罷了,這樣就可以在寒冷的夜晚互相依靠,互相慰藉。
可是,縱然世界上人很多,可還是有很多人孤身一人,這到底為什么?
“寒,想要彈一首曲子嗎?”
“御狐貍,有你陪在我身邊真好?!蹦显潞鋈坏馈?p> “一時這么感性我還真是不適應(yīng)?!彼{御調(diào)笑道,又轉(zhuǎn)為一臉認真:“寒害怕一個人,我知道的,所以我永遠都會陪在你身邊?!?p> “御狐貍,謝謝你?!蹦显潞捖洌従彄芘傧遥芸燧p快明媚的樂符從她的指尖跳躍而出,琴音清亮悠揚形成一首美妙的樂曲,讓人似是聽到花開的聲音,小溪流水,蝴蝶飛舞在花叢間,舒緩而又明媚,還帶著一絲絲感動人心的甜。
“好好好,彈的真是不錯,寒的琴音仿佛能治愈人心似的,這世間琴藝恐怕沒有勝過寒的。”一曲了,藍御鼓掌稱贊。
“你到真是好耳力啊,這首曲子就是用來治愈人心的?!蹦显潞⑿Α?p> “這曲子叫什么?”
“此曲是因為你帶給我的感動有感而發(fā),便叫做暖夜吧?!?p> “那就以此曲來紀念我們今夜吧?!眱扇讼嘁暥Γ显潞罩{御的手,順著他的牽引上床躺下,兩人在黑夜緊緊相依。
大年初二,年味很濃,下了幾天的雪停了,天也變得透亮,藍御陪著南月寒多睡了一會,兩人才起身。
御狐貍和藍御都穿著藕荷色的長衫,這是南月寒專門吩咐人做的,看到藍御喜悅甜蜜的表情,她也覺得高興。
“寒,你的臉差不多好了,我?guī)湍悴咙c藥掩飾一下,你就不用帶著面具了?!?p> “好,那我今天就可以宣布讓楚國歸于劉國了,一會你讓人去通知各位大臣中午來參加宴會。”
“好,如今拿下楚國,就剩下司空國和草原了。”
“這個以后再煩惱,先開開心心的過完這個年?!?p> 突然被女皇叫去參加宴會,眾大臣皆有些不知所措,可當南月寒宣布了楚國從此歸屬劉國,一個個都有點飄,不敢搭話,不明白為什么好端端的楚國突然就變成劉國的了,劉國的疆土又被擴大,眾人一愣之后,就是齊齊跪下呼喊萬歲。
南月寒示意眾人起身,卻看到司空云一瞬間的驚詫震撼外就再沒有什么表情。
“恭喜女皇陛下了?!彼究赵谱叩侥显潞媲拔⑿χ淳疲显潞e起酒杯一飲而盡。
“就是不知楚國為什么突然就歸屬劉國了。”司空云笑道。
“因為我控制了他們國家,所以他們只能臣服于劉國?!蹦显潞p聲道,她也沒打算瞞著司空云,何況根本瞞不住。
“陛下想必花了不少心思吧,云以前真沒想到寒有這么大的野心,那下來是那個國家?草原?還是司空國?”
“司空云,我并不想與你為敵,可是一統(tǒng)天下是我必須要做的事情,接下來我要拿下楚國,你要和我爭搶,我們就試試看吧?!蹦显潞p聲道。
“寒,我明白身為一國之君這是你必須做的,我并沒有怪你?!彼究赵戚p笑,可是她這么做自己卻很為難,難道真的要和她去爭搶,他真的不愿意這么做??墒遣粻幍脑捤孟鲁鸵Ω端究諊y道要窩囊的丟了國家。
“司空云,你也知道我活不長了,不如我們合作,我在對付草原的時候,你不要插手,若我勝了,你將司空國歸于我劉國,倒時我就寫下傳位詔書給你,等我死了,這天下就是你的了?!?p> “寒,原本我該是高興的,不費什么力氣就能得到天下,可是你要死了,我忽然覺得一個人坐在冰冷冷的皇位上傲視天下沒有什么意思?!彼究赵瓶嘈Α4蟪级茧x得比較遠,身邊也唯有火兒和藍御能聽到兩人的對話。
“司空云,有些事情沒辦法改變就去遺忘吧,別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