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的時候,我想將屋子弄得暖暖的,將整個皇宮都掛上彩色絲帶,寫上祈愿的話語,我還希望那一天能下雪,到時候,我們自己動手來做一頓飯,不要御廚來做,就像民間一樣,一家人在一起熱熱鬧鬧吃一頓飯,一起守歲,期待黎明的到來?!蹦显潞痤^,眼中閃現(xiàn)著憧憬。
“陛下,也會做飯嗎?”安逸驚奇道,從來沒見過南月寒下廚房的樣子,以前時候都提倡什么女子不進(jìn)廚房,而且南月寒身為皇家女兒,怎么可能進(jìn)廚房那樣的地方呢?
藍(lán)御低笑道:“她呀,就只會吃,你能指望她會廚藝?”
“是啊,寒還從來沒有做過飯?!被ūM歡很不給面子的點點頭。
南月寒哼了一聲:“誰說朕只會吃的,朕是不會廚藝,到時候給你們打下手?!?p> 藍(lán)御又笑道:“只怕到時候幫不了多少忙,就嚷嚷著困了,然后蒙頭睡大覺?!?p> 南月寒氣憤道:“就為了你這句話,我也不會去睡大覺,你等著。”該死的男人,竟然這么不給面子,她就只會吃飯睡覺嗎?
“好啊,到時候我就看著你,即便你想去睡覺,我也不會讓你去,不然,你到時候就沒得吃?!彼{(lán)御笑意更深。
南月寒深吸一口氣,嘴角擠出一抹笑容:“沒得吃,到時候我就餓著,我看心疼的是誰?”
司空云插話進(jìn)來:“藍(lán)御,你別跟她說了,你覺得你說的過她嗎?”
“倒也是,我們什么時候說的過她了,別看寒一副老實的樣子,可是誰又知道她嘴皮子才是最溜的?!彼{(lán)御眼中浮起笑意,寒,還是沒有變,以前她在受到威脅或者逼不得已的時候,嘴巴也會很毒很厲害,只是眾人被她平和的外表欺騙了,不曾察覺而已。
“你們兩個夠了,一唱一合的?!蹦显潞哪樕戏汉冢@些男人真是要收拾收拾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連她都拿來隨便涮,是不是她太好說話了,就應(yīng)該讓他們守著那些陳腐的規(guī)矩,免得一個個都上天了。
“好了好了,不說了,再說下去,我們的女皇陛下要發(fā)威了?!彼究赵蒲壑懈M笑意。南月寒深吸一口氣:“你們過分了啊……”三個男人一臺戲,這些男人合起來可以唱一場大戲,合起來戲弄自己,也是不容小覷的:“到時候你們都看著朕,朕保證不會睡覺,這還不行嗎?”
午膳在眾人的玩笑和哄鬧中用完,下午無事可做,可是誰都不愿意離開,南月寒索性讓水波彈琴給自己聽,她眼神放空靠在一邊,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靜下來,就容易犯困,尤其是南月寒早上和中午還勞心勞力處理了那么多奏折,神思恍惚間,就要閉上眼睛休息,心口忽的一痛,南月寒腦海中浮現(xiàn)一個白衣女子,站在燦漫的櫻花林中,凄厲的慘叫一聲“不要”
“怎么了?寒,是不是心痛又犯了?!笨此嬷乜冢{(lán)御迅速上前詢問道,南月寒忍著疼抬起頭搖了搖頭:“沒事,就是忽然恍惚了一下,腦海中有一個女子站在櫻花叢中凄慘的尖叫了一聲,看不清面容,穿著一身白衣?!逼婀至耍秊槭裁纯偸悄芸吹脚?,還有這些人都跟她什么關(guān)系。
“可是上次的女子?”
南月寒搖了搖頭:“雖然看不清面容,但我肯定,不是同一個人。”
看南月寒憂慮的樣子,司空云上前將她抱在懷里:“寒,不要擔(dān)心,也許是你以前的記憶,可能比較深刻,才會一直遺留在心中?!?p> 南月寒將信將疑的點頭:“也許是吧?!币郧暗淖约?,下了禁櫻令,會不會跟這個女子有關(guān)系,南月寒甩甩頭,她已經(jīng)決心不再探索過去的事情,只想過好現(xiàn)在,偏偏她的身體,她的腦海,還總是浮現(xiàn)一些不該有的東西。
“來人,去將白衣老者請來?!彼究赵茮_外面喊道,南月寒?dāng)r住他:“不用了,我實在不想吃藥了?!笨幢娙艘磳ΓΦ溃骸斑@樣吧,我要是不舒服,肯定會說的,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p> 司空云點了點頭:“那好吧,你不舒服一定要說,你要知道,你的生命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我們所有人的希望和愛都寄托在你身上?!?p> 南月寒笑著點頭:“看來我還真是壓力大,好了好了,我沒事的。”
“寒,要是無聊的話,我們來下棋吧。”司空云建議,南月寒摸了摸下巴:“我會下棋嗎?”
“雖然沒見過,可是,你應(yīng)該會的?!彼究赵品愿廊四贸鲆桓逼灞P,兩人坐在期盼兩端,司空云道:“要白子黑子?”
“黑子?!蹦显潞攵紱]想就選了黑子,看著那白色的棋子,就感覺這樣的顏色不適合在棋盤上廝殺,司空云笑道:“寒跟我一樣,都喜歡用黑子?!?p> 南月寒沒所謂的擺擺手:“那讓給你了,我沒差的?!狈凑X子里面都沒有下棋的東西,而且跟他下棋,輸贏沒差。
“跟一個腦子空白的人下棋,還要你讓著,我豈不是太丟臉?!彼究赵茢[手,南月寒將白色的棋子放在自己面前,首先下了一步棋:“行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來吧?!?p> “就這樣下棋多沒有意思,不如我們來賭一把,誰輸誰贏?”司空云眼中閃著狡黠的光芒,南月寒哦了一聲:“那你想怎么樣?”
“不如來點彩頭吧,你要是輸了,就送給我一樣?xùn)|西,我要是輸了,也一樣。”司空云曾經(jīng)看見過藍(lán)御的簪子,她可知曉他也想要一樣屬于她的東西,無論她送什么就好。
“那你想要什么?”南月寒問道,司空云笑了笑:“隨你,你送什么我就要什么,我都會接受的?!?p> “這么好打發(fā)?!蹦显潞致湎铝艘蛔樱究赵平又湎乱蛔?,又捻起一顆棋子,黑色的棋子更襯得瑩白的指尖晶瑩剔透。
“不如我們也來參與這場比試?!彼{(lán)御上前。
“哦,怎么參與?”
“我們都站在司空殿下這一邊,要是他贏了,那你送我們一件東西,要是他贏了,那我們送你一件東西?!被ūM歡上前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南月寒,南月寒一邊落下一子一邊道:“好啊,看來你們很有自信,是認(rèn)定我會輸了?!?p> “寒,你小心你的棋子。”花盡歡笑著指了指棋盤,南月寒眼睛瞇了瞇,不知不覺間,她的棋子下的一塌糊涂,而司空云布局精妙,步步為營,司空云又落下一子,南月寒的棋子很快被吃掉一片。
“寒,看來你是注定要給我們一人送一樣禮物了?!彼究赵莆⑽⒁恍?,南月寒淡笑不語,接著在棋盤上落子,兩人下的越來越快,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一個棋子一個棋子的落下。
司空云依舊是步步為營,他的棋路甚是高超,可守可攻,完全沒有可以讓對手下手的余地,而南月寒棋路凌亂,完全讓人看不出章法,又零零散散被吃掉一些棋子。
棋越下越明朗,南月寒一偶的棋子已經(jīng)被困死了,司空云盯著棋盤笑了笑:“寒,看來你輸定了?!?p> “哦,何以見得。”南月寒依舊不緊不慢的落下一子。
“我無論走哪一步,你都沒有翻身的余地了?!彼究赵葡铝艘蛔?,將南月寒的后路全部堵死,等著最后的勝利,南月寒笑了笑:“是嗎?”修長的指尖捻著瑩白的棋子落了下去,棋勢完全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花盡歡倚著南月寒的肩膀,贊嘆道:“妙啊。”
接下來,司空云的棋路完全被打散,南月寒步步進(jìn)攻,將他逼的完全沒有還手的余地,他靠在椅背上,將手中的棋子丟到棋盒里面:“我輸了,寒,還真是計測高深。”像南月寒這種棋路,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自以為吃了她很多棋子,其實只不過是對方拿來迷惑你的罷了,最后卻讓人完全落入對方的圈套之中,沒有翻身的余地。
南月寒伸了一個懶腰:“那可不一定,你要是下在這里,不就能翻身了?!蹦显潞噶酥钙灞P一個空位,司空云眼睛一亮,是啊,他怎么沒有想到,接下來,司空云步步緊逼,南月寒步步落敗,敗得一敗涂地,司空云不禁想,她敗得太過容易。
“我輸了,都說說,有什么想要的?”南月寒放下棋子,笑盈盈地向眾人詢問,司空云在對面撐著下巴:“寒,這是故意輸給我?!?p> “你贏了就是贏了,哪里是我故意輸?shù)?,再說了,跟你下棋,不用認(rèn)真,輸贏都沒什么?!?p> “那還不是故意讓著我?!彼究赵谱栽偲逅嚫叱?,卻不想,南月隨隨便便將他打敗,他知曉,棋如人生,在棋盤上最能體現(xiàn)一個心思,南月寒,確實是不可小覷的,即便沒了記憶,可以前經(jīng)歷的那些事情也不是白經(jīng)歷的。
“贏了還不高興,你們啊?!蹦显潞认乱豢诓?,她現(xiàn)在要想想該送他們些什么了,既然他們確實是想要自己送一件禮物,她又何必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