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天沉著臉:“你手中的難不成是陰時女的琵琶骨?”
李澤云晃了晃手中的東西,笑著說:“還算你識貨,這十二根陰時骨可是本座前幾天好不容易才弄到手手的,是不是很不錯?”
軒轅浩和軒轅明在聽到他手中的東西是陰時骨時,臉色也都變了,軒轅月悄悄地問道:“陰時骨是什么???”
軒轅明解釋說:“陰時骨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女子的琵琶骨,怨氣極重,是所有鬼修提升修為最好的工具,但是陰時女本來就少,他手中竟有十二個陰時女的琵琶骨,可見此人兇殘程度”
皇后也知道陰時骨,她一想起夜沐梓和這個琢磨不透的李澤云定有婚約,有些擔憂地說:“此人兇殘至極,沐兒若是以后嫁給他,豈不是羊入虎口!”
李澤云沒有理會那些人的私語,他緊盯著眼前的封靈陣,總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他對身邊的云琳問道:“本座總覺得這封靈陣缺點什么你說說你的看法。”
云琳右手微抬在面前虛空畫了個小型的封靈陣,過了一會她指著屋頂正中心上方大約三米的位置,說:“封靈陣的最后一個點在那里,兩點一線組成完整的陣眼。”
李澤云說:“厲害,一眼就能看出本座故意留下的破綻?!崩顫稍埔粋€瞬移出現(xiàn)在屋頂上方,他將剩余兩根陰時骨放在那個點上。十點歸位,一道鬼力在十個點中來回穿梭形成一個完整的陣法。
李澤云落下來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后,他打了個哈欠說:“一切已準備好,就等朔月之夜的到來?!?p> 說完他從儲物戒指里搬出了一個軟榻躺在上面閉目養(yǎng)神,根本沒有理會在場眾人看他的眼神,過了一會他突然睜開雙眼看著眾人說:“忘了告訴你們這個陣法在深夜的效果最大,所以要等到深夜,在此之前各位可以自行離開,若是要留下來本座可不管飯!”
畫月?lián)牡卣f:“要等哥深夜嗎?那殿下吃什么?殿下從昨晚開始就沒怎么吃東西?”李澤云不以為意的說:“你別擔心她了,反正幾天不吃飯對她也沒什么影響,再說你現(xiàn)在把飯菜端過來,她也吃不成??!現(xiàn)在她沒痛死就已經(jīng)不錯了!”
天武帝見眾人一宿都沒休息,于是說道:“大家一晚都沒休息了,都先回去吧,朕相信有李宗主在這里,太女她一定會沒事的!”眾人除天武帝和林震天和畫月之外都在天武帝的命令下離開了鈴雪宮。
李澤云沒想到林震天會留下來,他有些好奇的問:“林將軍你不回去休息,留在這里干什么?”
林震天朝界符陣的方向望了一眼,不舍的說:“本將軍是她的父親當然會留在這里,再說她此時正在里面受苦,本將軍這個父親又怎能離開這里?”
李澤云嗤笑:“林將軍不會以為在外面裝模作樣的說幾句煽情的話就指望她會原諒你?真是可笑!”
林震天嘆了口氣無奈地說:“本將軍知道自己以前對她們母女沒怎么照顧,但本將軍會繼續(xù)努力直到她認我這個父親?!?p> 李澤云本想再挖苦他幾句,可見對方眼神堅定不像裝出來的,于是他又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他偏頭看向畫月問道:“你是誰?為何本座沒有見過你?”
畫月行禮回答說:“奴婢是太女殿下的貼身宮女?!?p> 李澤云盯著她的臉疑惑的說:“原來是這樣,不過怎么會選你呢?你長得平淡無奇,修為也不高,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優(yōu)點,以她的審美習慣不應該???難不成是她的審美能力退化了?”
就在他懷疑夜沐梓審美能力退化時,夜沐梓房間的窗戶因承受不住鬼力的摧殘而破碎了,嚇得幾人一驚。
幾人急忙跑到窗戶附近想看清夜沐梓到底怎么了,他們看見夜沐梓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雙目緊閉。
周圍到處是破碎的瓷片,畫月當場被嚇得哭了起來,林震天打算從窗戶鉆出去,可是卻被界符陣擋住在了外面,使得他只能在外面干著急。
李澤云看到里面的情況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說:“唉,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狼狽過了,難道是因為如今有了十成的把握才和它翻臉的嗎?不過也用不著這么著急吧?”
李澤云說完轉(zhuǎn)身又朝軟榻走去,林震天見他不著急救自己的女兒,生氣的質(zhì)問道:“你不是說自己是她的未婚夫嗎?為什么不趕緊想辦法救她?”
李澤云撇嘴說:“她沒事,只是虛脫而已,還死不了,再說妄生都沒出現(xiàn),她應該沒什么大礙,她的命那么硬怎么可能栽在一個蟲子手里!”
李澤云雙眼緊盯著夜空中漸漸升高的月亮,對眾人吩咐道:“當朔月升到最高的位置時,你們就離封靈陣遠點,若是受了傷本座可不負責,云琳等會你看準時機將你的木系生機注入她體內(nèi),維持她體內(nèi)靈力的運轉(zhuǎn)?!?p> 天武帝和皇后以及林震天推到一邊將軒轅明,軒轅浩,軒轅月和畫月護在身后,其實天武帝本不打算讓這幾個人來的,可是她們一個說擔心夜沐梓的危險,一個說這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不能放棄,天武帝最后在他們的軟磨硬泡下一時心軟就讓他們來了,為此皇后還特地數(shù)落了他們一番:“今晚情況不明,怎么讓幾個孩子也過來!”
李澤云站在玉蘭樹上剛好與封靈陣的最高點平行,他雙手變換掐訣在一百一十八中八種手勢變化之后,同時那兩個陰時骨瞬間爆發(fā)出了強大的鬼力,順著最高點那兩根陰時骨的帶動其余的陰時骨也開散發(fā)鬼氣,十個點的陰時骨的鬼氣同時爆發(fā)帶動個點的彼岸花懸浮于空中,瞬間就破解了夜沐梓布下的界符陣,而夜沐梓倒下的地方剛好在封靈陣的針眼處,封靈陣在夜沐梓身下啟動,鬼氣也在封靈陣的作用下慢慢向陣眼聚集。
夜沐梓察覺到周圍的變化,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咳嗽了幾聲,她看著周圍的鬼氣突然勾唇冷笑說:“金蠶蠱你看見了吧,這個就是封印你靈智的開始,你就等著變成一只普通的蠱蟲吧,這就是你不斷給本宮惹麻煩的代價!”
金蠶蠱察覺到外界的變化,慌張地求饒說:“殿下,我錯了,您就放我一馬吧,我,我知道很多已經(jīng)失傳的蠱術(shù),你若今日放過我,我保證將所以蠱術(shù)教給你,并且以后都聽你的,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紫霆這時在九幽塔里插嘴說:“殿下,您別相信他,一只蟲子的話有什么可信的!”
血魅附和道:“沒錯,他當初既然能弄死那么多宿主,可見其騙人的本事也不差,再說你身為神器九幽塔的主人怎么可能向一只蟲子低頭!另外我前段時間整理東西時,看到了幾本關(guān)于蠱蟲的秘書,沒有他我們也照樣有辦法學?!?p> 夜沐梓輕咦一聲:“血魅,你說的那幾本書是在哪里找到的,怎么從來沒有見過?”血魅眼神瞟向一邊,不好意思地說:“那幾本書是我在雜物間里找到的,可能是以前無聊時當作廢物扔到那里的。”
金蠶蠱見她沒有回答,心中冷笑:人果然都是貪心的,禁不起誘惑。
夜沐梓雖然聽見了金蠶蠱的條件但卻不打算答應,他不屑地說:“區(qū)區(qū)幾個蠱術(shù),本宮根本不稀罕,本宮手低蠱師眾多,也不在乎你的那些,所以你也不要再廢口舌了?!?p> 金蠶蠱自知求饒無望,他絕望的問道:“我跟在你身邊那么多年,你就這么恨我?”
夜沐梓雙手結(jié)印冷聲說:“若不是以為你的存在,當初那些人就不會去攻打桃音谷,本宮桃音谷的師父和師兄們也不會死,這些年你是幫了本宮很多,本宮起初也很感謝你,可是后來你做的事越來越過分,已經(jīng)嚴重威脅到了本宮的計劃,所以你的靈智留不得。也正是因為你有自己的意識,在本宮體內(nèi)始終是個定時炸彈,充滿了不確定性,說不準那天就會讓本宮死的粉身碎骨,你認為誰會把一個潛在的危險留在身邊?如果你當初安分一點或許沒有走到這一步,可惜你卻不想安分的活著!”
金蠶蠱明白了,無論當初自己有沒有殺那些人自己都難逃此劫,她是不會將隱患養(yǎng)在身邊。金蠶蠱看著頭頂由鬼氣和靈氣編制的網(wǎng),網(wǎng)中還參雜著一些光系靈力,她忍不住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十二根陰時女的鬼氣自己本就難以抵擋,她是想用這鬼氣來封印自己的靈智。
金蠶蠱在黑暗中誕生,在黑暗中成長,在黑暗里開了靈智,他的一生絕大部分都處在黑暗中,他畏懼著光明,而那股光系靈力卻將自己困在這里哪里去不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記憶越來越模糊,他好像看到了自己以前的那些宿主,而且一些自己自己忘記的臉也慢慢地清晰了起來,那些記憶就如同電影倒放一般播放著,最后他的記憶停在了使他開了靈智的宿主身上,那個宿主倒在血泊里,睜著眼睛一幅死不瞑目的樣子,而自己也正是借助他的鬼氣開了靈智。
記憶倒放置此時結(jié)束消失了,他活了這么多年到頭來連一點記憶都沒留住,又使自己變回了一只供人利用,什么都不知道的的蠱蟲。
李澤云在外面感知到夜沐梓的封印結(jié)成后,他手一招十二根陰時骨又回到了他手上,李澤云輕輕從玉蘭樹上躍下后對畫月說:“你趕緊燒寫熱水和準備幾件干衣服,等會她出來后可能需要沐浴更衣。”
畫月走后,夜沐梓果真如他所料的那搬走了出來,可是她的樣子卻讓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夜沐梓昨天一早明明穿的是一件鵝黃色的襦裙,可如今卻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她的頭發(fā)也從原來的靈蛇髻也變成了現(xiàn)在全部披在背后,額前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讓人難以看清她那雙猩紅又略帶殺意的眼睛,眾人幫順著她的眼睛往下看都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只見夜沐梓的右手手腕處一根簪子貫穿而過,鮮血順著簪子滴在地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軒轅月在看見那簪子是突然大叫了一聲,李澤云皺眉瞪了他一眼,問:“你瞎叫什么?”
軒轅月顫抖的指著夜沐梓的右手手腕,說:“那,那根簪子是我,我們在幽州的時候,我送給她的,沒想到它竟然傷了夜姐姐,早知道我,我就不送了……”
夜沐梓轉(zhuǎn)頭看了他們一眼,然后轉(zhuǎn)身晃晃悠悠地朝小花園走去,她在轉(zhuǎn)身的一瞬間,她面無表情地把手腕處的簪子一拔,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她把簪子使勁的擲向天武帝他們,李澤云伸手一抓將簪子抓在手里沒讓它傷人,不然她醒后可就要傷心了。
當她站到小花園中時,那些彼岸花紛紛挺直了花莖,就好想在恭迎她。
夜沐梓的眼睛也在瞬間恢復了一些清明,她背對著李澤云,冷聲說:“你怎么又從她這里摘花,不知道這些話都是她精挑細選的嗎?”
李澤云聳聳肩無奈地說:“關(guān)我什么事,那幾朵花可是用在了你身上,她若要找麻煩也應該是煩你,與本座何關(guān)?!?p> 夜沐梓輕笑:“都說士別三日,定當刮目相看,可惜你卻沒有。你不好好在那里待著,為什么要來這里?”
李澤云不聽她提起也就罷了,現(xiàn)在她一提就感覺氣不打一處來,他質(zhì)問道:“你先別問我為什么來,我就問問你,你明明知道如今是一個特殊時期,各方勢力都在虎視眈眈的盯著對方,你又為什么要來這里管這種閑事?”
夜沐梓嘆了口氣解釋說:“你以為我想來這里嗎?當初若不是中了暗算,我才不會丟下你們來這里,最起碼現(xiàn)在不回來。我本以為我出了事后你們會很快的收到消息,沒想到你如今卻這樣質(zhì)問我?”
李澤云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若出事,霖他一定會告訴我們的,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提起過,他為什么要隱瞞我?”
夜沐梓使勁晃個晃暈乎乎的頭回答說:“看樣子是他封鎖了消息,不過今晚謝謝你了。”
李澤云大氣地說:“謝什么,咱們一家人不必分的那么清,再說送你的禮物也已經(jīng)找齊了,我也只不過是順道來取一下,至于這個禮物現(xiàn)在還沒有做好,等做好了在你過生辰的時候送你?!?p> 夜沐梓茫然地問:“生辰?我的嗎?”李澤云白了她一眼無奈的說:“你還真是忙的連自己的生辰都不記得了,不過看這個樣子我們短期也回不去,所以你今年的生辰也就只有在這里我陪你過了。”
夜沐梓揉了揉太陽穴說:“不用了,今年的生辰就不過了,過了這么多年一點意義都沒有?!?p> 李澤云攥著拳頭沉著臉反問道:“誰說沒有意義的?一個人的生辰對自己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意味著自己來到這個世間的時間,今年我會給你辦一個不一樣的生辰宴,又或者你之所以不想過生辰,是因為你還把放不下那件事?”
夜沐梓的語氣突然又冷了幾分說:“那件事,我根本就沒有在意,又怎么會放在心上?”李澤云不屑冷笑一聲:“你有沒有放在心上?你自己最清楚不過,我想對你說的是當年那件事并不是因為你的錯,那個計劃本來就有漏洞,即使你沒有做什么,結(jié)果依舊會發(fā)展到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