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她開心。
腦中不禁回想起之前兩天見到的場景,顧文總是冷著臉對待沐毓的畫面,不止一次,每次沐毓都很高興的去找顧文,卻總是懨懨的回來,她不明白這樣好的沐毓顧文究竟哪里不滿意,但她終究是外人,絕命谷內(nèi)部的事情她不好插手,也沒有立場去指責(zé)顧文,有時還會被顧文當(dāng)做槍頭去說教沐毓,但顧文確實(shí)也是為她好,洛妗心中也是尷尬無比,卻也憋得說不出口,只能盡自己的努力,對沐毓說些外面的事情,將沐毓低沉的心情哄回來。
不過沒關(guān)系,洛妗撫了撫沐毓的頭發(fā),顧大哥既然不愛護(hù)你,就由我來好了。看來勢必要跟顧大哥說清楚一下了,她并不想成為與沐毓比較的對象,也不想沐毓因她受到任何委屈。
想著,洛妗心情輕松,橫抱著沐毓站了起來。
心中還有那一份慶幸,洛妗也說不清楚是為什么,顧文待沐毓冷淡,明明不是值得開心的事情,她此刻卻如此竊喜,竊喜與這份冷淡,才讓她能夠光明正大的安慰這個少女,能夠無所忌憚的逗弄少女,能夠……給與少女她所期待的,溫暖和寵溺。
她弄不清這內(nèi)心的悸動與嘴角壓制不住的笑意,但她清楚的體會到,有什么東西,已經(jīng)不同了起來。
洛妗推開浴室掩著的木門,抱著沐毓走了出去,對三人簡短的說明了一些,便跟著顧文,將沐毓送回房間。
宇軒同林天玄站在門口,看著三人的背影遠(yuǎn)去,林天玄一言不發(fā)走回浴室,看著那只大大的浴桶,單膝跪下伸手在其中打撈了一下,手上擰起一個繡花的錦囊,打開看看,里面卻是什么都不剩,只留下了一張濕噠噠的紙,林天玄將紙張展開,上面的字跡不知是用什么寫的,竟然還能清楚辨認(rèn)——“遇敵可用,血蠶?!?p> “她竟然將血蠶做禮物送給你?”身邊響起驚詫的聲音。
不知何時,宇軒也跟了進(jìn)來,血蠶,非常珍稀的蠱,其煉制雖不算困難,但步驟繁多,極難處理,喂養(yǎng)不精細(xì)到一定程度是不行的,成活率更是低的可憐,煉制一萬盅,許只有幾盅能夠變成幼蟲,一千只幼蟲,也未必能有幾只能夠長成成蟲,且需要培養(yǎng)的時間長,但一旦成功,有一兩只都可以作為堅實(shí)的保命利器——血蠶成熟之后不必再喂養(yǎng)任何東西,只需帶在主人身邊,便能識主,在遇險不敵的時候可以放出一只,血蠶是活物,一只只有黃豆大小,且速度極快,一旦出手很難打下來,更不要說打死,在敵人沒有防備的時候出手,必然比暴雨梨花針收效更好,沾上皮膚立刻就會鉆進(jìn)人的身體,在人的身體里沿著筋脈吐絲,武功再高中了此蠱,都是無力回天,最后功夫全廢,跟普通老人活動不便一樣,不可謂不強(qiáng)力。
而沐毓一出手就是三只。
要知道,這樣的東西在外面,可是不得了,要是落入心術(shù)不正之人手中,對一兩個武林泰斗下個黑手,可想而知武林又是一場血雨腥風(fēng)。
沐毓就這樣送出手,實(shí)在令人心驚又……擔(dān)心。
就是擔(dān)心,這樣沐毓,也許真的不適合外面那個狡詐的世界吧,也許幫了別人,還會被人扣上黑帽子,成為人人唾棄的大壞蛋。兩個人心中不約而同的想到。
林天玄將錦囊之上的水?dāng)Q干,將錦囊收好,他一開始不知道沐毓送了什么,雖有猜想?yún)s也沒想到是如此珍貴的東西,早知道的話這禮物他是不會收的。想起沐毓遞給他錦囊之時,偏頭說著“以后就不怕壞人”的樣子,林天玄唇角彎了彎,沐毓這份心情,他非常感謝。
宇軒則是再次陷入了沉默——血蠶是什么樣的效用他不相信沐毓不知道,可是她毫不猶豫的就往洛妗身上拍……想著宇軒打了個寒噤,這樣的人,就算醫(yī)術(shù)再怎么高超,她也沒有辦法……
看到希望的同時,被告知那希望其實(shí)是絕望。
摸索到生門的瞬間,察覺到死亡緊貼身后,沒有比這還讓人失望的了。
宇軒搖了搖頭,拍了拍林天玄肩膀,“天玄,我們?nèi)バ℃∧莾海∝箷灥沽?,小妗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我們也要心里有底。”
“嗯?!绷痔煨c(diǎn)點(diǎn)頭,站起來跟著宇軒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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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到了正廳,見顧文和洛妗都在,于是也轉(zhuǎn)了腳步,進(jìn)了正廳。
“怎么樣,小毓送回房間了?”宇軒問洛妗,而后又轉(zhuǎn)頭向顧文問道,“顧兄,小妗怎么樣?碧血蠱解開了嗎?”
顧文沒有說話,洛妗連忙笑起來,“小毓已經(jīng)送回去了,她睡著了。勞宇大哥擔(dān)心,我并無大礙……碧血蠱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