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一把揪住李忠的衣領(lǐng)子咆哮道:“你個該死混賬,我就出去一趟,你就給我捅這么大的簍子。若是你做的干凈些也就罷了,關(guān)鍵是你居然讓人重傷逃了。你讓我怎么回去跟公子交代,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混賬玩意兒?!?p> 一番拳打腳踢的發(fā)泄后,九爺心里的那股子邪火慢慢的也就消了。就回了回了房間,院子里只留下奄奄一息五體投地的李忠,跟目瞪口呆的黑衣人。
“九爺?shù)墓ατ直q了,好厲害。”黑衣人木木的腦海里大赤赤的顯現(xiàn)著這幾個字
天擦黑時,幾人圍坐在一起吃過飯。小黑去守著受傷昏迷不醒的白管事,白素收拾好碗筷就跟劉逸住在環(huán)境精修過的另一個石桌旁。
那是個置身于花草間的桌子,中間就一個圓圓的桌子,桌子四面擺放著石凳。周圍到處是各種花朵,果蔬。
此刻清風(fēng)送來悠悠果香,心里的煩惱也驅(qū)撒了不少。一有煩心事,白素就喜歡坐在這兒思考。
“面對從小陪伴你的侍衛(wèi)。還有看著你長大的白管事你有沒有想起什么?小逸子?”白素心緒已經(jīng)過了最開始的矛盾復(fù)雜,這會兒只期盼他能夠盡早恢復(fù)記憶。
白素的直覺告訴她,劉逸若是遲遲沒有恢復(fù)記憶,目前的境況怕是對他很不好。
在你我都看不見的地方,卻有一個心懷否測之人一直惦記著,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
白素憂心著,“別擔(dān)心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或許失憶這也是老天對我的一個考驗吧!”劉逸輕輕拍拍她的手安慰著
白管事身中數(shù)刀,傷口雖深但好在沒有危及心臟。
不過得臥床修養(yǎng)時日,白素一連兩次都救回如此重傷的人,也不敢去請村里的大夫怕驚動村里人。
所幸,小黑對處理這類傷,跟熟悉也很有經(jīng)驗。
白素她們在外面納涼,小黑自個兒就點著油燈給白管事?lián)Q了藥。
這可怖的傷口,盡管沒傷在要害處,但是光看著就覺著疼。
小黑好不容易換了藥,氣喘吁吁的正抹著額頭的汗水,就聽白管事嘴里模糊不清的說些什么。
“你們……你們殺了大公子,我跟你……你們拼了?!闭f著雙手死死的撰著拳頭
小黑擰著眉頭,彎下身子附上耳朵。
就聽白管事繼續(xù)模模糊糊罵著“二,二公子你個禽獸,豬狗不如。竟然合同外人,謀害親兄長……”
小黑越聽越震驚,腦海里自主浮現(xiàn)出劉逸沒失憶前,兩人兄友弟恭的場景。
隨即危險的瞇了瞇眼,“這偽裝的技術(shù)真好,連我都給騙了?!?p> 劉逸出事,小黑不是沒懷疑過二公子,只是對方面面俱到,偽裝的太好。
小黑安置妥當(dāng)白管事,就大步出了房門。
這么大的事,總得跟公子跟白姑娘說下。雖說白姑娘是個外姓人,但她始終都是公子的救命恩人。
如今兩人郎情妾意小黑相信,兩人最終還是會在一起,所以也沒什么好避諱的。
出了房門,小黑思緒轉(zhuǎn)了轉(zhuǎn),什么事情都考慮到了。
學(xué)武之人耳聰目明,聽力特好。聽著兩人的對話,小黑就很是順暢的找了過去。
“公子,白姑娘,屬下有事要告訴你?!毙『谡驹谒麄兩砼詥镜?p> “你不是守著白管事的?怎么過來了?是白管事醒了?”白素問著
銀白的月輝灑落下來,映照的他的眼睛在黑夜里格外明亮。
“什么事?”劉逸低沉著嗓音問
“屬下給白管事?lián)Q藥時,聽見白管事囈語了兩句,屬下琢磨著當(dāng)是告知公子為好?!毙『谡Z氣凝重的說著
“說來聽聽?”
“屬下附耳聽白管事說,公子遇難這一切計謀都是二公子與外人合謀設(shè)計好的。枉費公子之前那般看重二公子,卻不想此人乃是個人面獸心?!毙『谡Z含悲壯的說完
“二公子?”劉逸嘀喃
“大哥,你回來了。此行可還順利?”
“大哥,你好厲害,簡直是生意場上的天才。”
“大哥,我喜歡萬花樓的當(dāng)紅花魁,可是我這個月的銀子都被父親罰了你會幫我的對吧!”
“大哥,對不起,連累你跟著受累跪祠堂了?!?p> “啊……??!我的頭,好疼……我的頭……好疼”劉逸雙手抱頭,有型的劍眉緊緊擰著。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額頭布滿汗珠。
小黑被眼前的一幕弄的驚呆了,很快便跟著白素安慰著,幫他揉著太陽穴。
白素見不得劉逸疼得如此這般虛弱,想也沒想趁小黑沒注意她這邊。走到一旁悄悄引來空間里的靈水對著清水續(xù)滿一杯端來給他喂進去。
很快劉逸就停止了喊疼,緊緊擰著的眉頭也松懈舒展開來。
“公子現(xiàn)在可好些了,可要回房休息?”小黑一臉關(guān)懷
“我沒事,”劉逸擺擺手
“你這會兒是不是想到什么了?”白素若有所思的看向他
劉逸點點頭,“剛剛頭疼時腦海里浮現(xiàn)出好多陌生又熟悉的畫面。
我看到一個年輕男子跟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男子兄友弟恭的日常。那個人玉冠束發(fā),衣著華麗富貴。”
小黑在旁邊聽的眼睛晶亮有神,心下盤算著,照這樣,公子的記憶當(dāng)是很快就能恢復(fù)。他壓下興奮,繼續(xù)豎起耳朵聽著。
白素忍不住抬手附上劉逸修長的大手,鼓勵道:“你再慢慢想想,看看還能想起什么來?!?p> 劉逸點頭,合上那雙星辰般的雙眼冥想著。
余下兩人都緊張期待的看著,劉逸垂下來的眼瞼處,睫毛不停跳躍著。
很快劉逸便睜開了雙眼,星辰般的眸子一片茫然,搖了搖頭看向兩雙期待的眼睛頹然的低下頭。
白素拍拍他的肩膀,“沒關(guān)系,這會兒想不起也不打緊,終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到時候你可別把我給忘記了。”安慰著的話說著說著就變了味兒
劉逸拿手指寵溺的刮了下白素的鼻梁,“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你?!?p> 白管事受了傷,白素擔(dān)心其要是半夜醒來無人照顧,這種傷口一般晚上容易出現(xiàn)發(fā)熱癥狀。
白素自己是一個女子自然不好守著,劉逸剛剛還頭疼這會兒正白著一張臉虛弱著。所以只好讓小黑去守著,有什么事好過來通知一聲。
月色黑沉,月上柳梢頭。
房間里床上躺著的白管事,嘴里模糊嘟囔了聲,手腳便開始揮舞起來。
“熱……好熱。水……給我水?!?p> 桌旁,支著頭打瞌睡的小黑,手肘晃了下,頭一下就點了下去。人也跟著醒了,聽聞白管事虛弱的聲音傳來。
顧不上揉眼睛,甩了甩發(fā)麻的手臂。到了杯水就端過去,輕輕扶起白管事小心的喂著。
直到他不在張嘴喝水才作罷,喂完又小心翼翼的扶著他躺下。
小黑摸了摸他的額頭,又轉(zhuǎn)身摸著去廚房打了清水,拿了兩條事先備好的毛巾。
端著來到了房內(nèi),擰干多余的水就把疊好的毛巾搭在白管事的頭上。
搭一會兒便拿下來換作另一條毛巾重新搭上,就這樣交替搭著。
估計著時間,小黑拿手摸了摸他額頭,感覺終于不在發(fā)熱,不由呼出一口濁氣。收拾好盆子,回到桌旁坐下趴在手臂上繼續(xù)打著盹兒。
不想后半夜,白管事又開始喊著說冷。又是一通折騰,這天也開始逐漸明亮起來。
白素一夜好眠,天一亮就醒轉(zhuǎn)過來。
收拾好出了房門,在庭院里伸了個懶腰就就去了廚房。
廚房里,阿珠正忙碌的做著早飯。白素那木盆打了洗臉?biāo)投诉M了白管事房里,敲了敲門,白素側(cè)耳聽見有回應(yīng)。
便輕輕推開門,步履輕盈的走了進去。
見趴在桌旁睡覺的小黑,又看了看床上無異常情況的白管事。
白素小心的拍醒他,叫他回房去睡。
然后自個兒擰了毛巾,輕柔的給白管事擦臉擦手。
剛擦完收拾完穿戴整齊的劉逸就走了進來,見白素拿著放了藥粉托盤就知要換藥了。
“我來換藥吧!”劉逸柔著嗓音
白素……確實男子給男子換藥比較方便,何況這白管事不止上半身受傷。
下半身,大腿后臀都有著深淺不一的傷處,白素也不堅持甩甩手就出去了。
白素跟往常一樣,來到地窖裝要給清輝閣送去的蔬菜瓜果,以及肉類食材。
最終在做好早飯來通知開飯的阿珠幫助下,把那幾袋食材都裝上了板車。
由于小黑照顧了一夜還在睡著,所以吃飯的只有他們?nèi)齻€。
今天,小黑還在睡覺送不了食材。
白素安排劉逸留下來照顧白管事,自己帶著阿珠駕著馬車去了鎮(zhèn)里。
“好久沒來鎮(zhèn)里了,鎮(zhèn)上還是這么熱鬧。”白素一邊駕著馬車一邊與副駕上的阿珠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是啊,確實好一陣子沒來鎮(zhèn)上了。也好久沒見著阿紫了,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一個人可還待的習(xí)慣?!卑⒅橛行┫肽?p> 從來兩人都沒分開這么久過,怎叫她不想念。她就是自己的妹妹??!
“別擔(dān)心,要不了多久你們姐妹二人便能相見的?!卑姿貙χ⑽⒁恍Π参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