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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星降臨

第十五章:天冷就要多運動

黑星降臨 持刀蘇 3090 2018-09-18 16:45:44

  “氣煞吾了!”

  太乙走在住月湖畔,實在是有點咽不下這口氣,自己居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守衛(wèi)敲詐了一筆“過路費”,自己連那個鬼守衛(wèi)的樣子都沒看清楚。

  雖然那些東西他不太用的上,但是,但那也是自己的肉??!

  那可都是辛辛苦苦撿來的!

  那遞出去的時候,自個兒都感覺疼哭了,他是真哭了,那可都是好寶貝??!雖然有點小損耗,可要是拿到黑市里咋不也得換好些錢……

  越想越生氣,便來這湖邊散散心,路上踢了一腳石頭,然而石頭凍得太硬,太乙抱著自己的腳疼哇哇直叫道:

  “哇!這個挨千刀的守衛(wèi),哇!那個裝犢子的玄武,表面恭恭敬敬的,卻竟敢欺騙女媧使者!嘴上說沒守衛(wèi)竟然玩伏兵,等吾回去了,定要說他們壞話!”

  神色憂郁的太乙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哼哼唧唧地生著悶氣,手里搓著一團又一團雪球向遠處扔去,正丟得起勁,突然間四野風停,重云消散,只見月光從九天之上滑落,又被那凝水成鏡住月湖倒攔回去,一時間山河生輝,光潔如宣。

  目之所及,天地大浩瀚。

  太乙一時間被這番奇景感染得心神搖曳,驟然開闊。

  竟然是呆了好一會才緩過神。

  “沒想到這荒蕪北地還有這等美景,妙了,當真是個妙也?!?p>  看來還是書上說的好,諸多過去身外物不如此刻眼前景,況且那些個破破爛爛他自己也用不到,放在自己手里出不去,干燙手,這次一并給出,好像,我這一對乾坤袖都輕松不少。

  然而就在太乙覺得心中的郁悶消散不少,站起身想回到自己的房間好好睡上一覺的時候,又一個黑影突然沖突出來,撞得他頭暈目眩,飛出老遠后直接啃到了地上。

  太乙爬起來捂著嘴大叫道:

  “他娘的是誰!又是誰!”

  氣得太乙把一直努力練習的雅言都扔掉了。

  那黑影頓了一下,回頭看著他,嗚嗚嗚地也沒吐出一個字,伸手扯著自己的身體,然后又邁開大步轉過身直直地向住月湖里跑去。

  他對這種黑拉吧唧玩意真的是有點犯怵了,可是看這個黑影古古怪怪的樣子,跑的跌跌撞撞不說,還不時地摔個跟頭。

  太乙就在湖畔瞅著那個黑影“自我掙扎”,大概是因為結成冰的湖面太滑溜跑不動,竟然是雙手顫抖著艱難地向前爬。

  “你……你是誰!過來!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

  一陣悠長的嘶鳴忽然響起——那嘶嘶的聲音是從湖底傳來的,在月光照耀下,湖中出現(xiàn)了一條來回游擺的巨大黑影。

  太乙步步后退,怕了怕了,今兒他算是跟黑影撞滿了。

  “這湖底下......難道住著一條龍不成?”

  可是,那些龍不是早已經死絕了嗎?

  沒等太乙說完,那猶如游龍的黑影驟然消失不見,這突然的安靜,讓太乙感到更加害怕,他想走,可是這腿腳無論如何也不聽使喚了,他一邊哆嗦著手翻找防身的物件,一邊使勁拔著發(fā)軟的腿腳,慌亂中抬眼看了眼到那個仍舊在湖面上向前爬行家伙,心里默默念到:兄弟,反正估計你玩完了,可別讓那玩意來吃我啊。

  如有回應。

  轟隆地一聲,住月湖突然炸裂開來,一條身軀龐然的黑蛇從湖底沖撞而出,燈籠似的眼睛劃出兩道幽綠的弧線,一身細密的鱗片與冰面摩擦,發(fā)出吱吱嘎嘎的聲響,血口一抬,吐出一條紅綾般的信子,將之前趴在湖面前行的黑影一卷,直接吞進了口中腹內。

  太乙目瞪口呆地看著那條巨蛇,它扭了扭身體,甚至把那月光也攪得零碎不堪,忽地轉頭,向太乙的方向一看,身軀一擺,一時間冰磐橫飛,又向太乙沖了過來。

  娘叻……跑!

  連滾帶爬。

  他兩只手飛速地在懷里和袖子里使勁地掏,左手拿出一張透明的符紙扔出,虛空以手作筆空作墊,畫了起來,右手屈指微念一彈,直接向后丟了一張金色的雷符。

  “天地化清,呵氣千里……我去!”

  轉眼之間那黑色大蛇已經欺身到湖畔,那金色雷符剛要冒出一點光澤就被它一口氣吹滅,它一時間嘶嘶地笑了起來,眼神里似乎充滿了戲虐。

  這會太乙也顧不上害怕了,念叨著祖師爺保佑,左手一收一頓,然后將那枚畫好透明符紙直接拍出,立時又是一圈漣漪出現(xiàn),太乙直接就撲了進去,那大蛇見太乙要逃,作勢張嘴要跟進,太乙右手連續(xù)彈指,又是數(shù)道金色雷符,只不過符紙在彈出之時,又在途中纏連在了一起,自行重疊成了一只金色的小麻雀,一下子飛進了黑蛇口中。

  撲通一聲,太乙已從住月湖畔摔在了自己客房的地板上,身后漣漪逐漸消失,趴在地上太乙顧不得摔得疼不疼,連滾帶爬的起來,深吸一口氣吹散了那些漣漪的余紋。

  那頭黑色巨蛇吞了那只金色“麻雀”后,眼睛溜溜地轉了一圈,身體咕嚕一聲,鼓起一團,甩頭一張嘴,吐出一道金色的雷霆,刺刺啦啦地在地上劃出一道焦黑的溝壑。

  嗝兒。

  在左顧右盼一圈確定太乙不見了之后,它憤憤地嘶叫一聲,開始大口大口咀嚼四周的空氣,嘴角勾起,兩眼不斷向四周掃視,仍在不甘心地尋找著太乙的痕跡。

  太乙躺在地板上大口喘著粗氣,突然聽見一聲遙遙的嘶鳴傳來,整個人砰地又從地板上蹦了起來,直接從袖子里掏出一摞紫色雷符,挨個貼在門上和兩側柱子上,張羅完之后又小心翼翼地將門打開了一個小縫隙,向外面四處瞧了一瞧,確認那黑蛇沒有順著直接過來找他后,頹坐在了地上,兩只手被電的冒光,但仍然是緊緊地攥著剩余的紫色雷符,滿臉一半是驚恐,一半是委屈。

  要不是每次出門都會習慣性地先準備一個臨時的接引點,這會估計他已經是那條黑蛇的夜宵了。

  那黑色巨蛇,雷符居然也傷不到它分毫,看起來又頗有靈智,定然……定然是那傳說中龜蛇同體的玄武另一身分了!

  怪不得那玄武說根本不需要守衛(wèi)。

  這死蛇這嚇死吾了,真他娘的嚇人,要不是吾跑得快,估計那不長眼的蛇頭還想把給吾張嘴吃了。

  太乙起身撲了撲綠袍,把門緊鎖了之后又貼了一張雷符上去,然后在床頭也各自貼了好幾張,這才仰面倒在床上,躺了一會,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又將幾枚黑色雷符掛在房梁上,這才又躺了回去。

  不行不行……

  他捻了根頭發(fā)塞進一張白紙里,捏了一會,不多時便捏成了自己的模樣,輕輕呵氣,便鼓脹成他一樣的大小,然后被他小心翼翼地塞在被褥里,自個鉆到衣柜里躲著去了。

  瑟瑟發(fā)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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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武站在山頭望著黑蛇吐出那道金色雷光,眸子里寒意濃烈,剛才他本想親自出手解決這個亂闖進來的狗屁使者,呵,跑得倒是挺快,不過既然沒出什么意外,他也懶得去和一個膽小鬼掰手腕了。

  主上有令,在這塔里放了其他東西,壞了這事,掉腦袋都是最好的結局了。

  就怕不生不死。

  “不過……那太乙的符箓手段,雖然說是花哨了點,倒還是有些意思,不過看起來只能是撓癢癢罷了。”

  住月湖那邊陣怒意猶然未歇,似乎是對玄武心中“擅自”放過太乙的決定并不滿意,玄武冷笑道:

  “怎么,耍脾氣?你我在神魂上雖是一家,但上下有別,可別不知好歹。”

  話語剛落,那黑蛇身子一扭就將此處天地籠罩朦朧的月光暗了一暗,是要往那山林中沖去。只是它剛要往前,便被一個從天而降的黑影將半個蛇頭狠狠地砸進了地里。

  玄武漠然說道:

  “咋的?”

  然后直接又是一拳。

  玄武甩了甩手,笑道:“不愧是我自己,皮糙肉厚的,抗揍,主上當年說得對,你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貪吃玩意,不然也不會讓我把你分出來。今兒若不是我特地在這方圓布了掩蓋聲息的陣法,就你這德行,能辦成什么事?”

  玄武單手一提,將那頭不聽話的黑蛇懸空拎起,黑蛇竟然是不敢與他直視,未及出聲,玄武反手直接一爪抓下數(shù)張黑鱗。

  “滾!”

  黑蛇甩了甩尾巴,重新潛入湖底去了。

  玄武抹去手上血跡,瞇眼觀察山林中的某個自以為隱藏很好的身影。他其實一直有些想不明白主上為什么讓他不斷刺激那只猴子,為了這事一開始他還在私底下調查了好久,但仍是一無所獲,檔案里也只是寫了這猴子是來自東邊大海中一座名不見經傳的小島而已,再就是力氣大了點。

  一只隨處可見的猴精,有啥值得咱主上這么一位大人物注意的?

  他想不明白,莫非這猴子或者是背后有什么存在?或者是他一直在隱藏實力?裝傻?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也說得過去,再多的……那位主上這幾年雖不在他身邊,只通過水鏡與他聯(lián)系,但,足以令他仍舊不敢妄自猜測。

  在這事兒上,他是吃過苦頭的,自個背那上一塊無法痊愈疤,就是最好的警醒。

  其實,讓他直接出手與這猴子打一架不就好了?啥不都試探出來了,多簡單的事,反而在這里硬生生熬了幾十年。

  費死勁。

  想到這,他忽然想起一件小事,身體倏地化成水花散去,重新凝聚起來后已然是來到一處牢獄前,此處并無看守,只有一道象征性的木柵欄,步入其中,大多數(shù)的牢房都是空著的,幾具白骨各住一間,彰顯得這里無甚生氣,不過因為半露天式樣的,光照什么的都還好,讓了牢獄少了幾許陰暗,若是有些倒霉蛋進來了,至少還可以曬曬太陽或者是數(shù)星星。

  在牢獄最里面,玄武打開本就是虛掩的牢門,蹲在一塊小青石上,看著一只在水中瑟瑟發(fā)抖猴子,嗤笑道:

  “生無禁忌,死不足惜,我記得有本書里寫的就是你這種錚錚鐵骨的魔種,嗯……你這幾日,受累了?!?p>  “卑職……”

  “嗐,別套關系?!?p>  那猴子沉默了一會,說道:

  “卑職不敢。”

  “哈哈哈,你們這些讀書的多就是心思玲瓏!真他娘的可愛!”

  玄武伸手碰了碰水,呲牙咧嘴地哎呀了一下,慌忙說道:

  “冷吧?要不給你加加溫?”

  沒有回答,他只是低著頭,眼前這位大人的脾性,有一說一,他還是比較了解的。

  “跟你說話是真沒勁,都在這泡澡泡這么久了,關于你那弟弟還是什么都想不起來?”

  那位主上給玄武的命令,本來是直接做掉小猴子的哥哥,但是玄武耍了個小機靈,留了一手。

  “你就跟我說說嘛,你們這從小都在一起長大,說什么都不記得我可是一點都不信的,當年我那個沒影了的爹伸手揍我的時候,我到現(xiàn)在可都記得一清二楚的,你這,你這總愛跟我開玩笑呢……”

  玄武見猴子不搭話,咧嘴說道:

  “說不定……我還能讓你活著見你弟弟一面?!?p>  那猴子動了動身子,最終還是一句話沒說。

  玄武甩手提起一道水鞭就抽了過去。

  “嘴硬!嘴硬!嗯?老子叫你嘴硬!”

  打了好一會,玄武皺了皺眉,伸手抓著猴頭搖了搖,嗯,沒事。

  “唔,我這個是幫你熱熱身子嘛,天氣冷,你可要多活動活動,可要一定一定保重身體,這樣才能再見到你弟弟呦。”

  “督長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玄武一臉嫌棄,轉身就走了。

  “督長大人!督長大人!”

  也不理會身后撕心裂肺哭聲。

  無聊。

  真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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