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變成爐鼎的背鍋俠11
聽到這個消息時,魏傾城正跟燭天在一處,燭天當時看奪劍無望,便及時帶著魏傾城離開了。雖說無涯子一路追蹤,始終是沒追上二人。
燭天一直叫著魏傾城‘清蓮’,魏傾城也解釋過無數(shù)次,說自己不是清蓮,但燭天執(zhí)意如此叫,她也沒辦法。
兩人并不是漫無目的的走,而是循著冷暄當初逃跑的方向追來。當初燭天曾控制過業(yè)火劍,業(yè)火劍上還有他的魔氣,他自然能感應到大致方向。
“沒想到冷陽竟然會為了別的女人而出來奪劍,兩百年了,我跟他的恩怨是時候做個了結(jié)?!?p> “我曾在典籍里看到,他與我?guī)煾垫?zhèn)壓了你,聽你語氣,似乎跟他很熟悉。我曾問過師傅,本派為何會將他逐出師門,但師傅不肯告訴我,你快跟我說說他是怎樣的一個人?!?p> 面對魏傾城的好奇,燭天越發(fā)陰沉了臉色,這件往事,他是絕不可能告訴魏傾城的。
“為何會將他逐出師門?大概是他本身就該是魔道中人,冷心冷血的家伙。”
“他做過何事?”
“出賣兄弟,殺害同門,背信棄義,這種人被逐出師門有什么好奇怪的?!?p> 燭天舊怨難消的嗤笑著,一雙眼睛泛著寒光。
魏傾城與冷暄接觸不多,但直覺告訴她冷暄并不是燭天所說的那種人。
還記得兩人第一次見面,他就將那只魔鳶讓給了她。雖說本也是她們先發(fā)現(xiàn)的,但憑實力,他們是無法將那只魔鳶抓住的。當時他們雖然據(jù)理力爭,但也做好了要不到的準備。
在修真界一切憑實力說話,他們實力不夠,別人不愿意給,他們也奈何不了。
誰知他竟二話不說,就把魔鳶讓給了她。如此行事作風,怎么可能是個背信棄義,出賣兄弟,殺害同門的卑鄙小人。
燭天見魏傾城不說話,也沒再說什么。
心思不由想到那天突然見到冷陽時的觸動,兩百年過去,在他心底最恨最嫉的人還是冷陽。
不僅因為對方跟他實力相當,更因為他令他失去最愛,被鎮(zhèn)壓在無妄海兩百余年。
如今他重新找回清蓮,絕不會再重蹈覆轍,讓他毀了自己的一切。
冷暄帶著陵華一路走的漫不經(jīng)心,仿佛是故意放慢腳步在等人一樣。
中途也有修真者打兩人主意,見識過冷暄實力的人,不是白白送命,就是負傷而逃。
想殺人奪寶,那是不可能的。
面對一波波送上門的修真者,陵華做的最多的事便是坐在魔鳶身上,遠遠觀看。不是她不想幫忙,而是她不幫倒忙已經(jīng)算是幫忙了。
不知道她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她覺得自己控制仙法的能力變?nèi)趿耍芏鄷r候心里想的招數(shù),用出去與自己想的截然相反。
還有好幾次在對戰(zhàn)的時候,毫無預警的突然暈倒,就連冷暄也沒查出到底是因為什么。為了確保安全,她徹底被剝奪了參戰(zhàn)的權(quán)利,只能老老實實的呆在魔鳶背上。
“除了當初被鞭打七七四十九雷鞭,以及與業(yè)火劍的血契,我從來沒受過別的傷,為何總是無故暈倒?”
“你的身體沒問題,血契也不該影響你的身體才對,到底是為什么呢?”
冷暄眉頭緊皺,事情不可控制,讓他隱隱有些擔心。
本以為魔君燭天會先找上門來,沒想到第二天在院子外會見到讓兩人都意料之外的人。
“師傅?”
來人只淡淡掃了她一眼,便看向她身后的冷暄。
“兩百年不見,師弟不請我進去坐坐?”
院子外有結(jié)界,若沒有冷暄同意,外人根本無法踏入半步。
冷暄聞言,冷笑一聲,抬手一揮,結(jié)界便消失了。
無涯子不緊不慢的走進院子,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衣袖一掃,桌上已擺上一套茶具,茶杯里還有熱茶。
“坐下來喝杯茶聊兩句吧,兩百年未見,你應該有很多話跟我說才對。”
冷暄聞言沒有立即坐下,而是朝陵華看去,陵華懂他的意思,是讓她回避的意思。
陵華無奈,只能隨便找了個屋子待著。
“師弟何時變成一個多情的人了?”明顯嘲諷的語氣,若讓陵華聽到必定驚掉大牙,一向淡然的無涯子,竟也會情緒復雜的同別人說話。
“今日你來找我難道就為了說這句話?”
“當然不是,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清蓮轉(zhuǎn)世了,傾城就是清蓮,難道你不想彌補當初犯下的錯?”
“我有何錯?當年是誰害死了她,是誰利用了她,難道你還要來問我嗎?”冷暄臉上掛著淡淡譏笑,無所謂的態(tài)度,讓無涯子越發(fā)難堪。
兩人之間,暗流涌動,冷暄從始至終臉上都掛著一幅孤傲的譏諷表情。仿佛是在嘲笑無涯子的自欺欺人,也自嘲當年的自己太年輕,竟沒有看破。
“當年的事,早已蓋棺定論,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她跟燭天在一起?”
“哈哈哈哈,有何不可,如果她愿意,是仙是魔,又有什么關(guān)系?”
“當然不可以,仙魔不兩立,我以為這些年你只是行事乖張了些,不至于不通大道,如今我才發(fā)現(xiàn),你早已不是當初心志堅定的那個你?!?p> 無涯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在冷暄看來是多么的可笑。
“哈哈哈,你覺得你有什么資格這么說?是誰害我被逐出師門,如今倒想來跟我說教,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師弟,我一直都當你是師弟,你不該如此墮落下去?!?p> “我倒是沒看出你還當我是師弟。”
“你......往事不提也罷,只是你搶了業(yè)火劍,仙魔兩界都在找你。”
“不勞你操心?!?p> 無涯子見冷暄態(tài)度如此強硬,便也不再多說,起身就走,只是在走出院子之前,側(cè)目朝隔壁的房間望去。
終是忍不住說道:“你娶若蘭,莫不是因為她是我徒弟?”
“她與你無關(guān),只是我想娶而已。”
“你把業(yè)火劍送給了她,到底是愛她還是害她?!?p> “我會保護她,不需要你操心?!?p> “好自為之吧。”
無涯子知道張若蘭會偷聽,最后幾句話也是說給她聽的。
這幾句話猶如懷疑的種子,種在陵華心中。
她當然知道,自己修為不高,相貌不美,根本與冷暄不匹配。而冷暄執(zhí)意要娶她做道侶,究竟是為了什么?
她一直都知道兩人之間沒有愛情,他最初也只是為了雙修提高修為,難道還有別的隱情?
冷暄明知道她會偷聽,卻沒有解釋什么,只督促她認真修煉。
又過去兩天,冷暄布下結(jié)界,說要出去一趟,讓她不要踏出結(jié)界。
以冷暄的實力,只要對方的修為沒有他高,就絕對進不了結(jié)界,所以她很放心。
只是沒想到,無涯子會再找上門,還是趁冷暄不在的時候。
兩人隔著結(jié)界,無涯子沒有進來的意思,她也沒出去的意思。
“你我?guī)熗揭粓?,今日我不得不來提醒一句,你可知一旦與神器結(jié)下靈血雙契,除非原主魂飛魄散,神兵才會另擇主人。”清冷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的響起。
陵華有些疑惑的望著他,不知道他究竟想表達什么。
無涯子見她沒什么反應,便搖了搖頭,有些擔憂的嘆道:“若想讓神兵發(fā)揮最大的作用,便是讓它擁有劍魂,而你的魂魄便是最好的祭品,若你的魂魄與此劍人劍合一,方能成就絕世神兵。如今我那師弟已經(jīng)遁入魔道,我只擔心他想讓你生祭業(yè)火劍,他與燭天還有一場硬仗,若有業(yè)火劍相助,便能立于不敗之地?!?p> “師傅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陵華心驚的同時,又忍不住懷疑無涯子的用意。
無涯子在結(jié)界外,垂袖踱步,走了兩個來回,才徐徐說道:“兩百年前,燭天曾因為清蓮的關(guān)系與師弟反目成仇,當年師弟錯手殺了清蓮,從此兩人便是無法化解的死仇。你或許不知道,清蓮當年喜歡的人正是師弟,師弟與清蓮亦有情誼,他是絕不可能愛上你的。從他搶業(yè)火劍又將業(yè)火劍送給你時,我便懷疑,他是想利用你來生祭業(yè)火劍,以便將來對付燭天?!?p> “不可能,他說過會保護我的。”
“若蘭,你我?guī)熗揭粓觯覜]必要騙你。”
“不可能的?!?p> “我言盡于此,你好好想想吧?!?p> 說完無涯子便御劍走了,看他云淡風輕的樣子,仿佛真的只是為了點醒她而來。
難道說,冷暄真的從頭到尾就只是在利用她?
突然她想到了上次,本來是為了她去抓魔鳶,可一遇到魏傾城,他便毫不猶豫的把魔鳶讓給了她。
難道說,無涯子沒有騙她,冷暄喜歡的其實是魏傾城?
如此想來也對,兩人成為道侶也只是為了修煉,他從來不曾愛過她,只是她自己存有幻想而已。
難道他真的會讓她魂祭業(yè)火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