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砍首
許氤氤心中悲傷而落寞,便在街道閑逛,正巧來到這里看人比武。那時盤今與曲昭在對招,由于拳腳相對,人影騰挪,許氤氤一時沒發(fā)現(xiàn)是盤今。后來打完以后才發(fā)現(xiàn),而兵卒剛好巡邏到此。
許氤氤拉著一個兵卒說:“他就叫盤今,就是他害了我?!?p> 兵卒道:“你是說他就是玷污你的人?”
許氤氤道:“兵卒大哥,你別那么大聲,讓人聽到我就沒臉做人了,你趕快抓了他吧!”
“放心吧,對這樣的惡人我們不會手軟的。”
兵卒已上得臺去。
那個老師年紀(jì)不老,約莫四十歲,此刻他非常憤怒,本欲親自領(lǐng)教盤今武功,不想兵卒已到,便讓兵卒直接抓人回去。
“郁先生,不知發(fā)生了何事?”一個兵卒問道,那個老師姓郁。
“你看看,我的弟子被此人殺了?!?p> 那個兵卒看了看盤今,對方卻仍舊雙臂環(huán)胸,若無其事模樣。
盤今當(dāng)然不知道有兵卒這類人,見對方服飾不同,便好奇地走過去,“喂,你們是什么人哪?怎么穿的衣服如此這般?”
那個兵卒道:“你是叫盤今嗎?人是你殺的嗎?”
“嘿嘿,你怎么知道我名字?你見過我?是啊,這個人是我打死的,怎么啦?”
“來人,帶走!”說罷幾個兵卒擁上去,欲鉗住盤今雙肩而帶走。
“誒誒誒,等等等,你們要帶我走?帶我去哪兒?去干什么?”盤今滿面不解。
“你殺了人,當(dāng)然是要償命。另外,”那個兵卒放低了聲音,看了看臺下的許氤氤(許氤氤被人玷污,心中已萬分羞恨,哪敢上去與盤今當(dāng)眾對質(zhì)),“你還玷污了人家姑娘,這又是大罪一條。來,給我?guī)ё??!?p> “呵呵呵……”盤今看到了許氤氤,心中不知為何,驀地開心暢快起來,還笑了出來,本來還想抵抗的,此時卻是半點抵抗之意皆無。
“來來來,帶我走,別磨磨蹭蹭了!”
于是盤今被帶走。
曲昭可是郁老師最親近最器重的弟子,此刻他心中無限悲痛,收起曲昭遺體與弟子們回學(xué)院去了。
……
“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跟其他房子不一樣???我可沒住過這樣的地方?!北P今被扔進牢房以后,四處打量起來。
“這是牢房,接下來這幾天你都住這兒。”獄卒說道。
“接下來幾天?為什么是幾天?難道我不可以住久一點兒嗎?”
獄卒無語,“住久一點兒?你以為你是來享受生活嗎?你殺了人,到時候就要押赴刑場,被砍頭啦!”
盤今興奮起來,“砍頭是什么玩意兒?聽起來很特別,應(yīng)該很好玩兒吧?”
獄卒懷疑自己聽錯,“那是砍頭呀老弟,命都沒了,還好玩兒!”
“什么命沒了,我的命大著呢,算了不說這些。你趕緊叫氤氤來見我,我很想見她?!?p> 獄卒當(dāng)然不知道許氤氤是誰,正想問,忽然許氤氤就來到門外了。
“氤氤,你來啦,我以為你去了哪里了,那天早上匆匆走了……”
“住口,”許氤氤當(dāng)然不想盤今說下去了,“獄卒大哥,這個人我認(rèn)識,請您讓我跟他說說話好嗎?”
獄卒便出去了。
“氤氤,你知道嗎?我今天早上比武的時候贏了,你不知道當(dāng)時很多人看著多威風(fēng)……”
“啪……”沒等盤今說完,許氤氤迎面而來的又是一個巴掌。
“氤氤,你怎么又打我啦?”盤今雖知男女之事,但并不懂貞潔貞操之類的東西。
“你對我的傷害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我告訴你,后天你就要被押赴刑場問斬,到時候我要看著你的頭被人砍下?!痹S氤氤說此話時雙眼泛紅且有淚珠閃現(xiàn),說罷就走了。
“氤氤,我是真心喜歡你的!”盤今沖著許氤氤的背影喊道。
許氤氤的腳步只是頓住一刻,便繼續(xù)走去了。她當(dāng)然不會相信盤今的鬼話。
其實盤今確實是喜歡上了許氤氤,他不理解砍頭怎么會沒有了性命,因為他壓根就不認(rèn)為自己會沒命,所以他對許氤氤的那番話沒有什么感覺,只是對方那充滿恨意的語氣和眼神卻使他有種抓狂的郁悶。
“怎么?真的喜歡上了?”罪惡之樹的聲音忽然傳來。
“嗯……”此刻盤今全無開朗之態(tài),似乎悲傷起來,竟乖乖地點了點頭。
“呵呵,我勸你還是把心收回來,別理那些兒女情長的東西了,要不我們好好合作,一起去做罪惡的事情吧。你不知道,你的心和我不在同一道上,我控制你可是花費了很多罪惡之氣,真的很辛苦!”
這番話把盤今從對許氤氤的感情中稍稍拉回了一點,“你少來這套,我告訴你,你趕緊退出我的身體,不然老子發(fā)起火來你就后悔莫及。”
罪惡之樹只能無奈搖頭,這個家伙的吹噓真讓他受不了。
……
轉(zhuǎn)眼便是后天,盤今問斬之日。
如今的人間,武士雖然沒有官職,但地位是很高的,因為幾乎人人都習(xí)武,武功可說是社會大風(fēng)尚。如此,在公眾的擁護下,武士特別是修為越高的武士,都會具有廣大的社會聲望,甚至官員也要對之禮敬有加。
曲昭之死令郁老師恨透盤今,所以他要親自問斬盤今。
此刻盤今被繩索捆縛著,跪在邢臺之上,旁邊一個肌肉壯實的漢子托刀而立,待午時三刻到了,便是由他親自斬下盤今頭顱。
盤今終究不是沉淪之人,幾天的時間他已經(jīng)淡化心中的悲傷,此刻正笑嘻嘻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嘿嘿,這么多人啊,比那天比武還多,早知道被人斬首這么熱鬧,我早該來嘗試了。”
許氤氤就在邢臺之下,她的眼睛直直地望著盤今。
午時三刻已到,郁老師執(zhí)起斬令牌,往空中一拋,“斬!”
那壯漢掄起大刀,一劈而下。
所有人都以為大刀一落,即是血濺刑場,沒想到事情不是這樣。
但見那大刀觸碰到盤今脖子之時卻驟然停住,壯漢使盡全身力氣,大刀卻愣是砍不下。
“啊,怎么會這樣?”
“我沒看錯吧,人的脖子刀都看不斷……”
“難道那小子有什么神功護體?”
臺下吵嚷聲一片。郁老師極其弟子皆驚而訝之。
“怎么回事?誰在我的脖子上?嘶,好癢!”盤今叫道。
他擰頭一看,原來在自己脖子上的是一把刀,那壯漢正不斷使力,試圖往其脖子切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