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山貓的決定
“好!”山貓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不過,他現(xiàn)在有一個更要緊的的事要辦,那就是得先設(shè)法保住火再起的性命。
“唉?哦!對了,那你我二人又如何做一個了斷呢?”山貓有一些不解的對公孫不破問到。
而公孫不破他則早就已經(jīng)想好了要如何了結(jié)這場爭斗了。公孫不破頓了一下:“塵歸塵,土歸土,孤魂野鬼歸地府!”
山貓:“呃?那是什么意思!”
公孫不破:“我們合力殺死公孫破,然后你帶著你們的人走,我?guī)е覀兊娜俗?,你看怎樣??p> 山貓點了點頭:“那,那幾把劍呢?”
公孫不破:“我就要我手上的這把劍,其余的都歸你們,如何!”
“好!那我們就一言為定!”山貓馬上就答應(yīng)了下來,同時抬起一只手掌。
公孫不破他笑了笑,沒有絲毫的猶豫,就朝著山貓的手掌拍了下去。擊掌為誓!
山貓看著絲毫不做作的公孫不破問到:“我剛剛也聽到了,那個公孫破是你的師傅吧!”
公孫不破搖了搖頭,平靜的說到:“不,他是我父親!我叫作公孫不破!”
山貓他完全愣住了,因為他知道公孫不破完全沒有必要去說謊。但是,這也就意味著公孫不破他也會走上與他完全相同的道路?;蛟S這就是他們‘怨地’的宿命吧!
山貓看著公孫不破突然有了一些不忍,猶豫了一下:“那……那你還是……。”
公孫不破:“沒關(guān)系的!我們動手吧!”
看著要沖上去的公孫不破,山貓卻一把就攔住了他。沒有在意公孫不破那充滿了疑問的表情,山貓他反而率先問到:“為什么?”
公孫不破:“因為他并不屬于這里,也不屬于外面!他應(yīng)該只存在于我的記憶之中吧!”
山貓他聽得不是很明白,但是好像又隱約之間明白了什么。不屬于這里那是自然,但是為什么也不屬于外面呢?而公孫不破他還說公孫破只應(yīng)該存在于他的記憶之中。
剛想再問一些什么,可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山貓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公孫破,公孫不破,他們二人應(yīng)該是兄弟吧!兩人明明僅僅只差一個字,而且看起來二人的年紀也差不多大。但是,如果要是兄弟的話,公孫不破他應(yīng)該不會說那樣的謊吧!不會吧!難道是……!!”
公孫不破他看著若有所思的山貓,知道山貓他應(yīng)該是想到了一些什么吧!
于是公孫不破說到:“沒錯!就是那樣,他!我父親,公孫破其實早就死了!”
山貓:“啊?!”
公孫不破:“??!?。俊?p> 山貓:“我剛剛是在想,我們二人應(yīng)該如何救下我們火部的那個火再起,你剛剛說什么?”
公孫不破:“哦!沒什么!我們動手吧!”
山貓:“好!”
其實山貓他剛才聽的清清楚楚的,但是他必須得把話給岔開,因為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而公孫不破與公孫破他們還是一脈之血,如果剛才接下了公孫不破的話頭,說不定以后還會生出什么事端來。
公孫破:“動手?想的美!”
公孫破他朝著公孫不破與山貓二人大叫了一聲之后,一蹁腿、一翻身,就騎在了火再起的身后。
公孫破揚起了手中的紫色寬刃劍與白色的骨劍,跪坐在火再起的身上。
腰間發(fā)力、前后來回移動著腰肢就像是一名騎兵一樣,不過就是不知道在這京城邊上熱不熱啊。
公孫破:“駕!駕!快跑啊,快跑??!破馬!”
被公孫破壓在身下的火再起,險些一口噴出他那四十多年的,陳年老血。不過,還好公孫破他的手中沒有拿著重劍‘黑狼’,不然就剛剛公孫破坐著火再起身上來回搖擺的那兩下,不死也叫他扒一層皮??!
山貓與公孫不破他們二人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因為現(xiàn)在根本看不出來,公孫破他是在裝瘋還是真的已經(jīng)傻了。
看著公孫破他好像是不滿意與身下的那一匹跑不起來的‘馬’,于是他將手中的兩把劍都按順序又插回了身邊的那四把劍陣之中。
雙腿狠狠地夾緊了火再起的雙肋,劇烈的疼痛讓火再起叫出聲來了。而公孫破他則是高高的揚起了手,重重的拍在了火再起的腰間。
啪~啪~啪!“駕!駕!駕!跑啊!跑啊!”公孫破一邊用手拍打著火再起,一邊大聲的叫嚷著。
山貓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無論公孫破是不是在真的裝瘋賣傻,還是有意為之。如果現(xiàn)在再不出手的話,公孫破他很有可能就把火再起活生生的給騎死了!
而公孫不破他卻快了山貓一步?jīng)_了上去,倒不是為了保住火再起的性命,而是因為在他的記憶之中他的父親公孫破是一位傳奇的鍛造師,是食鐵一族僅僅次于傳說之中大族長的人,更是一位為了保護他與母親付出了生命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所以,公孫不破他接受不了父親變成這個樣子。與山貓的想法不同,公孫不破他認定的父親公孫破就是在裝瘋賣傻。他一定要保住父親、那個墓室之外神秘的師傅,最后印象與尊嚴!
可是,公孫破他的確是瘋了,就是在剛剛他喊出那句‘動手?想得美?’之后就瘋了。是那紫色的寬刃劍‘定邪’邪氣,完全入侵了他心智的結(jié)果。同樣也是那公孫不破他的‘怨地’再次覺醒,所帶來的命運。
還是那公孫破他自己為了保住一名父親與一名師傅的尊嚴的選擇。公孫不破他沖了上去,而那已經(jīng)完全被邪氣給控制的公孫破給予了兒子公孫不破最猛烈的還擊。
兩步就來到了公孫破的身前,公孫不破他沒有絲毫的猶豫,手中的‘祟尚’朝著公孫破就揮了過去。
而公孫破他則是一翻身,用雙腿一下就夾起了下面的火再起。用火再起的身體去擋那一劍,在后仰的同時回手就拔出了‘白蟲’,甩了起來??墒牵珜O不破他卻絲毫沒有躲避或是停手的跡象,一劍就刺穿了火再起的胸口,用力的將手中的短劍壓了下去。
山貓:“不要啊!”
而突然間感受到了危險的公孫破,一腳就將火再起連同著趴在火再起身上的公孫不破給踢了出去。
公孫不破緊緊的握住了火再起胸口插著的‘祟尚’,同時抱著火再起緩緩?fù)说搅松截埖纳砼浴?p> 公孫不破:“拖住他,我現(xiàn)在救人!”
山貓:“?。俊?p> 公孫不破:“放心吧!他死不了的!”
山貓點了一下頭,緩緩的答應(yīng)了一聲:“哦!”
山貓剛要朝著公孫破沖過去,但是馬上就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山貓回過頭去說到:“等等!你剛剛就不能用一個什么安全一點的方式救人嗎?剛才差點插死他??!”
公孫不破:“如果不是從心臟的旁邊把劍穿過去,那個人是不會輕易放手的。因為他說過……!”公孫不破說到這里的時候,神情明顯的落寞了許多。
山貓:“說過什么?”
公孫不破:“說過……,我們兩個要是再在這里說一會兒話的話,那這個人就真的被我給插死了!”
山貓:“好的,我去攔住他,你來救人,不過你要多長時間?”
公孫不破:“越久越好,你盡力吧!”
山貓:“……!”
公孫不破:“他來了!”
公孫不破他的話音剛落,公孫破他就雙手握住巨大的‘黑狼’重劍沖了過來。
但是,公孫破他跑過來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不知是真的因為巨劍‘黑狼’太重了,還是因為公孫破他故意的,有這別的什么預(yù)謀??墒?,那么慢的跑過來又有什么用呢?是給對方一個防御或是還擊準備的時間嗎?好讓對手輸?shù)靡粋€心服口服嗎?
公孫不破看著手持重劍‘黑狼’沖過來的父親公孫破,他突然間就慌了,于是朝著山貓慌忙的喊到:“開去攔住他,晚了就來不及了!”
手中拖著‘黑狼’的公孫破,到山貓的距離還就沒多長。不過出于山貓的驕傲,他并沒有馬上就去攔住公孫破,而是也慢慢的朝著公孫破走了過去。
公孫不破:“來不及了!”
輕輕的低語了一句,公孫不破他趕緊拖著火再起挪到了一旁。
而此時,公孫破他開始慢慢揮舞起了手中的重劍。一圈,兩圈,三圈……,山貓他距離公孫破五步遠的時候,那把重劍已經(jīng)轉(zhuǎn)了有足足十圈了。
公孫破他的身體周圍,已經(jīng)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氣浪,攪動著周圍的一切事物與公孫不破他緊繃著的心。
不過,山貓他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危機的到來。因為源于兩點,一是山貓他自己的實力,他對自己力量十分的了解,而且他不僅僅只是有這‘怨地’一個秘密而已。二來,就是公孫破他這一劍在山貓看來,就算是自己真的接不下來,那他還躲不過去嗎?
然而山貓他真的就是躲不過去的,因為公孫破他沒有說過他始終手里就只有著一把重劍,同時也沒有人告訴山貓,還是一把由八個圓形劍刃所構(gòu)成的劍,就靜靜附在‘黑狼’側(cè)面。
公孫破大吼一聲,身體隨著黑色重劍揮下而傾斜。然而山貓他只是微微的一側(cè)身,就躲過了那柄黑色的重劍。
轟!!重劍一下子砸碎了山貓腳下的地面,而就在山貓他不經(jīng)意間,咧嘴嘲笑公孫破的時候,藍色的‘水麟’劍偷偷的混入了碎石之中。
可是公孫破他藏起來的并不僅僅只有一把而已‘水麟’,還有著一把纏在自己身上的骨劍‘白蟲’。
公孫破:“‘白蟲’縛!”
嗖~!一根白色的蛇骨,一下子就緊緊的纏在了山貓他的一條大腿上。但骨劍它卻不是原原本本的纏在山貓的大腿之上,而是先鉆入了地下、鉆過了兩個大大的圓環(huán)劍刃,之后才爬上了山貓大腿,死死的將山貓給拴在了那里。
而完成這一切的公孫破卻突然退了回去,退回到了他那余下三把劍的劍陣前。
山貓他并不是很理解,公孫破他要干什么。但是,現(xiàn)在似乎是對公孫破不利才對吧!因為公孫他用白色劍把自己的一條腿給捆住了,同時還把那柄十分沉重的大劍給插在了地上。
然而,丟下兩把劍的公孫破卻沒有給自己造成一點點的傷害。公孫破他不會是真的瘋了吧!山貓他是這樣想到的。
可是,就在山貓他剛剛要朝著公孫破移動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小看對手的是他自己,因為他已經(jīng)完全被那根骨劍給捆在了地上。
不!確切的說是被三柄劍給釘在了地上。白色的骨劍捆住了他的腿,藍色‘水麟’圓環(huán)劍刃套在了骨劍之上,而重劍‘黑狼’將‘水麟’劍的其中一個圓環(huán)死死的釘在了地上。
換句話說,就是山貓他現(xiàn)在跑不了了。而最讓山貓無語的是,把他給釘在原地之后,公孫破竟然不理他了,反而是拔起了地上紫色的寬刃劍‘定邪’,朝著公孫不破的方向走了過去。
“還我的馬!你個盜馬賊!”公孫破他朝著公孫不破的方向大聲的喊到。
山貓:“唉?真瘋了!”
公孫不破:“嗯!真瘋了!”
公孫破:“我沒瘋,你們才瘋了呢!你們這群盜馬賊!看我不去殺光你們!”
公孫不破、山貓:“……。”
之后,那僅僅才五十幾步的距離,公孫破他卻進行了一個長達一百五十句的嘲諷。
在一旁為火再起療傷的公孫不破,已經(jīng)完全的把劍給拔了出來。并且為火再起包扎好了傷口,盤腿坐在地上等待著公孫破走過來。
而在一旁抱著風鳶正進行生離死別的朱一一,腦漿子都快要沸騰了??粗且贿哆豆竟?、叨叨咕咕的公孫破,朱一一他恨不得要馬上就沖上去打死他。
在一直昏迷的唐伯文耳畔,不知道是什么力量,他一點一點的把給喚醒了!
“你他媽的,就不能小一點聲。老子我!睡??!覺??!呢!?。 碧撇乃环硌雒娉旌傲顺鰜?。
“啊~!我心口好疼啊~!”風鳶她氣若游絲的說到。
朱一一他看著這樣的風鳶真是心疼的緊?。∫驗樵谒扬L鳶從公孫破的身前抱回來的時候,風鳶她的左側(cè)肋骨完全都陷了下去。
朱一一的嘴角有一些顫抖:“那我給你揉揉吧!”
風鳶:“嗯!”
沒有任何的輕薄的意思,也沒一點多余的雜念。朱一一他此時就是在照顧一名受了重傷,即將死去的朋友,一名一見鐘情又私定終身生離死別的戀人,一名他不忍失去卻又不得不放手的人。
就像朱一一對風鳶第一次告白的那樣,所有的人這次也都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沒有人去打攪,也沒有人去爭斗,而是出于對那種真正對愛情的尊重與向往,為了等待而等待著。
不過,只有剛剛醒來的唐伯文他不知道到耳邊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他依然沒有睜開眼睛,而是翻了個身罵了兩句又睡過去了……。
音老他在走的時候,特意往唐伯文他的嘴里灌了不少的藥。就是為了讓這個家伙好好的休息休息,因為音老的醉酩酊不僅僅只有著讓人昏睡的效果,它還有這讓人們吐露心聲的功效。
朱一一他的手顫抖著伸向了風鳶的心口,但是他卻最終也沒有放下去。因為抬起來容易,可是放下的時候,卻是那么的沉重!
風鳶緩緩的伸出手去抓向了朱一一在她面前半空中懸著的手。朱一一他看到風鳶的手時,趕緊一把握了上去。
風鳶她將的手中握著的一枚黑色戒指,塞入了朱一一的手中。
“這是?”朱一一問到。
風鳶:“不知道……,不過……我送給你……了!”
朱一一:“為什么?”
風鳶:“因為……是我撿……的!我……我……聰明吧!”
朱一一的眼中突然間就閃出了淚花,用另一只手抓起了戒指,一下子就套在了無名指上。是那么的合適,那么的溫暖,仿佛這枚就是為了朱一一準備的一般。
朱一一:“真好看!真聰明,聰明,聰明……。”朱一一不知道為什么,他已經(jīng)開始哭了。
原來,在這個世上真的存在著那初次見面便以私定終身,一個誓言愿守??菔癄€!
風鳶她看著朱一一的眼淚,不知為什么突然間她感覺到了十分的心疼。因為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與朱一一私定終身,也從來沒有真的想過要真的與朱一一如何如何。
那時只是一時的意亂神迷,一時的感覺有趣,只是一時的感覺想要去捉弄一下朱一一而已。
僅此而已!
但是為什么她自己卻突然間又這般不舍呢?為什么在朱一一說出那句要娶她的時候那么的開心呢?為什么現(xiàn)在原本隨時都準備好死去的她,現(xiàn)在卻突然想要活下去呢?
風鳶顫抖著的手,緩緩的為朱一一擦去了眼淚。艱難的擠出一絲微笑:“笨蛋,我……我是……我是騙你的……其實……我根本……就……?!?p> 朱一一的淚水,打在了風鳶臉龐,用力的點了一下頭:“嗯!我知道,我都知道!不過,我就是一個笨蛋!我愿意相信!我活該!什么都愿意!”
風鳶她第一次有這樣的奇怪的感覺,不過,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吧!
風鳶:“如果……我……活著……我就跟你走……!!”
朱一一:“嗯!我……!風鳶,風鳶?風鳶!風鳶……?。 ?p> 風鳶的手輕輕的打在了冰冷的地面上,頭偏向了一側(cè)……。
朱一一搖晃著懷中的安安靜靜的帶著微笑與淚痕的女人:“風鳶,風鳶,風鳶??!風鳶…………?!?p> 朱一一:“?。?!我……?!?p> 墓室中所有人都看向了朱一一的方向,但是誰也不知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說一些什么。
山貓:“別叫喚了!她沒死!只是睡著了?!?p> 朱一一點了一下頭:“嗯,我知道,她睡著了!以后再也……??!”
山貓皺了一下眉頭:“別叫喚了!我都已經(jīng)告訴了你風鳶她只是睡著了,我們整整趕了三天三夜才來的這里的,再加上那是音老……,風鳶她沒有……,總之你放心吧!她不是那一下子就會被人打死的人!”
山貓的話讓朱一一他感覺好多了,但是公孫破他卻突然間就不干了,因為他還沒有看夠……。
公孫破:“?。?!你是惡鬼嗎?你為什么?為什么那樣?”公孫破他指著山貓大喊到。
山貓:“?。俊?p> 但是,公孫破此時已經(jīng)手持紫色的寬刃劍,朝著山貓沖了過來。而公孫不破他也在這一刻朝著山貓的方向沖了過去。
公孫破他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山貓他卻躲不開。而公孫不破他幾步就追了上去,手中的‘祟尚’就緊緊的貼在父親公孫破的后心上,可是卻怎么也刺下去。
“孩子,是為父我對不起你!”
“風鳶你已經(jīng)死了,此刻你就跟著朱一一走吧!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不要再回到朝廷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