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03月13日 戴面具的靈魂

　　一個不大的商業(yè)廣場里，各種燈牌廣告牌把街道渲染得花花綠綠，在加上在其中街上的五花八門的小吃攤，引來不少也許會夜不歸宿的人，制造出一片繁華景象。

　　來的人是不同職業(yè)的人，其中有下班后的都市白領(lǐng)可能由于單身而懶得做飯，所以來這里隨便找個飯館吃飯，順便再吃個小吃；有些可能是某個公司的幾個員工聚在一起，拉進(jìn)拉進(jìn)關(guān)系；有的大概就是住在附近的居民，要么是同樣懶得做菜，要么是家里的菜吃膩了，要么是家里沒人會做菜，所以選擇來這里下館子；有的則是一些學(xué)生，可能是大學(xué)生，因?yàn)闆]有校服，哈，開玩笑，是因?yàn)樗麄兛雌饋砗苣贻p又不油膩，還有活力，所以猜測是大學(xué)生。這些大學(xué)生也分不少群體，有和閨蜜一起的，有和室友一起的，有和各自的男女朋友來約會的，當(dāng)然，也有孤身一人的。

　　人多的地方，“可能”越多。這不，人群當(dāng)中鉆出來一個不一樣的人，相貌平平，身材發(fā)福，個子也就比國民平均身高高那么一點(diǎn)，臉上并無表情，看起來很冷酷而不好相處的樣子。不過，雖然他看起來跟人沒什么兩樣，但其實(shí)來者并非人類，而是一個靈魂。

　　此靈魂目前看起來比較正常，按我以前的套路，先觀察觀察，看他會有什么變化。

　　他走到人比較稀少的地方，尋一個燒烤攤位坐著，靜靜地打量著周圍的人群，那淡定的模樣，仿佛已經(jīng)看慣人生百態(tài)。

　　這時，一個估計是大學(xué)生的男子坐到他的對面，張口呼來老板:“老板，先來五瓶啤酒，再來十串烤羊肉，八串烤里脊，六串烤茄子?！?p>　　上空的我看了看男子的小身板，很懷疑他能不能吃完。

　　老板聽到，說到“好勒!”

　　然后叫旁邊的幫工先給這男子送來雪花啤酒，冰鎮(zhèn)的。這座城市一年四季天氣都還算暖和，所以即使到了現(xiàn)在，晚上喝冰啤還是蠻爽的。

　　男子拿過一瓶啤酒，似不屑用開瓶器，直接將瓶口放進(jìn)嘴里，一咬，“呲!”的一聲，隨后男子將一個彎曲的啤酒蓋吐丟地上，拎著啤酒就往嘴里灌，卻沒有發(fā)出一般都會發(fā)出的“咕嘟咕嘟”聲，因?yàn)槭聦?shí)上這家伙只灌滿一嘴就被嗆著，可能啤酒都沒喝下去多少，淺薄的衣服倒是喝了不少。

　　男子大概不是來尋求暢快感的，而是來買醉的。

　　男子或許是第一次喝酒，所以應(yīng)該是被啤酒那難喝的味道嗆著了，等他適應(yīng)這種怪味之后，他喝起來就很流暢了，不到三分鐘就喝完一瓶，不敢相信他剛剛還被嗆得咳嗽連連。

　　男子喝玩一瓶，歇了一會兒，又繼續(xù)開一瓶喝，這次只用兩分鐘就喝完了，熟練度見漲。最后五瓶啤酒都進(jìn)了他的肚子，這樣也沒有讓他顯出任何醉意，肚子倒是鼓了起來。

　　這情景看得旁邊的上空的我目瞪口呆，有些佩服，同時有些懷疑:他剛剛被嗆著或許不是第一次喝啤酒的緣故，而是喝得太急了，不然作為一個萌新，他怎么可能連續(xù)喝這么多酒還不醉!想當(dāng)年我第一次喝啤酒時，喝了半瓶就迷瞪迷瞪的，后來還吐了，搞得自那以后我聞著酒味就想吐，而他竟然安然無恙！得，他又要了五瓶啤酒。

　　男子要來啤酒也沒喝，而是在咬開啤酒后，久久下不去口，直愣愣地盯著泛起泡沫的啤酒看，看著看著表情變得悲傷起來，嘴里還嘟囔著:“為什么!為什么要拋棄我？我哪里做的不好了？”說完，拎著啤酒又往嘴里灌。

　　哦，原來是失戀了，只是失戀的對象是什么人？額，我關(guān)心這個干嘛！

　　而此時，從男子坐下到喝酒都一直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靈魂先生從懷里掏出一張薄薄的藍(lán)色面具戴在臉上，然后他的表情就變得悲傷起來……額，什么情況？上空的我有點(diǎn)懵。

　　靈魂先生悲傷的看著喝酒的男子，似為男子的失戀而感同身受。

　　靈魂先生看著男子，說道:“借酒澆愁愁更愁，何必呢!有什么不開心的事，說出來給我聽，讓我?guī)湍惴謸?dān)一下?！?p>　　喝酒男子:“你說，我明明對她那么好，即使是她的無理要求我也滿足了，甚至為了買給她喜歡的LV包包，我累死累活的做兼職，結(jié)果包買來了，她竟然已經(jīng)背著一個跟別人走了!為什么？為什么她要這樣對我!”

　　靈魂先生:“這種女朋友，不要也罷!要是以后結(jié)婚了，你還不得累死!”

　　喝酒男子:“可是，可是我真的好喜歡她啊！原來的她那么好，那么溫柔……”

　　靈魂先生:“女人是善變的!”

　　喝酒男子:“為什么!為什么？”男子低沉的聲音顯示他此刻正傷心，桌上擺著的五瓶啤酒，現(xiàn)在也只剩下他正在灌的那半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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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上面的對話，你是不是以為靈魂先生與喝酒男子認(rèn)識，并且他們還交流了起來。哈，那是不可能的的，要是兩人認(rèn)識，靈魂先生早就打招呼了，再者，靈魂怎么可能與人進(jìn)行交流。真相是，那男子一邊喝酒，一邊對著空氣倒苦水，而靈魂先生則是像個熱心腸的人一樣絮絮叨叨地安慰著男子，巧合的是兩人的對話奇異地進(jìn)行了無縫銜接，所以才有了對話的感覺。

　　喝到最后，等燒烤送上桌時，男子已經(jīng)醉趴在桌子上了。

　　靈魂先生摘下他那在我看來有些奇怪的面具，表情又恢復(fù)到寵辱不驚的樣子。

　　面具，可能有些門道。

　　沒有再理會趴著的男子，靈魂先生換了一處地方，來到一家川菜館，由于人比較多，每桌基本都是滿員，而且好像都是來聚餐的。

　　進(jìn)門之后，靈魂先生又從懷里掏出一張面具，這次的面具是黃色的。戴上之后，靈魂先生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找了個尚有空位的熱鬧飯桌，加了進(jìn)去，假裝他自己也是聚餐的一員。

　　靈魂先生所在的這一桌應(yīng)該是男學(xué)生聚會，在座的人談?wù)摰亩际桥c學(xué)校有關(guān)的事，當(dāng)然，不是談?wù)撜l誰的成績很好，誰誰又考了第一名啥的，也不是談?wù)摪嗌险l和誰在一起了，誰和誰從賓館里出來。那談?wù)摰氖鞘裁茨?？?dāng)然是游戲，他們在互相挖苦對方的技術(shù)，說剛剛那一局，誰的龍瞎是真瞎，菜的摳腳不說，還喜歡踢個“七”字（沒錯，英雄聯(lián)盟在2020年還沒有涼涼，以前的?，F(xiàn)在還玩的飛起）；這邊說完，那邊就不干了，反駁這邊的小炮和牛頭也好意思說，是對面派來的臥底吧！專門把要死的敵人大飛或是頂飛。坐在他們旁邊的吃瓜群眾也沒有幸免，莫名躺槍，剛剛還互懟的一人開腔:你還笑，要不是你的狗頭后期還是個哈士奇，我們能輸!被懟的人聳聳肩，這種場面看起來習(xí)以為常了。那邊懟完，又吆喝著回去宿舍單挑。

　　靈魂先生怎甘寂寞，瞇著眼來了一句:“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雞!”我聽到這句話愣了半晌，感覺靈魂先生說不定是個演員。

　　然而沒人理會他，他說完這句話時，那些人已經(jīng)勾肩搭背的離開了。

　　靈魂先生摘下面具，又變回了冷淡的表情。

　　不知為什么，我看到此景，感覺有些怪異。

　　靈魂先生輾轉(zhuǎn)來到一家KTV，從懷里掏出一副紅色的面具戴上，臉上的表情變得興高采烈的，然后一頭扎進(jìn)一個包廂里，像要融入里面狂歡的人群，跟著臺上唱歌要命的麥霸胡亂嗨了起來，但是最后包廂里的人都唱了一輪，也沒有輪到他，因?yàn)樗莻€靈魂。

　　或許是累了，靈魂先生來到寂寞的街角，找個地方蹲了起來，臉上的面具已經(jīng)換成了灰色，臉色落寞，孤獨(dú)到連路燈都只顧著逗弄自己的影子，并沒有在意自己腳下有個家伙沒有影子。

　　我沒有打擾他，等到月上中天之時，才下去跟他說了轉(zhuǎn)世的事。他定定地看著我，然后換了黑色的面具，滿臉黑人問號的樣子。我以為他沒聽懂，就耐心地再解釋了一邊，最后讓他選擇，他選擇了黑色輪回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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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讀取的記憶之中，他是個成功人世，智商高情商也高，同時城府也很深。為了爬得更高，為了融入其他群體，他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還利用了一些幫助過他的人，以至于別人不敢與他深交。而他盡管相識滿天下，知己卻無一人，最后患了場重病，郁郁而終。

　　面具的由來想必就是城府的轉(zhuǎn)化吧！

　　……

　　面具，嘖，孤獨(dú)。

　　我該表達(dá)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