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時,我在少女家的陽臺上醒來,嗯,大雨已經(jīng)停了,今天是個非常好的天氣!但是,跟我有什么關系呢,靈魂的白天只能用來虛度,既不用工作,也不用學習知識充實自己。
充實自己有什么用呢?我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雖然想不明白靈魂的本質(zhì),但是靈魂的狀態(tài)我目前還算了解,我的假想是靈魂是用來承載思想的,而思想是習得的……那么,思想可以增加嗎?思想貌似不可以量化吧!我只聽人說過思想的深邃與否,從未聽過思想的多少。
如果我讓自己的思想變得深邃,那么我的靈魂會有變化嗎?按我的假想,靈魂相當于是思想的容器,內(nèi)容物的變化會導致容器的變化嗎?回想了高中時期化學實驗的過程,好像沒有變化。
內(nèi)在的變化影響外在的……想起作家三毛說的一句話:讀書多了,容顏自然改變。這算是內(nèi)在的變化引起外在的變化的證據(jù)嗎?我不知道,即使是,這種理論應該不會像數(shù)學公式一樣可以套用吧?
不空想,回到我所知的現(xiàn)實,靈魂會變化,要么是因為生前的特質(zhì),要么是受生前某種事件的刺激,雖然有個因為思想貧瘠而變透明的,但那像個特例。另一個變透明的靈魂變化原因與他并不相同,而且后者思想已經(jīng)比較深邃了。
再者,除了那兩位透明靈魂,其他的靈魂都很凝實。這么一來,思想的充實度會影響靈魂的凝實度就不太可靠……
就這樣,一只站在陽臺上的烏鴉發(fā)了一整天的呆,或許已經(jīng)破了吉尼斯動物發(fā)呆記錄。
然后,這只烏鴉幡然醒悟:我他喵的想這些干嘛?自尋煩惱。我生前不是哲人,死后也不是哲魂,為什么要執(zhí)著于靈魂啊、容器啊、內(nèi)在啊、外在啊這些東西?
對的,不是想通了,而是想到了這個。
嗨!
靈魂的波動傳來……
“大哥,好久不見!”任強穿回他的超人裝,站在月色下,他家的樓頂上,對著到來的我笑著揮揮手,說道。
“不久。”我的回答理所當然,不見靈魂出竅的他們,雖然會讓我產(chǎn)生孤獨感,但很快就會被我忘卻,因為孤獨實在與我相熟。
“君可知,一日不見,如三月兮!”任強說了一句很讓我不好形容的話。
“你腦子瓦特了?”我說了一句其實我不知道這個瓦特是不是我熟知的瓦特但經(jīng)常被運用到這類場景的話。
“大哥啊,這幾天瘋狂被古詩詞,我現(xiàn)在滿腦子之乎者也,來這里找安慰了,大哥,今天有靈魂出現(xiàn)。”他那神情就差來抱我的大腿耍寶了。
“沒……”
“有”字在他逐漸失色的瞳孔中消失。
“現(xiàn)在有了?!?p> 任強的眼神恢復本來顏色,道:“哎呀,真巧!”
“是很巧。”
一個靈魂正在冉冉升起……
幾分鐘后,我們趕到現(xiàn)場,現(xiàn)場并不混亂,人們該干嘛干嘛。我剛剛并不是用錯了成語,一個靈魂真的冉冉升起。
任強抬頭望著上面的一團奇形怪狀的飄浮物,疑惑地問我:“大哥,這就是今夜出現(xiàn)的靈魂?”
我點點頭。
“那它這是在干嘛?飛升?”
“屁!飛升應該有一道光柱!”
“那是外星人吸人進宇宙飛船用的吧?”
“是嗎!那我記錯了,但是飛升場景應該華麗一些吧?他這像個熱氣球似的?!?p> “說的也是,那大哥,他究竟在干什么?”
我推推任強,道:“你上去問問?”
“啊!大哥,為什么是我?”任強不情愿的樣子。
“你以為大哥是白叫的?”我斜睨他。
“可大哥,你不是說叫著玩就行了嗎?”
“我那不是說說而已嘛!”
“那我叫大哥也只是叫大哥而已!”
“喲嚯,你還反了你!”
“我就反了咋滴!”
大眼瞪小眼,他的是大眼。對視許久,沒有殺氣,也沒有兇光,反而差點笑場。
“大哥,我們各自退一步,劃拳定勝負如何?”
“不會!”
“大哥你確定你是二十二,而不是十二?這種簡單的成年人游戲你都不會?!?p> “你會?”我鄙視地看著任強,并沒有因為被小弟嘲笑不會成年人的游戲而羞愧。
“我這不是剛成年嗎?”
“切!”
“那猜拳!”
“行?!?p> 接下來我們兩人比劃起了石頭剪子布,但次次出的都是同樣的。
幾分鐘過去了……
“請問我可以和你們一起玩嗎?”一道略顯童稚的聲音在我們耳旁想起。
我們兩個倏然扭頭,就看到一雙大眼睛,還不是一般的大,一只眼睛比任強的腦袋還大。
我們后退了幾步,才看清了他的面貌,按比例想象,這是一位小男孩,而且過于肥胖,雙下巴都有。再往小男孩腦袋之外的部位看,發(fā)現(xiàn)就算把這個體型不小的小男孩按他這個年紀的孩子的比例縮小,他的整個形體還是比常人胖了好幾圈。
這個想法在我們對視之中得到了一致認同。
我向任強使了個眼色,試圖找回當大哥的尊嚴。
任強假裝沒看見,抬頭看天空,吹口哨,抖腿,多項動作一氣呵成。
我惡狠狠地剜了任強一眼,準備打發(fā)走這個靈魂之后,讓他知道什么是“一聲大哥,一生大哥”
“小朋友,你想和我們玩嗎?”我笑瞇瞇地問道,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善,因為我不笑的樣子曾經(jīng)嚇得一個人差點摔跤。
“嗯嗯?!毙∧泻⒚Σ坏攸c頭。
“可以我們一起玩,但是你得告訴我你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指了指他那異常的體型。
“不知道,我以前雖然也很胖,但是沒有這么夸張,不過這不妨礙我們玩游戲的,你看,我現(xiàn)在很靈活!”說著,小男孩就像我們展示了他的靈活,像個被針扎到的氣球,在空中打著旋兒。
我招手讓他下來,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再度向任強使眼色。
這次任強總算聽話了,眼珠亂轉(zhuǎn),幾秒后停,露出胸有成竹般的笑容,道:“我們來玩游戲吧!”
我倒!但也只能這樣了,小孩子能知道什么,待會趁機讀取他的記憶就是了。
就這樣,任強帶著小男孩玩了起來,我只是偶爾參與,還是為了讀取小男孩的記憶,讀取完之后,就不再參與了,我對玩這種游戲并不熱衷。
從小男孩的記憶中,如他自己說的他確實很胖,并且容易發(fā)胖,就像人家的夸張說法,喝水都會發(fā)胖。這是看起來唯一異常的地方,但是光這樣還是解不開他變大的原因。
這時,我感覺有什么飛過我的頭頂,抬頭一看,好家伙,任強居然站在了小男孩的背上,這是把小男孩當做了坐騎還是飛毯?小男孩真的還只是個孩子?。?p> 我飛過去,對著任強就是一jio。
“大哥你干嘛呢?”被我踹飛,又飛回來的任強委屈巴巴地看著我。
“他還只是個孩子!”
“我知道錯了,大哥?!?p> “知道就好,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他又有了變化?”
聽到我的話,剛剛對我踢飛任強的行為表示不解的小男孩又轉(zhuǎn)向了對自身的不解,他打量起了自身。
“好像是。”任強也打量起了小男孩,最后說道:“他好像又變大了!大哥,這是什么情況?”
“這可能是他的體質(zhì)問題,原本易胖,但是人再胖也是有限度的,所以變成靈魂后,他的易胖性質(zhì)就變成了變大這個能力?!敝荒苓@么想了。
“噢?!比螐娝贫嵌?。
“哦?”小男孩完全不懂。
“就這樣吧!你們玩你們的,還有你,不要玩得太過分?!蔽铱聪蛉螐?。
“好的,大哥!”
他們?nèi)ネ媪耍覅s在想該怎么把這個巨大的家伙送入輪回門,想過弄出靜止空間,但是過程太暴力,就排除這個方法,最后只有讓小男孩試著控制自己的變化試試了。
他們玩到天將破曉時,才回來,鬼都不知道他們是怎么玩到這個時候的。
就按我剛剛想的,我教小男孩試著在腦海想象自己以前的樣子,然后他就變小了。結(jié)合他的記憶,我直接開了黑色輪回門,告訴他這是他該去的地方后,就讓他走了進去。
輪回門消失,任強也該回去了,告別之后,他回他家,我回到了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