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幾日,李青衣一直留在泰山之巔,削木為劍,仔細打磨,削木以指甲為刀,打磨以手掌為盤,足足三天,一柄三尺木劍才打磨完畢。
期間吃食都是金慧送來,金慧此人無比貼心,總能在他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以溫柔的性格,憑美艷的身姿來俘獲他。
凌晨,在記者觀眾不注意的時候,他帶著金慧悄然離去,竟直從懸崖下落,以崖壁凸起減下下墜速度,不過片刻,兩人便到了平地上。
金慧嚇得滿頭大汗,拍著胸脯連喊刺激恐怖,李青衣余光看她,不為所動。
天亮,趕來的武道高手撲了個空,而更多的高手都在武館虛位以待,靜等這位武道高人踢館。
沒有驅(qū)車前往,憑他腳力半日方至,北方初陽劍。
“閣下出手吧!”初陽劍謝泰斗道。
李青衣握劍搖頭,他一出手,對方便不會有機會再出手了,他此來是為了學習,不是殺人。
殺人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好,既然閣下如此,我就不客氣了!”謝泰斗氣沉丹田,手握精鋼寶劍,運劍成花,眨眼便刺向李青衣眉心。
李青衣不斷躲閃,至謝泰斗一遍打完才猛地出手,用的不是別法,正是初陽劍,木劍挑開精鋼長劍,以勢不可擋之力插進謝泰斗的胸膛,而后抽出,鮮血飛濺。
“好強的劍,好強的人!”謝泰斗苦笑的感嘆一聲,他縱橫江湖這么多年,少有敗績,在這寒冷的東北嚴寒之地,更是無敵的存在,卻沒想到他連對方的一劍都擋不住。
“東出大海,夜歸群山,初陽劍,一切之框架,我借了,再見!”李青衣說完,便踏步而去,行動灑脫不帶絲毫猶豫,金慧跟在后面抱著木劍連忙跟上。
真的好帥,那一劍就像游龍一般,任那人多少花哨我自一劍破之,金慧感覺自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從東北極寒之地一路南下,以劍橫擊,發(fā)現(xiàn)每個劍館的劍法都各有不同,京城,長安,洛陽,乃至齊魯大地,極劍館。
“有什么不同?”李青衣行走在齊魯大地,這里乃黃河流域,文明起源地,文化振興地,人杰地靈,自有高手潛伏。
他一路行來,全憑直覺,他能夠感覺到那洶涌的劍意噴薄在天邊,如同黑暗中的燈塔那么顯眼。
這時候咖啡店一個黑衣人向他招了招手,那人坐在窗邊顯得那么鶴立雞群,英俊的面容,挺拔的坐姿,還有威嚴的雙目,張合之間令人心悸。
這是一個大高手,不可度量的大高手。
他淡然而入,坐在那人對面,和他四目對視,金慧跟在后面有些好奇,這個男人坐在那就像一個皇帝一樣的震懾人心,明明就是一般人大小,卻覺得他巍峨的仿佛泰山。
“李青衣,你還認得我嗎?”那男人輕輕灌了一口咖啡,姿態(tài)優(yōu)雅而大氣,和紳士般雍容華貴。
李青衣瞳孔一縮,仔細打量他的面容,只覺得臉部輪廓說不上的熟悉,但是氣質(zhì)和細節(jié)卻格格不入,他認識的那人沒有這種超脫與威嚴。
“你絕不是魔主韓通!”李青衣這樣判斷。
那人哈哈大笑,隨后盯著他看了會兒道:“我當然不是韓通,我是更古老與強大的存在,在遠古的石刻中,在黑暗的祭壇里,都鑲刻著我的傳說?!?p> 李青衣嚇得一退,金慧從來沒有見過李青衣如此的激動與害怕,自從那日他離開學校,整個人便淡漠而飄渺,像是隨時會化作無情的仙神一般。
“破碎虛空……”
“哈哈哈,那只是一種權柄,卻稱不上無雙,破碎虛空并不是無敵的,他也有可能被打落的……呵呵。”那人盯著他莫名道。
“你來干什么?殺我嗎?”李青衣道。
那人站起身來,活動了下手臂,有些出神:“你啊,又在尋找那虛無縹緲的自由和解脫,放棄吧,你怎么會有機會呢?”
“韓通……”李青衣瞬間咬牙切齒,目光兇狠。
那人不開心道:“縱使一千年,一萬年也磨滅不了你那僅剩不多的情感,真是讓人惋惜?!?p> “無道拳!”
只聽那人隨口一喝,便猛地沖向了他,他想要阻擋,卻發(fā)現(xiàn)那人直接沖進了他的身體,消失不見,他連忙檢查身體,卻什么也檢查不出來。
金慧也吃驚的左看看右看看,只看到那人身形一閃便沒了蹤跡,仿佛化為了李青衣的影子一般,消失不見。
良久,李青衣才捶拳道:“還在算計我,走,去極道館!”
李青衣窺天之劍意,一路狂奔,片刻便至,這里早就人聲鼎沸,記者,高手聚集了一大群,圍的水泄不通。
而極道館里面早就空空蕩蕩,只有一個鬢角發(fā)白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蘊養(yǎng)戰(zhàn)意。
極道館葉聽風,有北聽風,南落花之稱,是北方第一高手,此人而今七十有六,看起來不過四十歲左右,體魄強健如牛,在天下武道里極有地位。
“極道館,傳聞和葉聽風決斗的人從沒有活下來的,每一個挑戰(zhàn)失敗的渾身上下毫無傷口,卻是死的不能再死!”
“奧,我明白了?!?p> 李青衣來到門前,只是眼睛轉(zhuǎn)動,四周的人就如同被控制一般自動讓出一條通道,而那些人還感覺不到。
“咦,是李青衣!”有人大呼小叫。
記者聞風趕來,將他團團圍住,想要采訪,哪知李青衣只是眼神微動,他們便口不能言,手不能提,話筒和攝像機一下子跌落在地上。
他進入極道館,門自動合上。
面前只有一個中年人,閉目等待,坐在那里如同猛虎沉睡,身上的劍意卻蓬勃而出。
“你就是最近的武道謫仙,你來挑戰(zhàn)我?”那人開口。
李青衣笑道:“不是來挑戰(zhàn)你,只是來取走你的一樣東西?!?p> “什么?”
“靈魂!”
“放肆!”葉聽風猛地大怒,雙眼像是炸彈一樣炸開,無窮無盡的壓力向著李青衣沖去。
無盡的波濤,暗流涌動,食人的鯊魚,滿天的雷霆飛舞,在虛空炸裂出一道道電花。
“果然是目擊之術,精神攻擊!”
李青衣心中了然,境界已經(jīng)到了微觀境的他自然不怕,雖然沒有形成精神武力,可是對于精神力的運用卻是熟練的。
黃山葫蘆意識維,他學到了太多。
“還不夠,不夠。”李青衣化作無量大的黑暗巨人頂天立地,手握雷霆,腳踩巨鯊,海浪拍打,不過瘙癢。
葉聽風被他的反制壓的雙眼爆血,卻是更加兇厲:“極道劍術!”
只見整個空間化作劍界,無窮無盡的劍光將他包圍如果被這些劍擊穿身體,他的意識就會被抹殺。
“我以劍還,巡陽手,初陽劍,青虹劍,上帝劍……劍訣的前半部,就差你了,來!”他雙手凝劍,本體瞬間崩散為無量劍氣和那些劍氣相撞。
“轟!”
葉聽風大吼一聲,身下椅子猛地炸裂,整個人倒飛而出,將極道館撞了一個大窟窿,而李青衣也猛地睜開眼睛,黑色的虛幻怪獸將天空的劍意一一吞噬,化為空無。
“葉師傅,您怎么樣?”所有人都圍了上去,卻是發(fā)現(xiàn)葉聽風已經(jīng)不省人事,有醫(yī)生上前檢查。
“這種情況……以前被葉聽風殺死的人都是這樣,變成植物人……肉體還活著,精神已經(jīng)死了……”
葉聽風的弟子大悲,幾乎沖上前找李青衣理論,甚至大打出手,可是他怎么會讓他們得逞。
目光一橫,那人便跌落在地,身死道消。
“還有人嗎?”
“你這個魔鬼……”恐懼,彌漫了所有人的心頭,剩下的只有指責與害怕。
伴隨著恐怖的武道修為和冷血行為,他的行動變得有阻力起來,來自各方人士向他施壓,就連金慧也勸他放棄。
他完全不在乎,心中淡如止水,不可動搖。
“逃,逃的了嗎?”
以神覺尋人,如黑暗中窺見燈塔,只是十幾日時間,整個南方大地一片哀號,所有企圖逃跑的高人都被他無情殺戮,奪走劍訣。
“謝落花?北聽風,南落花?”
李青衣最后截住的人就是這個南方第一高手,他正打算乘船逃走,幾乎逃到公海,可是李青衣神覺何等之強,于水中踏步而來。
“閣下怎么來了,哈哈,我正打算出海游玩幾日,要想決斗等我回去吧?!敝x落花說道。
“積木快要堆滿了,你逃不了的。”李青衣說的淡漠,毫不留情,殺人嗎,不過是喝茶飲水一般簡單。
“你簡直毫無人性,毫無規(guī)矩可言,你還有王法嗎?眼里還有法律嗎?”謝落花慌張的大吼道。
李青衣看了看天:“到公海了,這里是自由的……”
“那就死吧!”一劍斬落,大船三樓整個破碎,謝落花嚇得跌進二樓走廊。
等他回過神來,抽出寶劍,卻發(fā)現(xiàn)李青衣站在高處俯視著他。
“出手吧!”
謝落花猙獰的揮劍而上,口中爆喝:“弈天!”
“遲啦!”
一顆猩紅的人頭拋落,謝落花猶然面目猙獰,可是人頭已經(jīng)拋飛到無盡的大海深處,一頭食肉魚一口將他吃掉,而后又涌來一條大魚吞掉小魚,最后一個鯊魚張開了大口。
“弈天劍法,齊了,咦,還缺一點?”他將劍法積木一層層拍好,卻發(fā)現(xiàn)還是少了一點。
“泰山……一切開始與終結(jié)之地?!彼铑^一轉(zhuǎn),便向著泰山奔去,那里,金慧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