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珠艷樓迎廳內(nèi)還是充滿吵雜聲,畢竟這里是越夜越熱鬧的地方。
繆兒拖著疲憊的身軀坐進浴桶,煙氣裊裊,熱水洗清了一天的疲勞,尤其是從昏厥中醒來后就一直頭疼到泡進熱水里才緩和些,她長吁了一口氣。
要知道,她一醒來第一件事便是想找那死男人算賬,不分青紅皂白就親她,簡直不知廉恥!
想到這,她氣的搥著水面,濺起大量水花,等發(fā)泄夠了,看著天花板的虛無再度嘆了口氣。
不過……那個自以為的男人似乎也不算什么不好的人,至少他沒有趁人之?!?p> 可是!這筆帳她也算記著了!
最后,索性不想了,她輕輕的撩著水面,漸起水花,玩累了就靠桶邊,看了眼掛在胸前的玉佩。
纖指捏起,端看了許久,怎么看也看不出這玉佩到底有什么特殊。
那時……醒來后就發(fā)現(xiàn)手里有這玉佩,原本就有么?
原本打算不去理會的,可總有個想法揮之不去,那聲音一直說,這玉佩非常重要,千萬不能讓人知道,不能離身。
一開始她真沒去在意,可每當想問問其他人這玉佩有沒有人知曉時,那聲音就會出現(xiàn),搞的她認為自己撞鬼……
導致最后的最后,為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她凡事都親力親為,甚至與她最親的許姨都不曉得。
她到底是從哪得到的?
不清楚......
還有這玉佩為何要這么神秘的隱藏起來?
也不清楚......
突然,手中的玉佩開始發(fā)出光芒,這嚇得她猛的從浴桶中跳出,可當站穩(wěn)后,玉佩又沒動靜了。
她疑惑的捏起玉佩,左看右看,左晃右晃,玉佩就是再無動靜。
這......自己發(fā)光是怎么回事?
發(fā)光還是第一次!
“咚!”
此時,繆房的屋頂上傳來一個細微的聲響。
繆兒銳眸一抬,“何人?”
話音落,一片寂靜,她蹙起眉頭,懷疑自己聽錯,才這么想,又一聲微乎其微的吸氣聲傳進她耳里。
她一個凜然,以輕功蹬至房梁上,不料,這一掠,她才意識到......
剛才被玉佩嚇了一跳,竟忘了穿衣!
這一下,她沒踩穩(wěn)房梁,一個懸空墜了下去。
糟了!
以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她沒法找到安全的支撐點,只能任由自己墜落,閉上眼,把身體曲成球狀,盡量避開要害。
霎時,一道白影從屋上天窗掠下,穩(wěn)穩(wěn)的接住。
感受到這股力量,她睜開雙眸,怔愣住了。
冥宸君也怔愣。
他當時是想也沒想就跳了下來,現(xiàn)在可好......
他懷里的女人一絲不掛。
是該放開還是該繼續(xù)這樣抱著?
理智告訴他要放手,感性卻告訴他要抱緊……
該怎么選?
良久,繆兒回神,見到那熟悉的竹斗笠黑紗遮面的男人,怒氣翻涌,“你想死?”
早時來過,現(xiàn)在還來?
不膩?
冥宸君眨眨眼,意味深長的看了些許,默不作聲的將女人放下。
繆兒被放下的同時,順手抓了放在凳椅上的衣裳套上,隨著雙腳落地,也將衣衫穿好,怒眸死盯著眼前戴著黑紗帽的男人,“說!你到底是誰?早時對我做出那種事,三更半夜又闖進我房里是何意?”
冥宸君輕咳了一聲掩飾尷尬,“你夫君?!?p> 夫君?
突然想到早時他曾對她說的話,繆兒愣了愣,皺起眉頭,秋眸掠過殺人精光,“你有病嗎?”
“我真是你夫君?!壁ゅ肪恢每煞竦牡?。
三年前就已經(jīng)是了......
三年后也是一樣,這不曾改變過。
雖然他并不認為眼前的女人會馬上承認,但是不斷提醒也是理所應當?shù)摹?p> 還有……剛才一不小心就看光了她身子……她這輩子是真逃不掉了。
誰知那么剛好,他一探頭就見到茯兒猛的跳出浴桶,來不及收起目光,就這么看完了。
撇開三年前的事,現(xiàn)在說他是她男人,也沒錯。
不過……剛才抱她的感覺,比三年前更好抱了,他抬手看了看剛才抱過她的手,有些血脈賁張......
“何意!”繆兒氣惱。
先前親她害她頭疼,現(xiàn)在大半夜的闖進她房里,這些先不說,還大言不慚的說是她夫君?
要是這家伙不能給出合理解釋,為了自己的名譽,她不介意再殺一人!
“你本來……不,我看了,那你便只能是我的了?!?p> 原本還想說三年前的事,可一想到茯兒抗拒的姿態(tài),冥宸君索性改變做法。
不管茯兒是真不記得還假不記得,這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他找到她了。
繆兒怒氣到達極限,一個出手就往對方的門穴拍去。
冥宸君頓了一瞬,輕巧的閃過了這致命的一擊,淡笑了笑,眸光滿是寵溺。
還是一樣,講不過就動手。
頓時,他邪魅一笑,泛起玩味,“早時你說你叫什么?”
什么?
這男人是故意的還是真不記得?
早時不是說過了?
繆兒詫異,但對于這無恥之人,她真沒什么耐心,“你姑媽!”話音充滿憤怒。
但不得不說,以她的武功,能躲過的沒幾人。
但這男人卻這么輕松的躲過了?
“你改名叫“你姑媽”?”他憋著笑,假意正經(jīng)道。
“你!”
繆兒簡直快氣死,正欲出手,卻被一個更快的白影從后方抱住,她掙了掙,卻發(fā)現(xiàn)無法掙脫。
冥宸君緩緩低頭,貼著她耳際道:“你姑媽,明日在下便替妳贖身?!?p> 熱氣噴進耳里,引得繆兒一陣哆嗦,小臉瞬間竄紅,想說的話也啞在喉嚨吐不出半個字。
冥宸君見她安分,繼續(xù)道:“放心,你要是真不愿,在下替你贖身后,便會放你自由,再安排個新身份,讓你重新過日子?!?p> 聞言,繆兒有些詫異。
這男人到底是怎樣?
一下無恥的說些奇怪的話。
一下又君子的不強人所難。
霎時,她竟不知要說些什么,也開始猶豫了。
單純?這就上鉤了?
這樣也好,重新來過或許不錯。
見她猶豫,冥宸君眼眸幽暗了幾分,噙著笑看著那臉頰紅撲撲的紅暈,頓時有種一親芳澤的沖動,想了想便道:“不過......”故意欲言又止,意味深長的拉著尾音。
繆兒又是一愣,有些覺得對方在耍她,慍怒道:“不過什么!”心里升起不好的預感。
“你想要自由,得先一賭。”
“什么賭?”那熱氣越噴越熱,惹的她有些縮脖。
冥宸君沒回話,只是收緊了抱著她的手。
這動作讓繆兒感到有些危險,奮力的扭著身子想要逃離,但她越掙扎,對方抱的越緊,她急了,猛的轉(zhuǎn)頭,“你......”
后面的話又噎在喉里,她看見什么?
這男人的黑紗帽何時摘下的?
是他……?
看著那天仙般的俊顏,她還是忍不住驚艷,咽了咽口水,立刻隱去,鎮(zhèn)定道:“你的紗帽掉了。”不知不覺竟軟了聲線,甚至忘記掙扎。
冥宸君頓了一瞬,他側頭瞟了眼靜靜躺在地上的紗帽,有些無奈。
什么時候掉的?
他怎么沒發(fā)現(xiàn)?
當時只一心想擒住這個火辣的女人,沒有顧及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