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dāng)真正踏入太神山時,許苓卻后悔了,也為自己的自信感到悲摧,她抬頭仰望全是高大樹木的山林,冷汗直冒。
好吧……她迷路了,真的迷路了!
現(xiàn)在所站位置,她已經(jīng)重復(fù)繞了不下十次!
在天快黑前,她繞了第十一次,等回到原本的地方時,天已經(jīng)黑的看不真切了……
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老天!這根本就鬼打墻好么!
在她焦躁的不知如何是好時,前方一個高聳陡峭的崖上傳來一聲男人的凄厲叫喊聲,嚇得她一個哆嗦。
太神山鬧鬼是真的?這叫聲也太凄慘了吧……
可出于好奇心作祟,許苓尋著聲音來源走去,當(dāng)她仰頭朝上看時,呼吸一窒。
她看到什么?黑漆漆山林里的松樹上似乎掛著一個……人!
當(dāng)下,她不經(jīng)思考便內(nèi)力催使,向上一躍,將掛在樹上的人搬了下來,等她帶著那人落地后,藉著稀疏的月光,稍稍看清了那人的臉。
看起來年紀(jì)應(yīng)該不大,雖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少女臉上沾滿灰,黑發(fā)上全是樹葉與樹枝,亂的有些狼狽,可那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真真令人想掐上一把,真是個美人,活像落難的小仙子般美好。
出于被少女驚艷到的心思,許苓決定將她救走,可她完全忘了自己迷路的事實,一下便背上昏迷不醒的少女,隨便挑了條路走了過去。
但奇怪的是,在遇上少女后,許苓竟然莫名其妙的不迷路了,再也沒像鬼打墻般在原地打轉(zhuǎn)。
而七彩蓮的部分,似乎也被她忘的一干二凈,只是一味的想趕緊將少女帶下山治療,若是晚了死在自己身上,那是百般解釋也無法解開的誤會。
在快到山腳下時,她見到前方不遠處站著一名白衫男人,身材高大精健,烏黑的發(fā)絲自然的披在身后,發(fā)尾輕輕束著,手里還拿著一把折扇。
此刻,男人正輕抿著笑凝視著她們。
許苓警戒心大起,她開口問起了對方的來歷,“何人?”
“在下并無惡意,只是在下認識夫人背上那位姑娘,她受了重傷,急需治療?!?p> 男人避開自我介紹,只是強調(diào)自己并沒有惡意。
許苓也不是第一次與人打交道,她還是不相信對方說的話,雖然她背上的少女的確受傷急需治療,可不代表這就該相信他,“我如何相信你所言不虛?”
男人淡笑搖了搖頭,沒有馬上回話,只是從袖兜里拿出一瓶青色瓷瓶扔了過去,未了,淡笑道:“那姑娘撐不到下山,在下這瓶藥可緩解癥狀,讓她撐到下山進行治療,若是夫人肯相信在下,就讓那位姑娘服用了吧?!?p> 看著拋至空中的青色瓷瓶,下意識的伸手接過,看了會,眉頭緊皺,聽完對方所說的話,她還有一肚子疑問。
可當(dāng)抬頭看過去時,哪還有那神秘男子的身影,許苓驚愕那人的輕功竟如此之好,不但毫無聲息,還動作迅速,完全不給人思考時間便消失無蹤……
她又看了看手中藥瓶,將背上的少女緩緩放在地上,摸了摸脈搏與鼻息,發(fā)現(xiàn)的確與那男人說的一般,這少女快撐不下去了……
于是,許苓將藥瓶打開,捏開少女的嘴巴全數(shù)灌了進去,并快速將嘴闔上,讓她吞咽下去。
原本是抱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心態(tài),可不到一刻鐘,她便發(fā)現(xiàn)少女的呼吸漸漸的從若有似無到平穩(wěn)。
此時她覺得剛才那名男子,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或許是行走江湖不喜留名的神醫(yī)之類的。
不再多想,再次背起少女,許苓使著輕功下山。
當(dāng)她帶著少女回到了自己的宅邸時,已是隔日清晨,她細心的替少女擦拭臉頰,查看了下其余部位有沒有傷。
可當(dāng)她褪下對方衣衫時,印入眼簾,密密麻麻的傷口令她倒吸了口氣。
這女子是怎么弄的全身傷?
雖然看那些傷口都已結(jié)跏,可看起來還是觸目驚心。
晃了晃頭,招來了自己專屬的女暗醫(yī)手小青,讓她替少女治療。
誰料,當(dāng)小青搭上少女的脈搏時,眸光一閃而過的詫異并沒有多過許苓的眼,她著急的問道:“怎么了?”
“主子……這姑娘要留下?”小青面色艱難的問道,她并沒有回應(yīng)自家主子的問題,此刻她真正擔(dān)心的是另一件事。
“人既然救了就要救到底,沒有半途放棄的道理?!笨闯鲂∏嗝嬗须y色,許苓謹慎的問了句,“到底怎么了?”
小青額頭上全是冷汗,她顫了顫唇道:“這姑娘的身分恐怕沒那么單純,身中十一種毒藥,卻還能活下來……”頓了頓,抬手擦了把汗繼續(xù)道:“這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屬下?lián)膶⑦@姑娘留在珠艷堂,會招來禍?zhǔn)?。?p> “十一種?”許苓驚愕,可她不是驚訝于中了十一種毒還能活下,而是驚訝于這姑娘是得罪了何人,又是何人與她有這么深仇大恨,下如此狠手。
小青點點頭,再次搭上昏迷人兒的脈搏,未了,蹙了蹙眉頭道:“屬下只解的了五種毒,其余的六種都是江湖上難見的奇毒,解藥也很稀少,幾乎是千金難求。”
許苓聞言,簡直快暈倒,這比中頭彩還要來的“幸運”,她揮了揮手道:“先解掉五種,其余的六種再來慢慢想辦法……”
她總不能做出什么讓人唾棄的事,雖然這次棘手了點。
可她也不相信就這么死路一條,既然讓她遇見這姑娘,也就不能不仁不義的半途放棄此人。
小青見主子如此堅決,也只能摸著鼻子替少女解毒。
當(dāng)五種毒解完后也是半月過去,而夏凝茯自始至終不曾醒來過。
許苓沒日沒夜的伴在身側(cè),就是希望她醒來時,可以看到人,而不至于感到恐慌。
可都已經(jīng)半月了,不見轉(zhuǎn)醒的跡象卻讓她莫名的擔(dān)憂起來。
她不會就這么昏迷下去吧?
正當(dāng)她一籌莫展,擔(dān)憂的在屋里左踏右拐,不安時,床上的人兒突然坐起身子,一臉茫然的看著四周。
許苓見狀,興奮的直撲榻沿,笑道:“醒了就好,你還有哪疼么?”
夏凝茯呆呆的看著眼前陌生的女人,緊蹙眉頭搖了搖頭,她張開干澀的唇道:“這……是哪?”話才剛出口,被自己沙啞的嗓音嚇了一跳,她驚愕的抬起素手,摸上喉嚨處。
或許是半月來都沒怎么進食喝水,很多時候都是許苓硬灌下的,可沒意識的情況下,也只吃的進一點,所以導(dǎo)致喉嚨干澀,才會沙啞的吧……
許苓也被她的嗓音嚇了一跳,隨后心里默默替自己解釋原因后,繼續(xù)笑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等你好點,我就通知你家人如何?”
夏凝茯聞言下意識的想開口回話,可下一瞬她像是被雷打到般,身子一顫,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叫什么名字……?
她家在哪?
怎么一點思緒都沒有?
腦袋就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來,這讓她越來越驚慌,想努力回想,頭卻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