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秦虛的到來讓那幾人遲緩了片許,她才適機拉著秦虛逃出,心中早就想著逃跑,她從未與人斗過狠,除了痛恨朝庭和那位害她父親的宰相秦木云,她本是一位普通良善的姑娘,又怎見過這等殺人場面,小時候的經歷給她留下了灰暗的陰影,再遇到這種情況她心下無形中就生出恐慌,雖然無數(shù)次想過練好功夫為父報仇,但真正殺人時她還是膽怯了,那一槍釘死那黑衣人,也是在慌亂中不知輕重而為的,畢竟有十多年的功夫,事后也是害怕的緊,所以一心想逃,無奈敵不過對方三人。
這時聽秦虛一問,她想哭的心都有了,但大敵當前,她也不能弱了自家氣勢,秀眉一挑道:“軒弟有幾層把握?”
二人停下不再逃跑,背對背防備著前后,秦虛緊了緊手中劍,運功調息緩解越來越疼痛的左肩道:“方才與那幾位斗了一陣,單打獨斗自不在話下,若是被圍困,毫無勝算?!?p> 兩方十多人這時已全部趕到,見二人不再逃跑也不敢近前,兩方獨立都不知另一位功夫深淺,都在靜靜的注視著二人,希望從中會看出一絲破綻。
岳銀瓶聽秦虛這毫無信心之言,心中一緊,暗道:“能讓這少年都失去信心,想必那五人都不是等閑之輩,這下可就九死一生了?!币Я艘㈤L槍向地上一撐冷然道:“逃是不成了,我助你先解決了那五人,有機會再逃如何?”
秦虛笑道:“姐姐好膽識,姐姐莫慌,你阻住你那邊幾人一刻鐘即可,方才與你玩笑。”
岳銀瓶一震,正值緊張的情緒忽的似被刺痛了一下,秀眉一蹙拿搶的手又緊了緊,就要向背后這小子來一槍,緩緩怒道:“好啊小子,這個時候了,還有心開姐姐玩笑,看我事后如何收拾你?!?p> 秦虛開始時情緒確實有些慌亂,但見岳銀瓶無事后就已放下心來,見岳銀瓶那緊張的情緒,他就恢復了一貫的作風,只是還不夠了解背后這位姐姐的脾性,聽她這話后他就知玩笑有些過了,他只得央求笑道:“姐姐莫怪,小弟以后不會了,你保護好自己?!闭f完一閃身就離了原的。
岳銀瓶本想再說什么,突然只覺身后一空,轉頭卻見秦虛已到了那五人身側,心中暗驚道:“好快的身法,這小子,難怪一人能與那大蟒纏斗。”
心中暗思著打算看他如何破那五人,不料她身前那七人見眼前只剩她一人也已有了動作,她有感回頭只見已有三人掄著鋼刀向她沖來,一人沖的略快些,躍起舉刀向著她的面門劈下,她心中一急,慌亂間身形向外倒退了數(shù)步,手中的長槍對著鋼刀刺去,只聽一聲金鐵相交之聲,那槍尖正刺中刀面頓時火花四濺,隨勢以多年來習練的槍法,本能的左手一使勁,那鋼刀硬生生被刺偏了方位,那握刀的手臂也微微的被帶向一邊,侍那人落下時,槍尖隨著刀身下滑,這時岳銀瓶已穩(wěn)住了身形,險險的躲過這一刀,迅速收回槍又退了數(shù)十步,狂跳的心臟才漸漸緩了下來。
那人一時失利并不作罷,再次掄起鋼刀大喝一聲又向前沖去,其身后的數(shù)人也已趕至,紛紛叫嚷著沖向岳銀瓶,岳銀瓶見此心又提了起來,正在這時只聽身后一道聲音喊:“別怕,你就當這群是金人,當年你父帥,你大哥那可是以一百都不是事,讓他們見識一下你岳家槍的歷害?!?p> 岳銀瓶心中一顫,一股懊惱、憤恨的情緒突生,心道:“是啊,我怕什么呢?這多年我練功為的什么,若只是這樣,我如何給父兄報仇?我又如何去給我岳家討回公道?如今這伙不知來路的人已經將自己逼到這份上了,還怕什么?這一劫過不去,以后?哪里還有以后?!逼逞哿艘谎矍靥?,見他正與那五人戰(zhàn)的正憨,縱有些不敵,他還在安慰自己,想到此處,她心下一橫嬌喝一聲,提起長槍,想起叔叔們多年來的陪同,日日夜夜的教導,長槍一抖,抖出一道道槍花,對著正要劈下來那人胸前一招仙人指路,那人受槍花影響,視線已失去了中心,但他似乎受前一次影響,也不在乎,繼續(xù)向前劈去,人在半空,刀已迎著槍頭砍去,使了很大的勁避免再次被打偏,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那柄槍的目標這次并不是刀,他的刀劈下時,卻是劈了空,槍尖留下一道虛影向右偏離了一寸,正好對著那人的心臟。
那人劈空后突覺不妙,想要避,卻人還未落地,無處借力避無可避,也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只覺心中一陣刺痛,大腦一陣眩暈,一聲發(fā)自靈魂的慘叫,身體便停在了半天,他痛苦的低頭只見那邊銀光閃閃的槍尖已刺破了他的心臟,鮮血正一股股的將槍尖染紅。
待大腦恢復了一絲清明,拼著余力想要劈斷槍桿,岳銀瓶速度將槍收回,那人也隨之癱軟的砸落在地,隨后的數(shù)人一時也被驚住,但也只是停了幾個呼吸又沖了上來。
岳銀瓶一擊得手,心中再無顧及,迎著那數(shù)人便沖了上去,一陣刺、戳、點、掃、挑將那數(shù)人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
岳銀瓶越戰(zhàn)越勇,那六人卻是苦苦支撐,數(shù)個回合下來,發(fā)現(xiàn)這一介女流此時竟如同戰(zhàn)神一般,打的他們竟無還擊余地。
岳銀瓶以攻為守,七尺長槍舞的不露一絲破綻,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在廂房內空間狹窄長槍難以發(fā)揮其長處,而此時身在室外,攻守自如,方才又被秦虛點破了心中壁障,喚醒了多年的惱狠,如此一出手便使出了十多年來的硬底子,將其長槍的優(yōu)勢盡顯。
斗至十余回合,岳銀瓶趁數(shù)名黑衣人倒退之機,一招橫掃千軍,左手穩(wěn)控槍桿末端,右手使出全身力氣,只聽槍尖與對方的兵器瑯瑯幾擊相撞聲,隨聲皆被紛紛擊飛,連其主人隨之也被其掃出的勁風擊蕩的身形不穩(wěn)。一槍掃過,急時回收,趁對方身形不穩(wěn),露出破綻,連戳數(shù)下,頓時就有四人慘叫倒地,丟了兵器去握自己的喉嚨,鮮血仍是從指縫間溢去,一陣掙扎后就再也不動彈。
岳銀瓶一臉寒霜,紅著眼看了一眼不再動彈的四人,轉過頭冰冷的注視著余下的二人,斜握銀槍反手一轉就朝著那二人沖去。
剩余二人見勢心膽俱顫,心里皆暗思:“眼前這女子分明已殺紅了眼,六人都不是他的對手,現(xiàn)只剩他們二人,料想再不逃,命定休矣?!?p> 想到此,見岳銀瓶沖至,二人不約而同的轉身就逃,岳銀瓶哪能讓他們逃脫,銀槍向地上一戳借力躍起翻身,身在空中提起銀槍一式力劈華山,槍至人落地,銀槍直砸地面,帶起的一股勁風直接將二人向兩邊掀翻,二人還未來得急爬起,岳銀瓶提槍側身就向一人直射過去,一剎那那帶血的槍尖就刺入那人胸部直從背后穿出,只聽一聲慘呼,槍尖又被瞬間拔出,反轉槍頭一招回馬槍又將另一人洞穿,一時間兩聲慘呼,再次將秦虛那邊數(shù)人驚住,六人纏斗在一起,秦虛鎖住他們離隊的機會,這時見岳銀瓶將那七人全部解決,他微微一笑放松了下來。
對方數(shù)人卻是恨的亂嚷,自先前擊中那少年一次,后面一直都未近過身,打又打不著,逃了逃不掉,見自己這邊的同伴一個個喪命,卻是難救,終于最后兩名慘呼倒地不起,他們已沒了再打之心了,就一人他們五人都斗他不過,再來一人他們性命定然會交代在這,然而他們喘著粗氣卻是不敢輕舉妄動。
秦虛這時的想法他們自然不知,若是這時他們逃跑,秦虛也不會趕盡殺絕,再說也未必殺得了,秦虛纏住他們也只是勝在速度上,他們的功夫底子不薄,防御的緊,五人一起更如鐵桶一般,秦虛有心想破也難,試了幾次后就不再破了,只待他們自己松懈,幾次有人想去支援同伴,秦虛就仗著自己的速度將他們欄住,無奈他們也只能與對面那個少年對峙,直到秦虛微微一笑,他們就更加狂怒了。
岳銀瓶抽回銀槍,一步步向秦虛這邊走來,每近一步那五人的心跳便加速一分,直到岳銀瓶越走越快最后速度提到極致,一個躍身掄槍就向那他們砸去,他們才意識到不妙,快速向四周散開,那拿雙錘之人慢了些,眼見那槍已近身前只得舉錘一擋,只聽一聲震動心臟的金鐵之聲,那人蹬蹬的倒退了數(shù)十步,拿著銅錘的雙手直震的顫抖,銅錘險些脫手而出。
秦虛這時也不閑著,趁著他們散開之際,速度閃至一人身前,待那人還未作反應,左手直點那人右手麻穴,右手的劍已架在那人脖子上,那人一時右手脫力,其兵器鏘瑯一聲掉在地上,想要掙扎,秦虛卻是微微一笑道:“說吧?說了我可以放過你?!?p> 那人感受著脖子上那柄劍的寒意,緩緩閉上眼睛,麻木的手肩也不再掙扎了,心跳依舊在加劇,但其身體卻是平靜了下來。
秦虛見此態(tài)度,怒火中燒,心道:“這都是什么人?還真是不怕死的,小爺我還非要你開口不可,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是什么人?!鄙焓志鸵フ侨说恼诿娼?,就在這時轟隆一聲巨響,震得他大腦一陣眩暈,雙耳幾乎要失聰,隨后就煙霧彌漫,本是黑夜,再經這煙霧繚繞,只一瞬就目不識物了,恍惚間他只覺腹部一疼,伸手一摸卻是粘了一手血,右手的劍這時又是一沉,不防卻是鏘瑯掉在地上,持續(xù)了幾個呼吸他才恢復意識,雖然仍是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但此時的危險讓他毛骨悚然,迅速撿起劍握著腹部大聲喊道:“姐,你在哪里?”邊喊邊朝岳銀瓶的方向跑去。
在煙霧中不辨方向,半響才聽到岳銀瓶的回應,“我在這里”聲音仍是有些含糊不清。
秦虛朝著聲音的方向跑去,不一會模糊只見岳銀瓶登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似乎是受了不輕的傷。
岳銀瓶一擊砸退那拿雙錘的黑衣人,自己也一時被震懵了,雙手的虎口被震裂,然而她已斗至癲狂,手掌的疼痛已然不覺,落地后稍稍緩了一緩,又與那人纏斗在一塊,秦虛鎖定一人后,另三人穩(wěn)住身形已不敢接近他,轉眼見岳銀瓶心中自是不悅,堂堂數(shù)名男子竟被一姑娘擊退,這時又將一同伴打的節(jié)節(jié)后退,三人也不多想,一并沖了上去,然而岳銀瓶并不懼他們人多,將那銀槍使得出神入化,一時間竟也難以近身,來回斗了幾個回合,突然一聲巨響,岳銀瓶毫無防備,險些震暈,只覺腦中轟轟作響,眼前一花再也站立不住,銀槍落地抱著腦袋只蹬在那里,幸而那四人沒有再斗,蹬了片許只隱若聽到秦虛在喊她,她便應了,但腦中仍然迷糊。
這時秦虛迅速摸到岳銀瓶身前蹬下急切道:“姐,沒事吧?”
岳銀瓶晃了晃腦袋道:“發(fā)生什么了?”抬起頭望著秦虛,蹙著眉滿臉驚慌。
秦虛搖搖頭道:“不知道,這里危險,先離開這里?!崩鹪楞y瓶就要朝著煙霧外跑,岳銀瓶撿起銀槍起身就跟著跑,跑著跑著就感覺到拉她的那只手有些黏滑的東西,隱若還能聞到一股血腥味,她湊近一看驚呼道:“你受傷了嗎?”
秦虛不在意道:“沒事”他口中雖然這么說,但他感到越來越不正常了,特別是在快速跑動后,他腹部的傷口處就奇癢難忍。
很快二人就跑出了煙霧區(qū),回頭看時,四周毫無一人,在煙霧內也沒見一人,也不知哪五人去了哪里,邊走二人邊堤防著,直走到客棧門前仍未發(fā)現(xiàn)那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