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剛推開房門,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口。
柳青大驚,自己是枷鎖境,誰人可以如此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自己身后。
她剛要動手,一個平和的聲音在他耳邊說,“是我?!?p> 柳青回頭,看到是方苦,她心頭一喜,把方苦拉到房里,轉(zhuǎn)身關(guān)了房門。
“你怎么來了?”柳青壓低聲音問。
“我來查到底是誰泄露了我拿到蜀山五寶的消息?!?p> 柳青臉一紅,“都怪我告訴父親,才被叛徒泄露出去,那人正是三俠白雨亭?!?p> 方苦點點頭,“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會為青城山除掉這個禍害的?!?p> “別,你不要去找了,他去了劍門山,那里不是你能去的?!?p> “放心吧,我知道輕重?!?p> “四大門派不日就要圍攻青城山,你還是盡快離開吧,不然被人發(fā)現(xiàn)就不好了?!?p> 方苦搖了搖頭:“不用,我既然敢來,就不會怕。”
這時,門外傳來韓武的聲音,“柳青,在嗎?”
“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說吧。”柳青看著方苦,示意他不要說話。
“那好吧?!表n武離開了。
方苦說:“我要去劍門山,除掉那叛逆,你早些休息吧?!?p> 方苦開啟了佛眼,四外并無異常,他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月色如雪,滿地銀白。
“你真的要去?”柳青一臉擔(dān)憂。
方苦淡然一笑,將道力完全放開,渾身籠罩在銀白的月光之中,透著出塵之意。
“你進(jìn)入重樓境了?”柳青一臉驚訝。
方苦點點頭,“是,我走去?!?p> 柳青沒有說話,看著方苦的身影遠(yuǎn)去……
劍門山的大殿之中,聚集著大量弟子。
歪嘴劍仙坐在正中,兩邊分別坐著四個白衣老者,正是劍門四祖。
這劍門四祖修為更在歪嘴劍仙之上,都是劍術(shù)高手。
歪嘴劍仙說:“關(guān)于圍攻青城山一事,不知四祖怎么看?”
紅發(fā)劍魔道:“此次四大門派看似聯(lián)合,其實各懷鬼胎,不可全然輕信,還需要做完全之策。尤其是峨眉山與金佛山的禿子,不得不防。常言道,賊禿賊禿,越禿越賊啊?!?p> 碧眼劍神說:“不錯,況且青城山根基很深,尤其青城七老,深不可測?!?p> 大耳劍圣冷笑道:“怕什么,天塌下來有大家頂著,不信四大門派還攻不下青城山?”
虬髯劍鬼搖搖頭:“此言差矣,紅發(fā)說得對,這并非是一致對青城山,而是五門的地位之爭。況且,蜀山盟主可不是只有掌門人想做,其它三大門派,也是虎視眈眈?!?p> 歪嘴劍仙咧了咧嘴:“不知四位有何高見?”
虬髯劍鬼說:“此事,還要相機(jī)行事,各門之中都有我們的人,只能隨機(jī)應(yīng)變?!?p> “是啊,如今局勢復(fù)雜,不可掉以輕心,不然非落個滅門不可?!奔t發(fā)劍魔嘆息道。
碧眼劍神與大耳劍圣也是嘆息,他們并不看好這次爭斗。
“劍仙,依我看,攻取青城山只要四大門派聯(lián)合,不廢吹灰之力?!卑子晖ふ~媚道。
歪嘴劍仙問:“你是否有什么妙招?”
“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各個擊破!”白雨亭道。
“哦?怎么個擊破法?”
“等攻占青城山之后,一定有一個傷亡最重的門派,到時候一舉將其掃平。同時,擒賊先擒王,讓劍門四祖分別擒住他們的掌門,不怕他們不聽話?!卑子晖べ┵┒劇?p> 大殿的頂上,一個黑影低伏,將一切盡收耳底。
正是方苦,他現(xiàn)在恨得牙根癢癢。
“白雨亭,你這個江湖的敗類,真是天下道門的禍害。”
方苦壓了壓怒氣,心說等會兒再和你算總賬。
不多久,商議結(jié)束了。
歪嘴劍仙起身道:“大家按照計劃,各自行事,散了吧。”
眾人離去,整個大殿之中只剩下歪嘴劍仙與白雨亭。
“你怎么還不離開?”歪嘴劍仙問。
白雨亭面皮抽了一下:“劍仙,我背叛了青城山,他們說不定已經(jīng)派人來了?!?p> “無稽之談,我劍門山防護(hù)大陣何等厲害,就算飛進(jìn)來一只蚊子,我都能察覺,不必杞人憂天了,去吧?!?p> 白雨亭心中害怕,但歪嘴開口了,他也不好賴著不走。
不過,他心里非常不安。
這就叫做了虧心事,生怕鬼敲門。
他現(xiàn)在是草木皆兵,有個風(fēng)吹草動,也都會驚出一身冷汗。
白雨亭仔細(xì)一想,不如和外門弟子一起擠在大坑上,人多好辦事。
他打定了主意,朝著外門弟子的休息處而去。
不過,那些外門弟子也對他嗤之以鼻,都小說罵他是叛徒,內(nèi)奸,白眼狼。
當(dāng)然,白雨亭并不在意。
隨你們怎么罵,你們現(xiàn)在看輕我,等我當(dāng)了青城山的掌門,有你們好看。
他悄悄記下了得罪過自己的人,下決心以后飛黃騰達(dá)了,一定要好好整治整治不可。
不然,真以為自己好欺負(fù)?
方苦隱形藏影尾隨而來,他何等聰明,早就猜到了白雨亭的想法。
這時,一個劍門山外門弟子去解手,方苦跟了過去。
他重樓境的修為,對付一個養(yǎng)氣境的修士,手到擒來。
方苦打暈了外門弟子,將其拖到了竹林之中,將其綁縛后塞住了嘴巴。
隨后,方苦催動無鋒重劍,用化形之術(shù),幻化成了外門弟子的模樣。
方苦隱形藏影離開了竹林,到外門弟子休息的靜室旁邊,見沒人,這才顯了形。
方苦心生一計,在這里動手不好,不如把白雨亭這小子騙到僻靜處。
他打定了主意,返身去了大殿附近,不久,歪嘴劍仙離開了。
方苦知道時機(jī)成熟,他快速回了外門休息的靜室,進(jìn)入后發(fā)現(xiàn)白雨亭正在盤膝吐納。
“白師兄,師父在大殿,讓我來請你過去,”方苦一本正經(jīng)地說。
白雨亭大喜:“劍仙說什么事兒了嗎?”
“我不清楚?!狈娇嗖桓叶嗾f話,知道言多必失。
白雨亭并沒有懷疑,走出了靜室,與方苦二人徑直去了大殿。
大殿里油燈亮著,神像透著古意,黃色的布幔低垂,香爐中焚香裊裊。
后半夜,才會有弟子來添燈油,現(xiàn)在這里空蕩蕩的,一片清冷寂靜。
“劍仙呢?”白雨亭問。
方苦一揮手,大殿的門無風(fēng)自動關(guān)上了。
白雨亭一愣,他察覺出不對勁,“這是怎么回事?”
方苦淡淡道:“歪嘴已經(jīng)離開了,是我找你。”
“你找我?何事?”白雨亭暗自運(yùn)起了道氣。
方苦說:“借一樣?xùn)|西?!?p> “什么東西?”
“借你的項上人頭一用。”
“你不是劍門山的弟子,你究竟是誰?”
“你們不是都在找我嗎?”方苦說著散去了化形之力。
白雨亭臉色微變,隨即一看方苦的修為,枷鎖境一層,他舒了一口氣。
“方苦,你這是來送死嗎?”白雨亭冷笑,“我可是枷鎖境五層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