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你剛才干什么去了?”張曉難得的從題海中抬頭,問道陳斯陽。
“我剛才去找了一下孫思雨和冀玉曼,怎么了?”
“哦,怪不得我剛才出去的時候沒看見你?!睆垥哉f。
陳斯陽擺擺手,“我還能丟啊,你們兩個別管我了,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唄!”
“嗯。”張曉點(diǎn)頭。
她總有一種感覺,班長出去肯定沒什么好事。
季禮一直盯著陳斯陽,陳斯陽不自在,皺眉說道,“你看我干什么?”
季禮保持著他那萬年不變的微笑,說,“沒事?!闭f完,就低頭看書了。
莫名其妙,陳斯陽翻了個大白眼。
……
等了一會兒沒有動靜,陳斯陽一直留意著外面的動靜,外面一直沒有聲響,陳斯陽納悶,不應(yīng)該啊?按理說,應(yīng)該早就起爭執(zhí)了,為什么會這么安靜,難道是……冀娃讓位了?
陳斯陽仔細(xì)想想,又不可能啊,冀娃講義氣,知道那女的惹著她了,冀娃肯定會替她報復(fù)回去的。
她不停的趴到門上偷偷往外面看,只是小屋子的門對著的正好是一堵墻,把墻那邊的情況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
陳斯陽記得跺腳。
張曉早就注意到了陳斯陽的情緒,只是平常和陳斯陽接觸不多,她也沒有說什么。
季禮倒是開口問了問陳斯陽,可惜陳斯陽根本就沒注意他們這邊的動靜,所以也就沒有聽到。
這也是陳斯陽的另一個優(yōu)點(diǎn),當(dāng)她專注一件事的時候,就會建起一道屏障,任憑屏障外面的人如何喊叫,她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聽不到看不到。但她從未把這項優(yōu)點(diǎn)運(yùn)用到學(xué)習(xí)上,反而看小說的時候常常就輕而易舉就建立起來了。
“怎么回事兒?”陳斯陽趴在門上小聲嘀咕著,“不應(yīng)該?。 ?p> 季禮走過去,學(xué)她的樣子也趴在門上,嚇了陳斯陽一跳,陳斯陽兇巴巴的問,“你干什么?”
季禮好奇的說道,“我以為門上有什么東西呢!你在看什么?”
陳斯陽心虛的撓撓頭,“沒干什么呀!”
只心虛了一會兒,陳斯陽轉(zhuǎn)念一想,她有什么好心虛的,旋即理直氣壯起來,說道,“我干什么你別管,咱倆也沒那么熟?!?p> 季禮笑著搖了搖頭,回去了。
陳斯陽不管她繼續(xù)注意著門外的動靜,正當(dāng)她忍不住想出去的時候,外面果然傳來了她期望的爭執(zhí)聲,是時候輪到她閃亮登場了。
她扭頭看了一下張曉和季禮,她倆正在專心致志的看書,陳斯陽放心了,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走出去,又用極輕極輕的力道關(guān)上門。
她快步走到冀玉曼和孫思雨那里,誰知道到那里她傻眼了,愣了,目瞪口呆了。
起爭執(zhí)的根本就不是她希望的那三個人,而是別人,冀玉曼和孫思雨正在位置上幸災(zāi)樂禍的當(dāng)著吃瓜群眾,至于那女生,陳斯陽掃視了一圈也沒有看到。
掃興,真掃興,她原本想借著冀玉曼和孫思雨狠狠地欺負(fù)一下那女生,誰知道那女生早就結(jié)賬走了,這是什么事兒??!
陳斯陽報復(fù)心很強(qiáng)很強(qiáng),在認(rèn)識的人身上很難看出來,但有她不認(rèn)識的人惹著她,她必定會想方設(shè)法報復(fù)回去,不管最開始是誰的錯,只要惹她不爽,那惹她的人等著被她報復(fù)吧。
今天那女的很讓陳斯陽不爽,陳斯陽自然不會這么算了。搶她的位置,和她吵架,然后讓那女的當(dāng)眾丟臉悻悻走人,計劃的是很好但沒有機(jī)會實施出來。
陳斯陽的神色滿是失望,她帶著冀玉曼和孫思雨回了小屋。
“你們好,我叫季禮。”季禮禮貌的向冀玉曼和孫思雨問好,臉上還是萬年不變的微笑表情。
陳斯陽真懷疑,他是不是只有這一個表情,臉一直笑著會不會抽筋?
冀玉曼象征性的點(diǎn)點(diǎn)頭,沒說話的打算。
孫思雨遲疑著說了句,“你好,我叫孫思雨。”
陳斯陽伸手摟著孫思雨的脖子,把她往自己跟前帶了帶,說道,“咱們該走了吧!我想回家看小說?!?p> 張曉站了起來,驚訝道,“班長,你這么快就要走了?”
陳斯陽,“嗯,出來的時間不短了,你走嗎?”
張曉猶豫了會兒,對季禮說道,“下次我來你還能給我講題嗎?”
季禮走過去,幫她收拾桌子上的書,點(diǎn)頭,“當(dāng)然可以?!?p> 陳斯陽笑著說,“你們兩個可真是一見如故了。我看季禮對你可真好,下次講題可別把自己講丟了?!边@句話里其實還帶著刺,針對季禮的。
都是十五六歲的孩子,再早熟心里也是孩子,陳斯陽話一出口,張曉當(dāng)即臉紅起來,結(jié)巴的說道,“班、班長,你說說說什么呢?”
陳斯陽轉(zhuǎn)身出門,“我什么也沒說?!?p> 冀玉曼和孫思雨跟著出去。
季禮的眼睛一直追著陳斯陽,想說的話也沒來得及說出口,只能把書還給張曉,送紅著臉的張曉出門。
幾人在門口告了別,這一趟隨說收獲了一個朋友,但陳斯陽也沒開心到哪里去,這個新朋友,她并不稀罕。
張曉看上去就很開心,一直到陳斯陽送她上回家的車,那臉上的紅暈也沒消退過。
……
陳斯陽買了兩本小說,打算帶到學(xué)校里去看,在家看書看的快,她還要再去買,麻煩。
主要是她不想出門。
“陽陽,你的作業(yè)寫完了沒有?”奶奶在院里吆喝道。
陳斯陽躺在床上,大聲回答道,“我正寫著呢!”
“是嗎?奶奶進(jìn)來看了?。 蹦棠痰牡哪_步聲越來越近。
陳斯陽沒有起床的打算。
奶奶進(jìn)來,看見她躺床上,被氣笑了,“你不是正寫著作業(yè)呢嗎?”
陳斯兩眼放空,悠悠的說道“我在腦子里寫著作業(yè),奶奶你不要打擾我?!?p> 奶奶一個無敵霹靂手過來,陳斯陽眼神聚焦,靈敏的一躲。
畢竟姜還是老的辣,奶奶一把抓住她的腿,往后一扯,一巴掌拍向她屁股,“我讓你滿嘴跑火車。”
陳斯陽被打的哎呦直叫,嘴里叫喚道,“奶奶我錯了我錯了,我一會兒就寫?!?p> 奶奶不停手,繼續(xù)打。
“外婆?!痹鹤永飩鱽斫新?。
陳斯陽一聽就知道誰來了,“奶奶,鬧鬧來了?!?p> 鬧鬧是陳斯陽的二弟弟,她四個弟弟,這個是最安靜乖巧聽話的一個。
鬧鬧走進(jìn)屋子,看到的就是陳斯陽挨打的一幕,當(dāng)即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陳斯陽眼神一瞪,故作兇巴巴的說,“笑什么笑?”
鬧鬧憋笑搖頭,無辜的說道,“我沒笑啊,誰笑了?”
這不睜眼說瞎話嗎?陳斯陽繼續(xù)瞪。
奶奶把她的頭推到一邊,不客氣道,“眼珠子不怕掉出來。”旋即臉色一變,和藹的沖鬧鬧招手,“過來?!?p> 完了,陳斯陽想,她失寵了。
鬧鬧走過來,乖巧的坐到奶奶旁邊,奶奶摸摸他的頭,笑著問,“吃飯了沒有?”
鬧鬧搖頭,說道,“沒有吃,媽媽讓我來這里吃晚飯。”
奶奶了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那你想吃什么?”
“土豆。”
“什么都行?!?p>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奶奶自動無視陳斯陽的話,繼續(xù)笑的慈祥,說,“好,外婆給你做好吃的?!?p> 陳斯陽堅持的刷著存在感,“我要吃炒土豆?!?p> 土豆是陳斯陽最喜歡吃的菜之一,每次放假回家都要臨幸一兩次的,土豆不是什么大菜,但在陳斯陽眼里,它就是美味。
奶奶終于舍得把眼光分給她一點(diǎn),說道,“行,給你炒一個土豆,你吃不完明天接著吃?!?p> 陳斯陽撇嘴,“我的胃口你又不是不了解,一個土豆我再吃不完,我著一身肥肉靠水長起來的啊?!?p> 奶奶,“你還知道你有一身肥肉??!”
陳斯陽,“我又不瞎,可況這肉是長在我身上的。”
“姐姐,你其實不胖的。”鬧鬧在旁邊說。
陳斯陽感動的轉(zhuǎn)身,抱住鬧鬧,“好弟弟,還是你懂我。”
鬧鬧說出剛才沒有說完的話,“其實你是肥?!?p> 陳斯陽一頭黑線,胖和肥有什么區(qū)別?虧她剛才還有三秒的感動。
她想不明白,看著如此乖巧的弟弟偏長了一個補(bǔ)刀嘴,專門在人激動的時候,補(bǔ)一刀。
陳斯陽默默地轉(zhuǎn)過身去,用行動表達(dá)了快要溢出來的不開心。
然而鬧鬧的話還沒有說完,“但在我的心里你比其他女生都好看?!?p> 陳斯陽當(dāng)即決定她要把那三秒的感動拉長。
奶奶拍拍她倆的頭,就出去做飯了。
“你作業(yè)寫完了嗎?”陳斯陽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
鬧鬧毫無戒心的回答道,“早就寫完了?!?p> 陳斯陽猛的一拍大腿,情緒高亢,“太好了?!?p> 鬧鬧一臉霧水。
陳斯陽快速調(diào)了一個真誠的表情,開口道,“弟弟,姐姐平時對你不錯吧,你要啥姐買啥沒虧待過你吧?!?p> 鬧鬧遲疑一下點(diǎn)頭,他有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接下來陳斯陽說,“你幫姐抄幾篇作文”說完,眨巴著眼睛看著鬧鬧。
鬧鬧咽了下口水,問道,“幾篇?”
“四篇?!?p> “……”
“好吧,準(zhǔn)確來說是三篇半?!?p> “不抄?!?p> “好弟弟,就這一次嘛!”
鬧鬧義正言辭道,“姐,我和你的字一看就不一樣,而且你九年級,你那一篇作文的分量頂我兩篇,你弟弟我實在是不能答應(yīng)啊,你要記得,你是奔著考高中去的,這點(diǎn)困難都克服不了,那高中也只能和你揮手說拜拜了?!?p> “你才應(yīng)該上九年級,我去上五年級,咱倆一定是搞錯了。”
“不,我未來一定不是在良安上九年級的?!?p> 陳斯陽,“……”忍住,他是你弟,不能打。
……
最后任陳斯陽磨破嘴皮子,鬧鬧都沒有答應(yīng),陳斯陽無奈放棄。
……
土豆今晚做的不香,陳斯陽竟然沒有把一個土豆吃完,奶奶說,把土豆給她存起來,明天吃。
陳斯陽覺得,全世界都在欺負(fù)她。
……
這個世界一點(diǎn)也不友善。一想到還沒有寫多少的作業(yè),陳斯陽連覺都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