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瑜霓坐上車了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不可思議的望著陸澤城,
“你是去醫(yī)院加班???”
“所以呢?”
陸澤城淡然的回應,顧瑜霓深吸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
“你去醫(yī)院,那我去干嘛?”
陸澤城快速的給了顧瑜霓個嫌棄的表情,也不回答,一味的開著自己的車。顧瑜霓感到一陣無力感,是那種對陸澤城的態(tài)度的無力,但更多的是對自己的一種無力感,面對那些過往,自己的態(tài)度的無力感。顧瑜霓看陸澤城的樣子,也知道他是不想回答了。
“還是和以前一樣!”
顧瑜霓的一句話,激起兩個人內心不同的波瀾。陸澤城感覺自己心上被什么重擊了一下,勾起了悲傷的過往。他知道自己的性格,自己認為能夠在一起很久,那就說明她能夠包容自己的性格;自己認為很多事情都是明擺著的,沒有必要去解釋;自己認為只要自己把事情做好以后,就能夠收到相應的夸贊。
陸澤城眼神閃爍了一下,放在方向盤上緊握的雙手出賣了自己的心慌,因為顧瑜霓很早以前就說過:“陸澤城~別總讓我去猜你要做什么,好不好?我那么笨,萬一哪天我猜錯了,那可就大發(fā)了!”
也是,可怕的墨菲定律,想一件事的頻率會讓這件事加快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毫無預兆的。果然,在五年前的那天顧瑜霓看見沈月栗跟自己表明心意之后,壞事就如同多米諾一樣,接踵而至。在那一刻,顧瑜霓是真的猜錯了,錯的一塌糊涂,可是時間和時機并沒有給陸澤城會去改過。剛才那一剎那間,在熟悉的人面前,老毛病就又上來了~
“我是怕你在我爸和我媽的逼問下會尷尬。到了醫(yī)院后,你看著辦吧!”
陸澤城在回憶里掙脫開后,惆悵的解釋道。顧瑜霓不可思議的看著陸澤城,尷尬的咳了咳,看了下時間,九點多了。
“你在前面把我放下就可以了。”
顧瑜霓強行轉移話題,陸澤城這次用他那雙深沉的眼眸瞥了顧瑜霓,眉頭緊鎖,一腳剎車,連帶著說出口的話都帶著怒意,
“下車!”
顧瑜霓撇撇嘴,瀟灑的下車,然后陸澤城隨后一腳油門,揚長而去。顧瑜霓神色不明望著車子的影子隱沒在這秋日的香樟路上,打量了四周的環(huán)境。抱怨道:
“切~有車了不起?。俊?p> 環(huán)顧了下四周,真的有車了不起!顧瑜霓真的是感覺內心有一句話當不當講,荒涼無人?。≌娴氖?讓你在前面放下就放下,不會挽留嗎?顧瑜霓站在秋日的冷風中哆嗦著,等著老遠的某個預約軟件的司機。
第二天,周四,距離同學聚會還有三天的時間。顧瑜霓一大早來到報社,辦公區(qū)域已經稀稀落落的做了幾個人。雖然G市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城市,但是因為G市作為省會城市,每天也會發(fā)生一些真正引得社會聚焦的事件,但這些事件多半是政府政策、公共安全以及社會民生等。
顧瑜霓在自己的位置上自顧的做著自己的事,顧瑜霓每天有一個習慣,會把今天新出的新聞瀏覽一遍。
“嘿!顧瑜霓~好久不見啊~”
一句話打斷了顧瑜霓,顧瑜霓轉過頭,仔細觀察了眼前的人,大學期間短暫的室友——牟明嵐。依舊是風姿綽約,眉眼含情,微卷的長發(fā),新潮的服飾。
“好久不見~”
顧瑜霓不咸不淡的回答,本來兩人就沒有多大的交情,大家何必那么社會呢?牟明嵐好看的眉眼輕挑,不在意的在顧瑜霓周圍坐下,很隨意的開口問道:
“怎么樣?這么些年在外漂泊的歸國人士~”
“還不錯?。 ?p> 顧瑜霓不咸不淡的答道。牟明嵐打量了顧瑜霓,完美的鵝蛋臉,清秀的眉目,臉上未施粉黛,一頭黑發(fā)被盤成花苞,休閑的衛(wèi)衣再加上水洗的牛仔褲,腳上一雙小白鞋,整體的搭配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牟明嵐看著眼前好久不見的人,時間真的是對她太過于仁慈,這么久在外面跑新聞的經歷也沒有使她有所改變。不對!現(xiàn)在的顧瑜霓收起了曾經的幼稚和意氣,變得內斂。
“也是~如果過得不好怎么會讓報社破格高薪臺聘回來~”
牟明嵐調侃道,顧瑜霓也不知道自己和牟明嵐什么時候有的過節(jié),這么又火藥味的話會這么輕易從牟明嵐的嘴里出來。顧瑜霓不置可否的笑笑,轉移了話題,問道:
“有什么事嗎?”
牟明嵐嫵媚一笑,說道:
“怎么?老同學之間還不能敘敘舊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覺得我和你沒有熟悉到~要敘舊?!?p> 牟明嵐一愣,沒有料想到顧瑜霓會這么直接。顧瑜霓內心嗤笑,大家都不是校園青澀的模樣了,進社會不是一天兩天了~尤其是做新聞的人,見過各行各業(yè)、各種各樣的人,況且,顧瑜霓看看牟明嵐,大家本來就知道彼此,不是任何人都能夠虛與委蛇的。
牟明嵐臉色頓時發(fā)生變化,也對~有些東西沒有必要。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要邀請你上我們的節(jié)目?!?p> 這下輪到顧瑜霓驚訝了!顧瑜霓一回到G市的時候就看到了牟明嵐的海報,電視臺臺柱,《名夜訪談》的主持人。顧瑜霓剛看到這個海報的時候很驚訝,不過也沒有什么必要去深思,也就沒有怎么把這個事情發(fā)在心上。
《名夜訪談》作為深夜檔收視率第一的節(jié)目,在國內也是小有名氣的,節(jié)目會邀請各行各業(yè)的精英來做客。顧瑜霓很好奇,自己應該是不屬于那個范疇的,國內沒有多少人知道自己。再者,顧瑜霓不喜歡自我宣傳,在自己看來,新聞從業(yè)人員專注的應該是事件本身,不應該受其他因素的影響。如果一個新聞人過多的暴露于大眾面前,觀眾的視野過于集中于新聞人,這種視野的集中會蓋過大眾應該觀注的事件本身。
顧瑜霓看過這么一句話:‘如果一個記者受到的關注過多,那么,其實,他以及他所報道的事件已經開始變得被動’。
顧瑜霓不客氣的反問,
“我為什么要去上你的節(ji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