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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江湖令

第十章 當(dāng)知無常事,且行人力為

武林江湖令 沐瑾卿 3347 2018-08-06 09:20:00

  閔邕寧聽了我的問話點(diǎn)點(diǎn)頭,先看了看我,再把目光挪到了落寒煙身上:“潁川落家?!?p>  “什么?”我腦子里飛快閃過了什么,這下好像突然知道了,云老頭要帶落寒煙來的原因。

  “落家……落……”落寒煙喃喃著,她應(yīng)該,也明白了。

  潁川落家那些家伙,看他們平時干的事我也該想到這種事不會少了他們,但是牽扯到落寒煙,這……

  閔邕寧這會子又來半開玩笑地給自己找臺階下:“所以我說,落姑娘的美人之名傳揚(yáng)在外,無人不知……”

  “為什么要把寒煙牽扯進(jìn)來!”我沒有讓閔邕寧再接著說下去,他說得越多,只會讓我越討厭這樣的江湖。

  閔邕寧看著我,似乎是在怒吼,卻又好像是犯了錯認(rèn)錯的語氣:“沒有別的辦法了!”

  “這么多所謂的高手,難道都要當(dāng)縮頭烏龜?”

  正在我和閔邕寧險(xiǎn)些要吵起來的時候,落寒煙淡淡地開口:“我明白了?!?p>  “寒煙……”我當(dāng)然很清楚這件事,可如果是落寒煙,我卻狠不下心——去跟潁川落家談條件,不論云山上這件事結(jié)果如何,落寒煙都該回潁川落家,那個被江湖人唾棄的地方。

  我一時無言,的確,潁川落家的勢力不可小覷,這件事沒有回旋的余地。

  我努力平靜了心思,盡量壓住自己的怒火,冷靜,可我不覺得我能冷靜得了:“就算這樣,潁川落家,也不見得會對那三個,拔刀相向吧。”

  “但少了潁川落家,至少可以多三成把握,眾人安全離開?!遍h邕寧極為嚴(yán)肅地說著,雙眼直看向落寒煙。

  “你們放心,我沒事?!泵髅鬟@件事對落寒煙影響最大,但她卻是我們?nèi)齻€中最心平氣和的那一個,“可其他的人要怎么辦?”

  落寒煙,她既然是在云老頭身邊長大的,就應(yīng)該多少知道一些關(guān)于潁川落家的事,那樣的地方,怎么可能會是她的家呢?

  云老頭,我好像明白為什么他不派人暗中保護(hù)落寒煙了,因?yàn)樗苊靼茁浜疅熞院髸氐侥抢锶?,要面對的比那些混混可殘酷多了?p>  閔邕寧沒有多余的話,索性跳到了另一話題上去:“我回來路上得知,芪蘅寨有人對霽云宮的人動手了?!?p>  我皺了皺眉,怎么哪都有芪蘅寨,聽閔邕寧這話說得,霽云宮的人肯定沒事,但兩家肯定結(jié)下了梁子:“怎么芪蘅寨也攪在里頭?”

  “你說呢?”閔邕寧看著我,似乎我問了一個完全不需要回答的問題。

  芪蘅寨這幾年幾乎將草藥香料的害人作用發(fā)揮到了極致,再想想看他們那些下三濫的手段,真是夠惡心的。

  “這么說來,梵清觀也不能再不問世事了?!卑凑砧笄逵^和霽云宮的關(guān)系,既然有人對霽云宮動手,梵清觀的人定也不會輕饒了芪蘅寨。

  “是啊,這次牽扯得太多,恐怕只有找到了那東西,才能暫時解決問題了?!?p>  “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因?yàn)橐医顔幔俊甭浜疅熉犖液烷h邕寧說著這些,似懂非懂地琢磨著,她不知道各門派之間的關(guān)系,但正是這樣,她更清楚自己能做的,實(shí)在太有限。

  “不只是找到,還有它應(yīng)該在誰手上?!?p>  是啊,為尋找江湖令會掀起驚濤駭浪,等找到以后為誰能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負(fù)碛兴?,只怕要見識真正的腥風(fēng)血雨了。

  我不禁又想起那天跟落寒煙聊天時腦子里閃過的那個念頭:如果江湖令根本就不存在。

  那么,武林要因?yàn)檫@子虛烏有的東西,互相殘殺到什么時候?

  “想什么呢?”閔邕寧的問話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不覺得這種想法說出來會有人相信,恐怕還會有人說我腦子不清楚,而閔邕寧問這話很顯然是他沒有想到那兒去,面對他的問話,我只能開口道:“我在想那東西,到底應(yīng)該是什么樣的?!?p>  “這種問題你想了也沒用,見過它的人幾乎都不在人世了?!?p>  閔邕寧的話跟當(dāng)時我回答落寒煙的話相差無幾,當(dāng)然了,落寒煙也就順著往下問了:“那為什么會有人知道,江湖令又出現(xiàn)了?”

  “這……”

  我看見閔邕寧的臉上一閃而過的震驚,是了,他跟我想得一樣,所謂的“江湖令重現(xiàn)”很可能就是一個陰謀。

  而這陰謀背后的目的當(dāng)然是讓武林豪杰自相殘殺,那么最后的贏家當(dāng)然只有一個。

  閔邕寧看向我,我只對他使眼色,這種事情沒辦法跟落寒煙細(xì)說。

  “大概,是為數(shù)不多的認(rèn)識那東西的人發(fā)現(xiàn)了,也未可知?!?p>  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感謝閔邕寧跟自己的這份默契,畢竟那個想法說出來,自己都不太相信。

  當(dāng)晚在云山院里跟那些所謂的掌門或說是得意門生寒暄,因了今天到的人還不算多,安排了年紀(jì)相仿的坐在同一大桌吃飯論事。

  我和落寒煙還有閔邕寧自然是一桌,剛走到桌邊,看著那些寒暄生怕不能把牛皮吹破的家伙們,真是覺得這頓飯沒法吃了。

  這么多人,這么大一張桌子,回頭連菜都得轉(zhuǎn)著圈夾,真是想想都覺得夠累的。

  “素玉,這都是些誰???”落寒煙坐在我身側(cè),輕聲問我。

  我打量了一圈這些人,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是全都認(rèn)識,你只消認(rèn)得那個戴銀冠著紅袍的家伙就好,他叫蘇少嶺,人稱‘梅郎’?!?p>  赤霄派的蘇少嶺,我記得詩中有兩句叫:“萬里歸來顏愈少,笑時猶帶嶺梅香”,少嶺,也算他當(dāng)?shù)闷稹懊防伞边@兩個字。

  “今兒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素玉姑娘居然來了武林同盟會。”

  我看著玉冠金襦的余迎陽,聽著他有意把話題引到我身上,真是恨不得再讓他在辯書臺上下不來,說的都是些什么,我不愿意來他還有意見?

  “余家的太陽打哪邊出來,還得看看我在做什么不成?”

  三分玩笑,另外七分我可是想讓余迎陽閉嘴??杀娙硕夹α耍@余迎陽自覺下不來臺,偏越說越多。

  落寒煙聽有人跟我開玩笑,又開口問我:“這是誰?。俊?p>  可我這會,被他們拿來當(dāng)談資,少不得“隨口”插幾句,怎么跟她挨個介紹???

  “你說玉冠金襦的那個小白臉啊,他叫余迎陽,上次辯書時被素玉駁得丟盡了臉,在那作妖呢?!?p>  還好有閔邕寧在落寒煙的另一側(cè)給她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人,不然我可能得多幾張嘴才夠。

  “素玉姑娘,聽說你來云山之前,先去了一趟志丘園?”

  “怎么,我的行蹤,難道要向神農(nóng)谷的周公子匯報(bào)不成?”我看著那人,周子甚,原是神農(nóng)谷的人,卻不知為何被逐出師門,如今以雪月庭門人的身份出現(xiàn)在這,我有意識地強(qiáng)調(diào)了神農(nóng)谷,諷刺他被逐出師門。

  “素玉,你好差的記性,周子甚早就不是神農(nóng)谷的弟子了,只是我好奇雪月庭怎么就才來了這一個人?”閔邕寧這話說得太合我心意了,到底他在這也算個東道主,誰也不會駁了他的面子。

  這話音落下,桌上的人大概才發(fā)現(xiàn)還有個周子甚,都覺得他不該坐在咱們這一桌。

  蘇少嶺微微一笑,看了看周子甚,又轉(zhuǎn)頭來看著閔邕寧,又看向我:“比起這個,我倒更想知道,周子甚,怎么對素玉姑娘的行蹤,這么關(guān)心?”

  “蘇少嶺,你少挑事?!敝茏由踹@會子不樂意了。

  是呢,今兒赤霄派就到了蘇少嶺和孫雪茹,偏孫姑娘還有些不舒服在房間里休息,對這赤霄派的“獨(dú)苗”,周子甚真以為自己能耀武揚(yáng)威嗎?

  “周子甚,本公子說錯什么了?”

  蘇少嶺是赤霄派老掌門的孫子,他父親在他出生前就去世了,由老掌門一手帶大,算得上當(dāng)今少有的“少年英才”,平日從不擺身價(jià),但這一句“本公子”確是稱得起的。

  “周子甚,你不吃飯就下桌去,別在這礙人眼,堵人胃口?!弊谝贿叺哪莻€……

  周子甚這會子什么話都不說了,這種人,就活該誰給他拖出去揍一頓。

  但剛剛說話的那個人,我想不起他是哪門哪派的什么人,但這個人我一定見過。

  “閔邕寧,他是?”

  “赤霞山莊的洪塵昃,你不認(rèn)識了?”

  閔邕寧這一提醒,我好像有些印象了:“是不是上次比武場上贏了雪月庭主的那個人?”

  閔邕寧對著我點(diǎn)點(diǎn)頭。呵,難怪周子甚不敢多話了。

  看著周子甚,我心里忍不住發(fā)笑,為什么今天雪月庭只有他一個人到,因?yàn)檠┰峦ヒ粋€足夠的理由殺他滅口,當(dāng)然,與和云山派聯(lián)手的事無關(guān),應(yīng)該是,與周子甚被逐出神農(nóng)谷師門有關(guān)。

  “雪月庭為什么要先放這么個人來丟臉?”眾人紛紛拿起筷子,各顧各的吃著,落寒煙這才低聲問我。

  我正要說話,閔邕寧卻先壓低了聲音說:“因?yàn)?,他是棄子?!?p>  落寒煙聽了閔邕寧的話,大概也明白在飯桌上不便多說,便只點(diǎn)點(diǎn)頭。

  這頓飯吃得不太舒服,我到一半的時候隨意尋了個借口先回了房間。

  落寒煙跟閔邕寧似乎很有緣,正好讓閔邕寧帶他散散心。

  我坐在屋子里,細(xì)細(xì)想著這些,還有兩天,師父既已通知了素玹師姐,我就不用再費(fèi)心力回木石峰了,那么,其他人怎么辦?

  這些所有的事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露出半點(diǎn)蛛絲馬跡,如果貿(mào)然去說不但可能逼得云山狗急跳墻,還可能惹來一身的麻煩。

  誰會信我?

  我想到這,整個人就泄了氣,武林同盟會,這種東西誰會理會我說的話?不過這次有一個人得好好看著,周子甚,他知道的事一定足夠顛覆雪月庭,我可不覺得他在知道自己成為棄子之后還會守口如瓶。

  我這么想著,周子甚這個人一定要保住,可是我能叫誰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覺察到外頭有腳步靠近,手不自覺地放在了劍柄上:“誰在外面?”

沐瑾卿

感覺自己這次寫的速度好像還不錯,這么快就到第十章了。當(dāng)然了,能看到這里的小伙伴我也很感謝了。每天碼字然后刷作者后臺,看到有小可愛送推薦票都感動得好想哭(就算有的是我發(fā)了推薦票紅包吧),希望大家多給我點(diǎn)評論留言什么的,讓我知道真的有小伙伴們在看著就好。反正吶,謝謝大家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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