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 余暢嚇得大叫一聲,他連忙回頭,就看到一個比他還高,全身裹在黑色長袍里的人!對方的臉被黑色帽兜遮住了大半,只露出慘白的下巴和紫黑的雙唇。
“鬼啊!”余暢全身往后靠著,可后方就是洗漱臺,他避無可避。他大喊著有鬼,希望能有人來。
那人慢慢走近余暢,周身蔓延著一股死亡之氣。
死亡之氣?余暢詫異自己的感覺,他看著來人藏在長袖下的手,會有兇器嗎?
等等!
余暢在極具害怕之際,卻突然聞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味道。
土味!
是的,就是當(dāng)時他跟張丹陽說得從身子里面所散發(fā)出來的“土味”。
沒錯!就是跟那天撞自己的那個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兇手!
殺死李姐的兇手!
直覺,余暢知道自己的直覺在驚醒著自己。
“你是誰?”
人就是這樣,越在極度恐懼和危難之時卻越發(fā)的鎮(zhèn)定。余暢見對方?jīng)]有立刻要攻擊自己,于是問出聲。
聽到余暢的問話,對方明顯停頓了一下。但隨即又慢慢走向余暢。余暢在洗手臺上胡亂地摸索著,卻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可以保護自己的東西。
“你,你想要干什么?”
他要殺你~
突然,大腦中,一道意識又開始傳入。就像自己剛才做得夢。直接意識作用給大腦。誰?是誰在發(fā)送著腦信息?他是想告訴自己眼前這人要殺自己嗎?
“誰?”
就在同時,讓余暢震驚的是,眼前這黑袍人竟然說了一個“誰”字。他的聲音低沉而陰森,在這昏暗的廁所里聽起來仿佛如從地獄傳上來一般。
“你果然跟他有關(guān)系!”
黑袍人說著,突然伸出一只手掐住了余暢的脖子。
“我,我和你,無,無冤無仇。你,你為什么,要,要殺我!”眼前這人力氣大得驚人,余暢雙手想掰開卻半點效果沒有。他煞白了一張臉,艱難地問。
你殺不死他~
大腦中,意識再起。
誰啊,是誰在發(fā)送腦電波嗎?能不能救救我?生死一刻,余暢哪里還會在意這奇怪的意識是誰在傳送,要是真有人知道自己有了危險,就快點來救救自己啊。
“呵,沒有我殺不死的人?!?p> 很明顯,黑袍人也接受到了那個意識。他微微抬起頭,余暢卻是看到了那張讓他終身難忘的臉。
蒼白的臉上沒有半點生者的氣息,仿佛剛從土地爬了出來。眼神空洞而黯淡,只有那攝人心魄的眼珠子恐怖地盯著余暢。他比余暢足足高出一個頭,雖然離得如此之近,但卻感受不到他一絲一毫地呼吸。
黑袍人見到余暢正看著自己,竟然在他那張恐怖而死氣的臉上硬扯出一個難看且可怕的笑。
突然,他放開了余暢,余暢因為極度缺氧而癱坐在地,緊接著,就見眼前的人又抬起右手,然后照在了自己的頭頂。
霎時間,余暢覺得頭痛欲裂。
“啊~”
余暢痛得抱住自己的頭慘叫著。他感覺到對方就像在抽取自己的靈魂般。
痛!除了痛還是痛。身體就像被什么撕裂著。余暢此刻雙眼充血,呼吸困難,他痛得開始出現(xiàn)了幻覺。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他也這么痛過,可是,他只活了二十三歲,記事以來卻從沒有遇到過什么危險。這種痛,又怎會忘呢?
“救,救命?!?p> 余暢發(fā)出了絕望的聲音。
“轟!”
就在余暢認為自己這次可能死定了的時候,只見一道金色的光芒霎時從自己的身體內(nèi)噴射而出!那撕扯著自己靈魂的東西戛然而止。
“怎。。。。。。怎么會?你,你是誰?”
那陰沉的聲音不可思議地問著。
余暢整個人倒在地方,意識漸漸開始模糊,完全不知道周圍現(xiàn)下是何種形勢。
“你好大的膽子!”
就在余暢即將要昏倒過去的瞬間,他聽到了一個突然讓自己安心的聲音——
肖旻,你來了。。。。。。
不知為何,他最后竟然聽到了肖旻的聲音?;蛟S,這就是一場夢,自己其實還在睡夢中沒有蘇醒,可是夢太真實了,真實到讓余暢害怕。從未有過的恐懼就像滋生在身體某處的火苗,一旦被風(fēng)吹起,便迅速蔓延開來。
黑暗籠罩著余暢的心,他希望,這只是場夢。夢醒了,這個平凡的世界依舊還是那樣的平凡。即便也有紛爭、罪惡以及殺戮,但總歸是人力所為??扇羰沁@個世界出現(xiàn)了人無法控制的事情,那么恐慌就會充斥著未來的每一天。若這不是夢,那又有誰能來拯救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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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研究案子?”
此刻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偌大的刑偵大廳里依然燈火通明,裴清雙手各拿著一杯咖啡走進了張丹陽的辦公室。
張丹陽正對著電腦里李玥死亡時的照片發(fā)呆,聽到裴清的聲音下意識抬起頭。
“還以為你回娘家吃飯去了?!睆埖り柸嗔巳嗵栄?,然后慵懶地往后一靠。
“張丹陽,你竟然還有心思調(diào)查我呢?”
裴清沒好氣地走到辦公桌前,然后把其中一杯盛有咖啡的杯子遞給對方。
張丹陽嗤笑一聲,也不客氣,接過咖啡仰頭就喝起來。
見張丹陽只顧著喝咖啡,裴清只能唱著獨角戲。
“你以前沒那么八卦的啊!你不是悶葫蘆嗎?怎么現(xiàn)在變得那么大媽了?”
“跟你說話呢!”
裴清一個人吧啦吧啦說得沒勁,氣得用腳從鏤空的桌底踢了張丹陽一腳。
“沒想到江弈秋竟然是你小舅。豪門啊~”張丹陽開玩笑說。
然而裴清卻拉下了一張臉,語氣里略帶怒氣:“你第一天認識我嗎?我是怎樣的屌絲你會不知道?我看起來像是豪門富二代?再說,他姓江,我姓裴。江家和我毛線關(guān)系都沒有!”
“你今天吃火藥了?”張丹陽站起身來,然后走到裴清旁邊一屁股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誰叫你好的不提偏提江家?!迸崆鍥]有看張丹陽,而是雙眼無神地望著前方,似乎是在回憶著什么不堪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