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放人?”
此刻,付左之的辦公室里分別坐著張丹陽、裴清和紀洵。聽到付左之說要放掉肖旻,張丹陽一臉詫異的同時,心里還有些氣憤。雖然他知道眼前這人絕不是攀龍附鳳之人,也絕不會徇私枉法,但這次若是就這么放掉肖旻,那么下次再想把他抓回來就難上加難了。
“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jù)來指控他,人,遲早得放。”付左之看向張丹陽,眼神里沒有過多的情緒,就好像在說一件尋常至極的事。
張丹陽微瞇了下眼睛,然后從口袋里摸出一盒煙。接著拇指同食指捏住煙盒的上部并向上抖了抖,一根白色煙嘴隨即冒了出來。他迅速用嘴叼住,另一只手靈活地遞上火機。
裴清見他沒說話只顧著抽煙,就估摸著他此刻內(nèi)心肯定火到極點。畢竟好不容易讓案情有了些許進展,現(xiàn)在看來估計又是一場空。這任誰心里都不好過。
付左之又何嘗不知道張丹陽此時的心情,他覺得,有些事應(yīng)該要讓這孩子知道了。
付左之剛想說什么,只見裴清突然開了口:“或許,放了肖旻也不是不行?!?p> 其他二人聽到他的話,都齊齊投去詢問的目光。只有付左之對他露出了會意的笑容。
“怎么說?”張丹陽是絕對信任裴清的,見他也同意放人,自然是有了另一條出路。
“剛剛余暢給了我一個靈感?!迸崆逭f道。
“什么靈感?”張丹陽剛想開口,卻被紀洵搶了話去,只見她一臉笑瞇瞇地又繞過張丹陽然后一把挽住裴清的手。
裴清心里甚是無語,這樣都能讓她找到空子過來。他想抽出自己的手臂,卻怎么都掙脫不了,畢竟論武力紀洵也是威城一頂一的。
“老付你說吧。我忙。”裴清此刻哪有心思去解釋,他正想著怎么跟紀洵斗智斗勇。
付左之倒是有點欽佩地對裴清笑了笑。這孩子的洞察力真不是常人能比,竟能那么快就看出自己的想法。
“我們可以用肖旻引出兇手?!备蹲笾持盖昧饲米烂妫又f道,“這兩起案子竟然能把肖旻和那個叫余暢的一齊牽扯進來,我相信絕對不會是巧合。只是我們還沒有找到這之間的那根導火索。不管這兩個人是不是兇手,我們都必須抓緊時間找到有力的證據(jù)。所以,與其把他倆關(guān)在這里,不如放出去,若這二人真是兇手,那必定還會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而繼續(xù)作案,我早已叫人在他們身上裝了追蹤器。只要他們一有異動,我們這邊就絕對能知曉。可若兇手另有其人,那么我們倒可以來一招‘引蛇出洞’?!?p> “那要是蛇出來而我們卻又沒抓住呢?”張丹陽甚是擔心,能造成這兩起不同尋常的殺人案,兇手又豈是普通人。只怕最終會放虎歸山。
“呵,怎么可能?”紀洵突然嗤笑一聲,然后一臉鄙視地看著張丹陽,“那個叫余暢的明顯就是在撒謊。他同另一個叫肖旻的就是在第一個死者被害當晚相遇的,這就說明了這起案子他倆絕對脫不了關(guān)系。不管這蛇是不是他倆,這獵物一定得同他們有關(guān)!”
紀洵的話讓其他三人都心下大驚。她是怎么推斷出余暢和肖旻是在死者被害當晚認識的呢?
看出了大家的疑惑,紀洵摸了摸裴清的臉,一臉色瞇瞇地說:“你讓我親一口,我就跟你解釋。”
聽到她的調(diào)戲,裴清瞬間就想站起身走人,卻被紀洵死死拉住。
“好嘛好嘛~不逗你了?!蹦橙顺脵C又摸了摸裴清的手,然后才心滿意足地說道,“就目前你們收集到的資料看來,余暢和肖旻應(yīng)該相識不久。那就說明,他倆一起作案的可能性并不高。為什么我會這么斷定呢?你們有沒有注意到,肖旻四月四日早上出現(xiàn)在南湖路搭車,而他的身上穿著的卻是余暢的衣服。那么有一點可以斷定無疑,就是四月三日或是四月四日早上,他肯定出現(xiàn)在余暢家。而我們可以看到,余暢四月四日凌晨的時候,都還待在咖啡店門口等雨停。若是只認識不久,又怎么會讓一個不熟的人在自己家里過夜,而既是不熟,那么這個人更不可能在他未回家之前就待在他家里等他。人,天生就有一種對陌生人的戒備之心。那假如,兩人真就一見如故,余暢一認識肖旻便邀請其去自己家待著,呵?!闭f道這里,紀洵嗤笑一聲,“你們不覺得有什么奇怪嗎?”
“若是在余暢回家之前,肖旻便在他的家里,那么就不會讓余暢一個人在雨中等那么多個小時。明明近在咫尺的距離,肖旻下樓來送把傘又有何難?而且,若當時兩人一起作案,別忘了那個雨棚的事。死者死亡時間在晚上十點到兩點之間,監(jiān)控顯示余暢在咖啡店門口的時間是十二點到一點多。之后,余暢被一個神秘物體撞倒,這樣想想,若之后他同肖旻去殺人,或者是接應(yīng)已經(jīng)殺了人的肖旻,何必還要一起回自己住的屋子?唯恐自己不會被警方發(fā)現(xiàn)嗎?”
裴清就著紀洵的話說了下去。紀洵立馬向他投來了贊許的目光:“沒錯,我的小清清就是聰明。所以說,余暢很可能就是在被那個東西撞倒之后,又遇見了肖旻?!?p> “可這樣說不通。大半夜的,遇見一個陌生人,然后把對方帶回家,接著還把自己的衣服拿給對方穿。即便是超級熱心腸的人,也絕不會干這種傻事。萬一引狼入室,不是自討苦吃?但是按照我們排查的信息,余暢之前確實不認識肖旻?!睆埖り栐秸f越覺得自己好像又繞回了原點。
“那就得找到一種可能性。讓余暢不得不把一個陌生人帶回家。”紀洵滿臉自信地說著,仿佛在她的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四人互看了一眼,明顯也有了答案。
“我明白了。”張丹陽站起身來,他知道自己此刻該做什么了。
正當他要離開的時候,裴清一把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