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除了裴清,沒人知道付左之和張丹陽的關系,大部分人的認為都是張丹陽過于優(yōu)秀,又是孤兒,所以才會得到這位公安局長的偏愛。
裴清剛從值班同事口中得知余暢和肖旻還關在關押室里,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眾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這破壞程度,絕非天災,也絕非普通人。沒有任何武器和動靜,就造成這樣的局面,一定就是他同張丹陽一直查找的那群非人類。
但是他們來宏陽分局是為了什么呢?難道真的與余暢和肖旻無關嗎?
一旁的何媛看見裴清還愣在一邊不知道在思索著什么,連忙湊過來在他耳邊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裴清點了點,然后朝張丹陽二人走去。
“付局,您消消氣。年輕人沖動罵罵就是了,別氣壞了自己的身體。最近丹陽壓力也大,大家都理解的??僧斚拢掷锸虑檫@么多,您要是叫丹陽停職,這局里一大把事情可怎么辦呀。什么事等破了案再說,到時候咱就罰他寫兩萬字檢討,不算標點符號的!”
正在這時,趙一維上來解圍。他八面玲瓏慣了,這種小場面對他來說完全就是小事。
果然,經(jīng)他這么一說,付左之的臉色確實好了不少。只見他嘆了口氣看著面前的這只悶葫蘆,語氣也緩和了不少:“不管壓力多大,都不可失了分寸。你要明白,你肩上擔負著多大的使命。若是連執(zhí)法者都可以罔顧法紀,那如何服眾?今后又有誰來維護法律的公平公正?”
“老張從來不會無故惹事,必定有人蓄意激怒。”
眾人都以為此事可以翻篇了,卻不料人群中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大家皆滿心疑惑又一臉無語地看著那人,N張臉上都寫著“你要干嘛”的表情。
果不其然,付左之好不容易快熄滅的怒火又沖了上來,他不理解,一個張丹陽不理智就算了,怎么現(xiàn)在連裴清也這般。
“那你的意思是,他動手打人,知法犯法就是對的了?”
“怎么就知法犯法了?他打了嗎?對方受傷了嗎?穆云禎,去給對方驗驗。若是傷著了,張丹陽辭職,我也辭職!若是沒傷著,那就是有人肆意挑釁警方,故意設局逼走辦案警察,甚至,蓄謀這場連環(huán)殺人案和今日的沖擊警局案!就憑這些,他十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裴清傲然佇立,完全沒有了平日的閑情散漫,他的霸氣之言瞬間震懾眾人。就連付左之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按理說,他如此沖撞一個公安局長,就該立刻停職查辦。但付左之又怎會舍得,裴清同張丹陽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是怎樣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張丹陽轉(zhuǎn)頭看著裴清,因為他身材較為高大,所以把裴清整個人給擋住。就在眾人看不見的時候,裴清突然給了張丹陽一個眼神。瞬間,張丹陽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原來剛才裴清一直沒有說話,就是在大腦里快速思考著今晚這場事件。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樣的一群人要硬闖一個公安分局,而他們來的目的又是為何。就在自己剛才得到的信息中,發(fā)現(xiàn)當一輛黑色車子開到大門口后,就再也沒了后文。而那輛車子此刻還停在原地。更為奇怪的是,監(jiān)控中心少了半個小時的視頻,而據(jù)他們所言,他們并未離開半步,作案者是怎么動的手腳呢?
還有,裴清從剛才到現(xiàn)在就一直在旁邊默默觀察,他發(fā)現(xiàn)付左之對于肖旻有點不對勁。甚至內(nèi)心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所以,他并未勸慰兩人,而是火上澆油,來個順水推舟,好好查查那個肖旻。
張丹陽一直悶不坑聲,雖然他今日也有失態(tài),可付左之的表現(xiàn)也同樣奇怪。他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剛才就不斷地在思考,其實付左之罵了他什么,多半聽進了耳朵,卻沒聽進心里。
他轉(zhuǎn)身給了穆云禎一個眼神,穆云禎才知曉,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這兩個絕對搭檔竟可以來個絕處反擊。
“我這就過去?!蹦略频澴匀灰彩橇岘囍模f著,轉(zhuǎn)身就去做準備。
付左之想阻止,可話到嘴邊了,卻又不好說什么,只得搖搖頭自個兒走了。
付左之一走,庭院里頓時炸開了鍋。
“裴哥,你太牛了!”
“小裴,你完了,老付以后肯定會找機會削你的?!?p> “裴哥,你對張隊真的是真愛吶!”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得不亦樂乎,完全把之前的恐懼拋諸腦后。
“跟我來?!?p> 裴清到?jīng)]有在意別人說什么,只是沉著臉對張丹陽說完這三個字,就自個兒朝著法醫(yī)室走去。
張丹陽先是看了看付左之離去的背影,心里有些許不是滋味,但此刻,卻容不得他沉溺于自己的負情緒里面。隨即,他轉(zhuǎn)過身,朝著裴清的方向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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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兩人同穆云禎一同來到法醫(yī)室時,瞬間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法醫(yī)室的中間是一個一百多平的辦公室,里面原本放著八張辦公桌,其中六張是平時法醫(yī)和見習法醫(yī)的,而另外兩張稍大一些,上面除了電腦就是堆滿了各種文件盒。而辦公室四周皆是清一色的文件柜。就在與大門的相對應的另一頭,有一條較長的走廊,兩米來寬,不知是不是因為兩邊是解剖室的原因,總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纱丝蹋麄€辦公室一片狼藉,桌子椅子東倒西歪,四周墻面就同隔壁的關押室一般垮的垮,倒的倒。許多文件柜都也亂七八糟躺在地上,文件灑滿一地。而那條走廊更是雜亂不堪,其中兩扇解剖室的大門就那么交錯橫在廊中間。
張丹陽看著這一切,心就像掉入水中的石頭般快速地往下沉。這時,迎面走來一位約莫四十幾歲的男人。
“張隊?!?p> 男人一身白大褂,袖口周圍還有些血跡。他的右手裹著一層白紗,臉上也有幾處輕微的擦傷。
“怎么回事?”張丹陽皺了下眉頭,指了指男人手上的傷。
“我也不清楚。今晚除了兩個汪法醫(yī)不在,我們其他法醫(yī)都在加班。我負責姚小玲的尸體解剖,胡法醫(yī)負責檢驗肖旻的采樣。其他兩個則是在整理早上兩宗案子的解剖報告??刹恢涝趺戳?,大家都不同程度受了傷。還有就是,法醫(yī)室莫名其妙就成這個樣子?!?p> 李祥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回過神來。只見他臉上似有些難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