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畫了個盛放的牡丹,取出竹劍,大概的比劃了一下,阿茳奔跑著用劍在地上劃出個雛形,畫完了,比對著山脊,看看山頂樓閣,覺得若是真的修剪好這一千平米的巨幅綠色牡丹,到是與這里的景色很是相配。滿意的點了點頭,阿茳愉快的開始了勞作。
長劍飛舞,颯爽英姿,這小阿茳此時并不知道遠(yuǎn)處有一紅衣女子正和牡丹站在一起褒揚自己的劍法。
“今次這女娃兒到是個不錯的苗子?!?p> “恩,這女孩兒不錯?!?p> “小小年紀(jì)劍法如此厲害,恐怕不出十年出師千和之時,便是轟動天下之際。”
“她是晴的弟子?!?p> “哦?晴也收徒弟了?誒?那他難道是把自己的徒弟和千和的送到一起了?”
“是的?!?p> “之前我遠(yuǎn)遠(yuǎn)的看過那女孩,確實與神女有幾分相似,莫不是,他們覺著這是另一個?”
“正是?!?p> “唉!可惜了,竟被他們看中,這是第九對了吧?之前那些孩子本也都是好苗子,就是可惜被他們的玉璧給束縛了,早早就都隕落了,這是還不死心?”
“也許他們習(xí)慣于把希望寄托在……”
“寄托在別人身上!其實這亂世早已趨于平穩(wěn),不論這一對姐妹是不是她們又如何?是她們反而不知道又會生出什么禍端來?!?p> “是啊!可誰又能拿那兩個人如何呢?”說著牡丹看向女帝。
“你是想讓我在這里插手?你要知道,之前八次我可都拒絕你了?!?p> 牡丹道:“是,你拒絕我了,可是這次也許真是她們,一萬年為約,萬年內(nèi)伏清未得清平,她們才會再次出現(xiàn)的吧?!?p> 目光完全放在那個自己玩兒得開心的女孩兒身上,“我不會直接插手她們的事的,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生命負(fù)責(zé),我至多不再讓那兩個家伙參與太多?!?p> 牡丹道:“不出八年千和必須化神,化神修士不得插手凡間世事,若是將她們引去凡界,若能歷經(jīng)劫難而歸,也許可以看破那束人的玉璧心法?!?p> 女帝搖搖頭,疑惑道:“這回你是篤定了,她們就是那兩位的轉(zhuǎn)世嘍!”
牡丹道:“我自幼跟在上神昭的身邊,她的氣息我絕不會認(rèn)錯,至于另一位,我想火麒麟也是不會認(rèn)錯的。”
女帝道:“想來小火真的認(rèn)了主了?!?p> “是。”
女帝嘆息道:“我不知道上天為什么又要在這個時候讓她們回來,但既回來了,便再多吃些苦頭再走也不錯。牡丹仙子,你本花神,早可以離去的,卻是為何遲遲不歸?”
“小無憂,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問我:‘既然你是神,為什么不回神界?’我沒有回答?,F(xiàn)在我告訴你,”抬頭望著無憂,目光銳利,“因為神界已經(jīng)回不去了,而她們是神界重啟的希望。我奉祖神之命,守候在這里就是為了助她們堪破這凡世劫難。她們一個不懂凡人,一個太懂凡人。作為上神,她們都還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但我會幫她們找到的?!?p> 女帝愕然,“神界回不去了……”
牡丹仙子道:“正是,因為沒有神界維持天地秩序,魔族四散,天地之間才會一片混亂,也許你們覺得伏清不好,但不過是你們現(xiàn)在沒有機(jī)會出去,不知道外面有些小千界甚至已經(jīng)化為齏粉,有些是魔族直接所為,也有一些則是受到魔族引誘后為利益之爭自我毀滅。大千世界三千,中千世界一萬,小千世界無以計數(shù)。女帝,這無盡太虛之內(nèi),你我不過如塵埃一般?!?p> 女帝想著現(xiàn)在還出不去,還可以提前準(zhǔn)備,稍稍鎮(zhèn)定道:“塵埃也有想要呼喊的時候,你果真了解我,知道我在了解了這世間不僅有伏清這一塊地之后,必定會想走到更遠(yuǎn)的地方,您這是要以此來逼我為那遙不可及的未來出手?”
牡丹搖搖頭道:“遙不可及么?你內(nèi)心都開始做準(zhǔn)備了吧?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想什么難道我會不知道?切記,今日之言不可讓你我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女帝撒嬌道:“是是是,就像不能讓人知道你其實是個大美人,其實我這一身本領(lǐng)都是你教的,其實我能反復(fù)死生也全是靠你幫扶,這是最后一世了,我離化神只差一步,只要有一線可能我都會去做的。好,我會幫忙。你要我怎么做?”
牡丹愛憐的摸了摸她的頭道:“我見神女昭靈海一片蒼茫,似被什么掩住了,這次你入夢,帶著她一起吧?!?p> 女帝道:“帶著這樣一個孩子去看我的曾經(jīng)?”
牡丹道:“不,不是要她看你的曾經(jīng),而是讓她感你所感,動你所動,讓她參與其中,有個旁觀者幫忙也許你的夢也就醒了。待你走出夢境,她不會記得任何你的曾經(jīng),只會將當(dāng)下感受融入心中。我要她一夢之間走過一生。”
女帝道:“我只道那晴和千和不通人性,時常擅自插手別人的人生,你可比他們恐怖多了。”
牡丹道:“伏清之內(nèi)魔族已成氣候,這些年的趨于平穩(wěn),不過他們的障眼法,魔乃鴻蒙之初,神和人的惡念幻化所生,也許有一些沾染了善,并不作惡,但大多數(shù)卻是將惡當(dāng)做畢生之業(yè),那些沾染了善的魔,就像沾染了毒的人,體內(nèi)會有兩股勢力互相交鋒,多數(shù)時候惡還是會站上風(fēng),現(xiàn)下,伏清的魔主快性了,沒有時間了,無論她們還是你們都必須快速成長起來?!?p> “至于我和霽,我們兩個老家伙會伴著你們的?!?p> 聞言,女帝沉默了一會兒道:“牡丹,有一日,可是,你可是也會離開我?”
“無憂,這世間誰都不能一直陪著誰,你若不能早點看破,也許這一生就是你的終結(jié)?!?p> “我們能做的只是幫助你們成長,你們長大了就要各憑本事,洪荒萬里,任耳翱翔?!?p> ……
晚風(fēng)習(xí)習(xí),看著自己的杰作,阿茳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快速的將砍下來的草堆在一邊,靜靜的站在“牡丹”的旁邊,感受著那帶著青草香氣的微風(fēng),愜意的閉著眼睛,而就在她沐著晚風(fēng)靜靜吸收天地靈氣的時候,好不容易整理好自己心情的無憂女帝悄悄走過去,拍了她一下,“嘿!”嚇得阿茳一下子跳得老遠(yuǎn)!
拔出竹劍,看著眼前這個額間帶著黃金花蕊配飾,眉眼清俊又不失艷麗的年輕女子,阿茳覺得知道她是誰了,華美的正紅色服飾,腰間陪著火紅的長鞭,腳下白色的裙底曳地蓋住腳面,全身上下只有紅、白、金三個顏色,能把這身華服穿得如此好看的人,會不會就是那個他們口中的女帝呢?
“可是嚇到你了?”
看著面前這個笑的一團(tuán)和氣,滿面清風(fēng)的女子,阿茳問道:“你可是女帝?”
無憂點頭道:“正是。你可是他們派來迎接我的?”
左右看了看這空無一人的山嶺,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阿茳指了指遠(yuǎn)處亮著光的樓閣,“我?guī)闳ツ抢锖貌缓???p> 無憂道:“真是個可愛的孩子,我就是要到那里去的??!只是你一個小姑娘晚上敢去浮屠雙塔,膽子倒是不小嘛?!?p> 阿茳疑惑道:“什么是浮屠雙塔?”
無憂道:“既然你不知道,不如就由我?guī)闳タ纯窗?。?p> 阿茳想了想道:“我是跟牡丹姐姐一起來的,我得等她一起?!痹捯魟偮淠档ぞ统霈F(xiàn)了,出現(xiàn)后對女帝道了聲:“您來了。”之后也不理會阿茳,就一個人那么默默的將所有被阿茳堆在一旁的草全部收走,后飄走了。
無憂看著滿臉吃驚的阿茳道:“她就是這么個人,你不要介懷,既然確定了我就是你要接待的人,不如就跟我走吧,你也知道這偌大的獸神府領(lǐng)地就只有那么幾個化了身的精靈和幾個老獸在,空曠得很,你一個小姑娘自己在外面可是很不安全的哦!”
阿茳看著那個似乎在故意嚇唬自己的女子懵懵的問道:“我叫阿茳,女帝,你就叫女帝么?”
無憂愣了愣,對于小姑娘這不按常理出牌的樣子有些詫異,微笑道:“我叫無憂,你好?!闭f著走近前去拉了拉阿茳的手,以示友好。
阿茳道:“可是那個沒有憂愁的那個意思的無憂?我的茳是茳草的茳,編席子那種?!?p> 無憂道:“我的父母希望我此生長樂沒有憂愁,所以我表字無憂,本名:莫小五。但很多人都叫我莫心,他們說我沒有心,所以無憂。你還叫清平是吧?!?p> 阿茳點點頭。
無憂摸了摸阿茳軟軟的頭發(fā)道:“希望伏清真的能得清平,不枉伏正得清之名?!?p> 阿茳不知道為什么大家都喜歡摸她的頭,但也并不討厭,但她覺著,可能是因為自己太矮了吧,所以每當(dāng)別人摸她頭的時候,她都無比的想快快長大,讓他們夠不到!
夜幾乎完全黑了,無憂看著阿茳道:“恩,現(xiàn)在時候正好,我們?nèi)ツ撬习?,總不能整夜待在這大山里吧?”
阿茳點點頭道:“好。”
于是,阿茳便任由無憂牽著走向了那個讓她不知該怎么形容的地方,在那里,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認(rèn)知出了問題,但畢竟是小孩子,很快好奇心便勝過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