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這樓的造型,是圓形,中間鏤空,所以尸體就是掉在了正中央,晚上商場是關(guān)閉的,他們是怎么進入的呢?”歐雅提出了疑問。
“小安,你去找保安值班經(jīng)理過來?!睔W雅說道。
“好的,現(xiàn)在就去?!?p> “不用了,我在這呢,”話音剛落,就見一個男人畏畏縮縮地走了過來。
“你是值班經(jīng)理?”歐雅問道。
“是的,我姓錢,叫錢江,昨天是我值班的?!憋@然他覺得在他值班期間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怕?lián)熑巍?p> “昨天晚上你們值班組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情況嗎?”薛航問道。
“沒有吧,至少我這邊沒有得到任何反饋說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否則怎么會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出事了呢。這個女人,我們也不認識,從來沒見過。”
“郭陽,小安,老規(guī)矩,讓值班經(jīng)理帶你們?nèi)ケO(jiān)控室復制監(jiān)控視頻?!闭f完后值班經(jīng)理就把他們帶去了監(jiān)控室。而薛航、歐雅、江明軒三人則按照沈偉豪的說法,去了十樓。他們進入十樓才發(fā)現(xiàn)十樓等于是個廣場,只有兩邊有零散的辦公室,所以在廣場一頭發(fā)現(xiàn)了血跡,還有女性的一縷頭發(fā),以及尸體摔下樓時在水泥圍墻上發(fā)現(xiàn)的摩擦痕跡。他們開始了細致的取證工作。
“偉豪越來越厲害了,一說一個準,說十樓,就真的在十樓?!苯鬈幷f道。
“這就是專業(yè)知識的深厚,豐富經(jīng)驗相結(jié)合啊,好好學著點哦?!睔W雅說道。
“是,歐隊,我以后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苯鬈幑首髡{(diào)皮的回答道。
薛航一個人在站在邊緣處,看著尸體從上掉下去的軌跡,他仿佛看到了兇手的心理狀態(tài),“就是你應該下地獄,粉身碎骨,而把被害人扔下樓的舉動就代表下地獄。”
他這么思考著,看到歐雅向他走來,他收回了自己的思緒,看著她微笑著,他答應過她不能讓自己走進地獄,他這輩子都應該陪著她的,無論現(xiàn)實多么殘酷,他都會做到自己當初對她的承諾。
“怎么樣?差不多了吧?”薛航先開口問道。
“現(xiàn)場取證差不多了,三個現(xiàn)場差不多,沒有多少有用的信息,關(guān)鍵是案發(fā)的現(xiàn)場都沒有攝像頭?!?p> “這是個很難對付的主,所以我們一定要更加細心,而我有預感他不會停止他的行動?!毖窖a充道。
“先回去吧,很多事情還要去確認和做鑒定?!睔W雅說道。
“喂,小安,你們這邊好了嗎?如果結(jié)束了馬上送回技術(shù)隊,做影像篩查?!睔W雅掛上電話,然后就帶領(lǐng)同事們撤出了案發(fā)現(xiàn)場。警車呼嘯著離開了這個商場,商場的工作人員都一身的冷汗,似乎是因為他們的疏忽而導致的案發(fā)。其實很多事,該發(fā)生的還是會發(fā)生。
回到警隊的他們,都各自忙碌著,沈偉豪對著這三具尸體,同樣的被害手段,同樣的沒有找到任何可以利用的證據(jù)。他從頭到尾檢查了三遍,都沒能找到別的重要的有價值的東西。這時候薛航突然來造訪,他倒沒覺得意外,因為這個人的思路一向比較特別。
“怎么?沒有收獲在這發(fā)呆那?”薛航調(diào)侃式地問了一句。
“我盡力了,尸體上除了犯罪工具,其他恐怕就要靠你們?nèi)フ伊?,”沈偉豪說的時候表示很無奈,薛航也能表示理解。
“我過來就是想跟你探討一下,你說在什么樣的情況下,兇手能把被害人帶到?jīng)]人的地方殺害呢?尸體上沒有被捆綁的痕跡,也沒有被下藥的可能,那他是怎么做到的呢?”薛航這么問道。像是在尋求沈偉豪的意見,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如果被害人是自愿跟隨兇手去的呢?”沈偉豪說道。
“那么他一定是有某種讓人毫無防備的親近感,比如,帥氣,斯文,還有巧舌如簧的三寸舌?”薛航求證似的問道。
“如果你是女人,你會對什么樣的男人有好感?”沈偉豪問道。
“我?按照我的職業(yè)特性,如果我是女人,我會對所有陌生人產(chǎn)生防備感。但如果是這幾個人被害人,她們的共同點都是嫁了有錢的二婚男人,說明她們好逸惡勞,拜金女,這樣的女性如果稍微有些地位的男子,開著豪車,或者穿著打扮都是名牌,那么這些女人很容易對他產(chǎn)生好感,以至于沒有了戒備心。謝謝你啊,跟我聊了那么多,我先回辦公室了?!闭f完后,薛航就走出了法醫(yī)室。
齊明待在他租來的房子里,因為剛剛做過案的關(guān)系,他心里還有些波動,有些興奮,有些不能釋懷的情緒。房子里的窗簾他從來不拉開,他喜歡一個人在黑暗里撫慰自己受傷的心靈,那些歷歷在目的往事里,有那個女人對他的摧殘,以致于他的內(nèi)心產(chǎn)生了扭曲,那是他幼年時無法承受之痛。可是沒有人站出來保護他,自己的父親也因為生意而忽略了他,他恨他父親,但是更恨那個對他施以暴行的女人。
薛航興匆匆地跑進歐雅的辦公室,坐下后,氣喘吁吁地喝了口水,然后說道:“我對這個犯罪嫌疑人有了側(cè)寫了,你先聽聽看,此人三十歲左右,身高大約有175公分,身材勻稱,長相斯文,穿著高檔,很容易引起女人的興趣?!毖脚d奮地說道。
“就你這樣側(cè)寫,符合這個特征的男人在江市有很多,怎么去排查?。俊睔W雅問道。
“你說的也是個問題,但我們還是要從幾個被害人的特點來查,我心里有個嫌疑對象,但現(xiàn)在還沒有任何證據(jù),所以我不敢亂說?!毖秸f道
“你就跟我說說你心里的那個人是誰?”歐雅好奇地問道。
“齊明。”薛航說道。
“啊,你為什么會懷疑他?”歐雅滿懷質(zhì)疑地問道。
“我只是通過我的側(cè)寫到目前為止最有可能的人,而且我之前去他保姆趙霞的家,她老伴說道,趙霞一直覺得齊明挺可憐的,我想著應該不是沒有理由的,只不過她沒說出來,所以現(xiàn)在主要在于調(diào)查齊明的童年和桑芷琪的關(guān)系。”薛航說道,“不過我的想法也未必是正確的,但可以去印證,而印證這點,就由我跟你一塊去吧?!?p> “行,分幾路展開調(diào)查是對的,無論什么可能性都不能錯過,之前調(diào)查桑芷琪的時候去過她保姆家,可惜已經(jīng)過世了,也不知道他們家當時還有什么人?我們需要再去調(diào)查一下?!睔W雅說道。
“這樣,我們還是去齊明的公司,他的公司是他爸留給他的,所以公司里有些老員工應該可以提供一些可供參考的信息。”薛航建議到。
“那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再晚,公司要下班了。”歐雅抬眼看了一下時間。說走就走,兩個人立刻離開了警隊,開車去了齊明的公司。
前臺女生倒是很配合,帶著他們來到副總辦公室,這個副總是齊明爸爸的老朋友,專門負責看著齊明和公司的,所以當歐雅他們出現(xiàn)的時候,這個和善的老頭很是驚訝。
“警察同志,你們好,我是這里的副總,我姓池。”他說道。
“池總你好,我們這次來,是想了解下齊明家里的情況?!睔W雅說道。
“齊明家的情況,其實我有不是很清楚,因為我只跟他父親來往密切,他找了個年輕老婆還把唯一的兒子交給她帶,自己就忙于生意,不過他們家一直有個保姆,還有司機,司機姓黃,在他家有些年頭了,對了,你們等會,他家司機在公司有登記的,我?guī)湍銈冋艺?,不過后來也是被齊明清退了,還做了補償?!边呎f邊在那翻名冊。
“鬧,就是這個人?!彼f過去給薛航。上面有地址還有照片,此人叫黃根發(fā)。
“這個我們可以拿走嗎?”薛航問道。
“拿去吧,反正他已經(jīng)不算公司的人了,留著也沒什么用,如果對你們有幫助,你們盡管拿去用。”
離開齊明公司,他們兩個直接按照上面的地址去了黃根發(fā)家,但是這其中還破費了一翻周折,去到地址上的地方,那邊已經(jīng)動遷了,他們又去了街道,最后才查到黃根發(fā)動遷后的地址,為了以防夜長夢多,他們又馬上趕去了現(xiàn)在的住址。找到那邊的時候,已經(jīng)是黃昏了。
開門的正是黃根發(fā),不過他在看到薛航他們出示的證件的時候,很顯然有點訝異,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引來了警察。
“黃老伯,不好意思,這么晚打擾你了,我們能進來說嗎?”
“哦哦,請進,過來這里坐,我?guī)湍銈兊顾?。”黃根發(fā)說道。
“謝謝了。我們今天過來是想向你了解一下齊明的家庭情況?!毖秸f道。
“你是說齊總的兒子?齊明?”黃根發(fā)確認地問了一句。
“是的。”
“我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原來的個很開朗陽光的孩子,不過自從他爸再婚以后,他的性格就變了,而且越來越孤僻,不愛說話。有時候眼神里透露出一種兇狠,特別是看著他后媽的時候,不過那時候還小,只是當他是恨桑芷琪取代了他媽媽的位置吧,直到他16歲那年,有一次桑芷琪帶著他出去,那么大的孩子了,但是桑芷琪在車上對他做出的一些動作,連我都覺得不合適,但是當時齊明也未做反抗,所以我們這些打工的就不方便插嘴了。”黃根發(fā)這么說著。就這么聽著他說,薛航就已經(jīng)有了十足的把握了,現(xiàn)在唯一缺少的就是證據(jù)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