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亮是一家心理診所的一級心理咨詢師,每天他都會接待不同的心理病人,窺探病人的隱私其實并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想在他們病態(tài)扭曲的心理里找到一絲光亮,然后把他的病人們都引導進正軌,可是人誰沒有一點點心理問題,誰沒有一點點不愿被別人詭探的內(nèi)心傷疤。
薛航在結束了上一件案子之后,獨自一人去了趟野外,爬了爬江市不算高的小山坡,看了看那綠樹環(huán)繞的綠色樹林,心里的愜意之情溢于言表。在美景的映襯下,他張開了雙臂想要擁抱這份美麗,閉著眼睛微風輕輕吹拂,眼前似乎浮現(xiàn)出了歐雅的影子,他慢慢地往前移動,眼看著就要一腳踩空,突然他睜開了雙眼,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這是怎么回事,似乎有人在他耳邊慫恿他往前走,但是又似乎有人在阻止他往前走,他心里很是納悶。剛在發(fā)呆想著自己的事情的時候,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凄厲地救命聲,然后恢復了平靜,仿佛這個叫聲只是他心里的一種回聲,并不真實。
薛航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后準備循著剛才的叫聲走過去,一探究竟,還沒走過五分鐘,周圍陸續(xù)過來了一些爬山的游客。
“你們怎么都聚集到這里了?”薛航有些好奇的問道。
“剛才你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嗎?”有個人回答了他。
“你是說那聲救命嗎?”薛航又反問了一次。
“你也聽見了?”那我們就沒聽錯啊。
“是不是有人掉下去了?”有人在人群里插了一嘴。
薛航看著這個說高不高,但是也有近一百多米的懸崖,如果有人摔下去的話,也是必死無疑。于是他決定下去一探究竟,但他沒有任何防護措施,于是他對著這些人說道:“我來下去看一看,你們誰有長一點的繩子嗎?借我用一下,”聽他說完,大家紛紛查看了自己帶的包,有個男人遞過來一捆繩子,然后說道:“鬧,拿去用吧。”薛航接過繩子,看了一眼周圍,發(fā)現(xiàn)另一頭有一棵還算粗壯的大樹,于是把繩子綁在了樹干上,另一頭系在了自己的腰上,他慢慢地踩著一些坑,往下而去,耳朵里傳來了一些讓他小心點的關照聲。他覺得心里暖暖的。
一步一步慢慢往下踩,人隨著繩子的搖晃,也不停地隨風擺動起來,遠遠按著就像個鐘擺,他盡量讓自己穩(wěn)住,在快到底部兩三米的時候,他看到有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于是加快了下滑的速度,踩到地上的時候,他看清了,躺在地上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大概五十多歲,他走過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氣息,于是他趕緊掏出手機,打給了沈偉豪,讓他帶人過來,并把地址報給了他,放下電話,為了不破壞現(xiàn)場環(huán)境,他又一步一步的往上爬,花了近十來分鐘,才爬上了頂部,那幾個人還在,一看到他上來,紛紛上前詢問他情況。為了不引起他們的恐慌情緒,他不能把實情告訴他們,于是說道:“有個爬山的不小心滾落了下去,還好沒有生命危險,我已經(jīng)打了120,不過我希望你們都在這等著,等會可能需要你們的幫助,你們看行嗎?”薛航誠懇地說道。
索性這些人也都是熱心人,紛紛說道:“沒有問題?!庇谑谴蠹叶荚刈?,鋪開墊子,準備在吃點東西,薛航也覺得餓了,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個面包,啃了起來。
沈偉豪接到電話的時候,心里那個郁悶啊,這人蹺個班,也能蹺出一件案子來,那種感覺就像一萬只草泥馬在心里奔騰而過,他只好走去刑警隊辦公室,把幾個人在休閑的人全都叫了出來,而江明軒他們也都是有牢騷并在心里,怕是要內(nèi)傷了。
車程大概將近一個多小時,而車也只能停在山腳下的停車場,各個身上都背著大箱子,步履沉重地在往上爬?;耸宸昼?,期間不停地在打電話問薛航具體位置,終于在山頂匯合了。而現(xiàn)場的民眾看到來了一群警察而不是醫(yī)生的時候,全都一股腦地從地上一躍而起,有點慌了神。
“這位同志,這到底怎么回事?。吭趺淳爝€來了呢?”有人率先問道。
“各位朋友,不好意思了,剛才我沒有說實話,是為了不引起大家的恐慌,其實摔下去的人已經(jīng)死了,我是一名警察,為了保護現(xiàn)場和人證的完整,我只能騙大家留守在這里,現(xiàn)在你們做好筆錄后就可以回去了。”薛航盡量說的婉轉(zhuǎn)一點。但還是止不住人群里的騷動,也難怪,誰都不愿意碰到這種事。
沈偉豪和江明軒兩個人負責先下去,對尸體進行初步的檢查,然后再把尸體弄上來帶走,而薛航和郭陽,小安,先負責幫這些人分別錄口供,然后讓他們先行離開現(xiàn)場。
沈偉豪順著繩子往下爬,平時畢竟不用這樣,所以顯得特別吃力,江明軒在后面還取笑他說道:“現(xiàn)在知道平時不鍛煉的后果了吧,”
“你少心災樂禍了,等會我讓你背尸體上去,看你還嘴碎?!?p> “行行行,我不說了還不行嘛,你可別讓我背他,我承受不起?!苯鬈幜⒖虥]原則地投降了。好不容易下到底下,沈偉豪走到尸體旁邊,蹲下身子,開始檢查,而江明軒則觀察了一下周邊的環(huán)境,地形,還有他掉下來時被折斷的樹枝,已經(jīng)有些不太好判斷是他們下來是弄斷的,還是他墜下時弄斷的。
“死亡時間在兩個小時之內(nèi),符合薛航報案的時間點,死亡原因為高墜,具體情況,我還要帶回去做進一步檢驗,”他拉了拉繩子,給頂上的同事,然后讓他們把擔架給放下來,兩個人把尸體抬上了擔架,然后緩緩地被拉了上去。
“我得先上去了,你呢?”沈偉豪回過頭問江明軒。
“你先上去吧,我在這采集下證據(jù),對了,上去,讓他們再下來一個人,一個人很無聊的?!苯鬈幷{(diào)皮地說道,其實是有兩個人在,證據(jù)更具有效力。
“行,那我先上去了。”沈偉豪說完后就順著繩子爬了上去,艱難而累人。
“薛航,你找個人下去幫江明軒吧,我這邊就先把尸體帶回去了,”沈偉豪還是沒忘幫江明軒說一聲。
“知道了,那就麻煩你了?!毖揭部蜌獾鼗貜偷馈H缓蠡剡^頭對郭陽說了句:“郭陽,你下去幫明軒一把,仔細收集下下面的證據(jù)?!?p> “好嘞,這就下去?!钡降资悄贻p人,繩子一系,人就直接往下跳,沒有絲毫猶豫地。薛航看著他,笑了笑,心里想著,年輕真好。
兩個人在下面忙著,其他人在上面忙著,一直到下午三點多,他們才返回了刑警隊?;貋砗?,薛航第一時間去了沈偉豪的辦公室,他在全神貫注地解剖著尸體,看到薛航后,朝他努了努嘴巴,說道:“這是死者的皮夾子,你可以看下,從他衣服內(nèi)側口袋里找到的?!毖酱髌鹗痔?,拿起皮夾子翻了一下,從里面抽出一張身份證,嘴里念道:“秦德凱,五十二歲,家住華北路34號北麗園4號302室?!?p> “很好啊,看來兇手并沒有想要掩蓋尸體的身份,不用為查尸源而發(fā)愁了?!鄙騻ズ勒f道。他繼續(xù)邊忙著邊說道。
“謝啦,我先去他家看看再說,有情況,你打我電話哦,”薛航邊轉(zhuǎn)身邊說道。他快步走回辦公室,“走,明軒,我們找到被害人家里地址了,去走一趟?!?p> 車子行駛半小時來到了被害人的家里,開到小區(qū)的時候,沒有見到保安,覺得很是奇怪,然后直接開進去來到4號樓下,發(fā)現(xiàn)這里聚集著一堆的人,不停有人竊竊私語。他們直接不是很好,于是下車快步來到三樓,保安證在302室門口叫門,但是沒有人答應,薛航他們立馬掏出工作證,證明自己是警察,保安看到有警察來了,于是立馬讓開了一條道,江明軒問道:“什么情況?”
保安在旁邊捂著鼻子回復道:“接到4號樓居民投訴說有惡臭,他們上上下下找了很久,發(fā)現(xiàn)是從302室傳出來的,于是找到物業(yè),物業(yè)派我們來查看,這不,我們剛在叫門,沒人應,你們就來了,本來想報警的?!?p> 這種惡臭顯然是不正常的,江明軒見狀,一腳踹開了大門,這可好,差點沒把他們兩個給熏死,而撲面而來的臭味,瞬間讓圍觀的群眾退出了三米開外,有些人實在忍受不住,干脆離開了大樓。
兩個人穿上鞋套,走進了門里面,現(xiàn)場一片混亂,感覺像是遇到了搶劫殺人,一共三具尸體,薛航拿起手機給沈偉豪打了電話,讓他馬上帶人來現(xiàn)場,沈偉豪也不敢怠慢,立馬放下手頭工作,帶著一部分同事趕了過去。
廚房里的是年齡偏大的老婦,大概有七十多歲了,客廳里的是個孩子不過過十歲歲的樣子,臥室里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薛航和江明軒沒有碰尸體,他們直接查看了房間里的抽屜,貴重物品全都在,包括一疊現(xiàn)金,顯然不是搶劫殺人,這樣薛航更傾向于仇殺。臉孩子都沒有放過,這是得多大的仇恨呢?他心里暗暗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