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食堂,兩個人分別點了些吃的,便找了地方坐下了,張佳佳顯得有些拘謹(jǐn),這大概是因為跟她的工作有關(guān)系,她不用跟外人接觸。
“覺得我們沈法醫(yī)怎么樣?”歐雅就是這么直接威猛,說話都不帶拐彎的。
“額,歐雅姐,你問的好直接啊”張佳佳直接臉紅到脖子根,羞澀地低下了頭,然后很小聲地對著歐雅說道:“其實我第一眼看到沈偉豪,就很喜歡,所以我主動跟他說話了,但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昨晚你們一夜都在辦公室里,就沒有談點別的?真的就只是在工作啊?”歐雅一臉的不可思議。
“真的就只是在討論工作,要么就是他向我請教關(guān)于顱骨復(fù)原的技術(shù)?!睆埣鸭押鲩W著大眼睛天真的說道。
“這沈偉豪,真的是夠了,怎么這么不開竅呢?”歐雅似乎顯得比張佳佳還著急,倒弄的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早飯吃完后,歐雅就開車送張佳佳回了酒店,回到警隊以后,她沒有直接去找沈偉豪,而是回到辦公室繼續(xù)忙案子的事情,該出來的鑒定報告也都差不多出來了,她拿著放在桌上的文件,走到辦公室外,然后拍了拍手說道:“大家注意啊,馬上準(zhǔn)備開會。”
說完后直接走出了辦公室,她把所有鑒定的結(jié)果給手下人發(fā)了一份。準(zhǔn)備開始案情分析會,她也通知了沈偉豪。
人到齊后,歐雅開始就這件案子結(jié)合現(xiàn)有的證據(jù)以及先確定的死者身份,來談看法。
“就如同之前薛航所說,現(xiàn)在確認(rèn)的兩名死者生前的工作性質(zhì)決定了陌生人更容易接近,所以這個分析是對的,另外四名的身份我們可以從這種行業(yè)的人群里去查找,這樣可以縮小范圍,還有就是兇手之所以會對這類人下毒手,說明他有過不愉快的經(jīng)歷或者被這類女性傷害過,他想要尋找目標(biāo),必定會用某種方式去接觸她們,而客戶是最容易偽裝的?!苯鬈幷f道。
“轄區(qū)派出所會分發(fā)到各個街道,居委,他們也會登記外來人口的,這個工作就只能靠他們完成了。小安,你會議后去督促一下他們盡快,叫上郭陽一起?!睔W雅吩咐道。
“好的,頭?!毙“不卮鸬?。她心里正想著能盡快離開警隊,離開沈偉豪的視線外。
“這樣,大家還有什么需要討論的?或者不明白,或者有新想法的?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們接下來的重點就是尸源和她們的社會關(guān)系。”歐雅再一次強調(diào)了一下,他們都點頭表示同意,緊接著就是散會,然后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沈偉豪的尸檢報告也還未完成,但歐雅看到他一臉疲憊,突然想起來,他似乎也一夜未睡,于是把他叫住,然后說道:“偉豪,你要不先回去睡會?”
“我沒事,等會去辦公室瞇一會就好了?!鄙騻ズ来蛄藗€哈欠說道。
“那行,你快先去休息吧,報告遲一點也行?!?p> “對了,張佳佳,你怎么想的?”歐雅顯得莫名地問了這么一句,當(dāng)然那是沈偉豪覺得莫名,而歐雅卻是故意的。
“挺好的一個姑娘,工作起來也很認(rèn)真負(fù)責(zé)。”沈偉豪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我問你對她的感覺如何,又不是讓你招聘員工,你扯工作上干嘛?”歐雅有些好笑地說道。
沈偉豪這時候開始摸頭撓耳了,似乎是開始難為情了,結(jié)巴地說道:“這個,這個,我,我又沒多想,也沒往哪方面想啊?!?p> “那你倒是想還是不想???年紀(jì)也不小了,難道是說你對女性沒興趣?”歐雅故意睜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地樣子說道。
“當(dāng)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不過,只不過有些不好意思,你知道我通常都是跟死人打交道的,活人還真沒有經(jīng)驗?!鄙騻ズ烙终f道。
“天啊,談戀愛是人的本能好嘛,你還跟我說什么經(jīng)驗?反正我已經(jīng)替你鋪好路了,要不要談,你自己看著辦,如果有好感,就記得晚上約人家一起吃飯,我可聽說她過段時間就要回省廳去了,不把握機會,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睔W雅有點著急的說道,說完后就回了辦公室。
沒過一會薛航進(jìn)了她的辦公室,坐下后,問道:“你剛才跟沈偉豪嘀咕啥呢?”
“哈哈,你不會是吃醋了吧?”歐雅調(diào)侃道。
“哪能啊,我就是好奇罷了,平時你們倆除了工作也沒啥話說?!毖酱说?zé)o銀地解釋道。
“你沒看出來我們邀請的那個張佳佳喜歡沈偉豪?”歐雅一臉神秘地問道。
“呃,我還真沒看出來,那沈偉豪什么意思呢?有興趣嗎?”薛航也很有興趣知道。
“我這不是剛才就在跟他說這件事嘛,也是看出他并不排斥這個女孩子,所以想給他們制造點機會而已?!睔W雅跟他說出了心里的想法。
“你呀,別瞎參合了,點到為止就行了,免得到時候變成雞飛蛋打的局面,感情這種事勉強不得。”薛航很認(rèn)真地說道。這段交談就這么結(jié)束了,案子似乎也遇到了瓶頸,但有時候人生就是這樣,在等待中也會有曙光從云縫里露出來。
吃過午飯,小安那邊傳來了好消息,有人來反映說是看到了警隊發(fā)的協(xié)查通知,來提供線索了,小安把人帶到了休息室,歐雅來到會議室,坐下后,問道:“你好,請問怎么稱呼你?”
“警官你好,我叫吳玉芬,是民光小區(qū)居委會主任?!彼f道,還顯得有些緊張,眼睛從進(jìn)門坐下到現(xiàn)在,都還沒聚焦過,一直在上下翻動,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嫌疑人呢。
“你別緊張,你是來提供線索的,是來幫助警方的,不用慌張?!睔W雅安慰道。
“哦對,是這樣的,你們在尋找的一個姑娘,我見過,之前就租住在民光小區(qū),不過話說回來,她已經(jīng)搬走大概有大半年了,所以一開始我還沒太在意,后來看她圖片,越看越像,然后我還翻了當(dāng)時外來人口登記手冊,才確定是她?!?p> “大媽,那你跟我們說說她的具體信息吧?”歐雅耐心地又問道。
“她呢,叫繆玲,因為這個姓不多見,所以當(dāng)時我還請教過她怎么寫,女孩子長的挺漂亮,好像是做的服務(wù)行業(yè),在我們小區(qū)住了有些日子了,鬧,我把她當(dāng)時登記的資料帶來了,你們看看有用吧?如果沒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居委還有一大堆事等著我去處理呢?”大媽倒也實在。歐雅接過那張紙,然后起身把大媽送出了警局大門口。
回到辦公室,她就讓小安拿著這張紙去核對了,又讓郭陽去民光小區(qū)查一下她住的地方找房東了解下情況,最好能找到她的DNA檢材,那樣對于確定身份就有了實質(zhì)證據(jù)了。
下午的時候張佳佳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看了下時間,覺得自己好像睡了一個世紀(jì)這么久,于是起床洗漱,打車又來到了警局,她沒有去法醫(yī)室找沈偉豪,而是去了歐雅的辦公室。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歐雅的思路,她原本以為是小安或者郭陽,不過沒想到探頭進(jìn)來的是張佳佳。
“喲,是你呀,怎么樣?睡醒了?”歐雅關(guān)心地問道。
“恩,睡的很舒服,謝謝歐姐對我的關(guān)照,不過我過來呢是想跟你道個別,我們省里有個案子,讓我回去參與,你們這邊還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張佳佳靦腆地問道。
“哦,這樣啊,我們這邊已經(jīng)可以了,既然你有事要回去,那我等會找人送你,以后記得常來玩啊?!睔W雅邊說著,邊拿起了電話撥了過去:“喂,偉豪嗎?你這邊暫時沒什么事吧?張佳佳要回去了,麻煩你給送一下唄,送到火車站,就這么說定了,十分鐘后停車場見?!闭f完就把電話啪地掛上了,她沒給沈偉豪說話的機會,這是故意而為之的。
“走吧,我找人送你了,我們?nèi)ネ\噲?。”歐雅說完后,站了起來,臉上浮現(xiàn)出一臉的壞笑,但單純的張佳佳是看不出來的。
邊走兩個人邊聊著什么,不知不覺就已經(jīng)到了,沈偉豪站在一輛車的旁邊,不知道為什么一看到張佳佳從遠(yuǎn)處走來,他的臉就不自覺地一陣發(fā)燙,應(yīng)該還發(fā)紅,就像剛剛喝完酒。
“嗨,沈偉豪,怎么是你?”張佳佳顯然有些吃驚,但轉(zhuǎn)而一想歐雅的笑,她瞬間也就明白了,于是她的臉也開始紅一陣白一陣。
“偉豪,你可得把美女安全送到車站啊,抓緊時間聊聊。”歐雅又多嘴地說了一句,引來沈偉豪一頓白眼亂翻,而她則笑地花枝亂顫。
車子緩緩開出了停車場,車?yán)锏娜嗽谠餆岬目諝饫镲@得更加熱,沈偉豪已經(jīng)渾身出汗了。
“對了,怎么走的這么突然???不再多待兩天?”他突然問道。
“哦,是這樣,省里有任務(wù),所以我必須要回去?!彼÷暤卣f道。
“這樣啊?那有空再過來玩,我?guī)愠院贸缘??!鄙騻ズ姥埖馈?p> “好的,不過我加你微信了,你記得通過啊?”張佳佳又補充道。話題就這么戛然而止,空氣里混合著尷尬地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