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方嘗試兩分鐘后還是含淚放棄了這把神器,把它讓給了李團長。
別說狙擊鏡了,消音器也不太會裝,看著模樣好像是和人家的一樣了,但是內(nèi)里是不是真的一樣了她還真不太敢確定。
此刻白十方深深感覺到了自己在槍械方面的弱小,拿著一把光禿禿的M416突擊步槍,一個配件都木得,只能說幸好是會換子彈的。
M4用起來感覺和AK就是不太一樣,后坐力小一點,沒那么飄,手和肩膀也沒那么疼了。
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地在心里點評一番,白十方乖乖巧巧地坐到汽車后座等著隊友帶自己跑毒。
白十方自己是完全不敢上的,那是無證駕駛,她怕自己一上去把車開進溝里開不出來,然后附近還找不到第二輛車離毒還有一千米全隊人凄凄慘慘戚戚地死在毒里。
這樣的事故在自己少數(shù)的開黑生涯里又不是沒有過。
進了圈,不知不覺就已經(jīng)沒剩幾個人,可以說一句決賽圈了。
白十方和隊友上了山坡占領(lǐng)制高點。
沒有任何倍鏡全靠槍支自帶機瞄的暫時沒什么用處的閑散人員白十方躺在草地上看天空。
游戲里面的天空,云彩不會動,夜晚不會來。
沒有風(fēng),沒有星星。
哦,錯了,這得把那個特殊模式給排除在外。
不過無論游戲更新多少次,這個被玩家們短暫又頻繁使用的地圖都不會變成現(xiàn)實的模樣。
無論是多么趨于現(xiàn)實的樣子到底也只是一個游戲而已。
白十方站起了身。
無論自己變成什么樣子,這最初的心情還能不變嗎?她還會記得自己不僅是引導(dǎo)者也是人類嗎?
她會將自己的身份給模糊掉嗎?
白十方不知道。
她突然想起來以前的作文總會有“給十年后的自己寫一封信”這樣的題目。
手邊冷冰冰的槍械,不僅僅是奪走他人生命的武器,也是保護自己的武器。
但是是否會有那么一天,這樣保護自己的武器變了性質(zhì)變成了供自己取樂的工具呢?
自己的能力是否會變成這樣的模樣呢?
十年后的自己會是什么樣子?
一周前白十方還能無比確信地描繪出自己未來的樣子。
但是現(xiàn)在,她不敢說了。
因著大致上算是進入了決賽圈,所以其他幾個人也不怎么皮了而是嚴(yán)肅了起來,就連那個偽音大佬也在乖乖巧巧地盯著分配給他的方位觀察敵人。
白十方的沉默也算不得突兀。
真身上陣加五點二的視力加上能力加成,白十方確信自己是在場的所有人中最強的那一個。
就算她自己沒有倍鏡可是她有隊友啊。
一場游戲就在幾人慢慢跑毒和聽白十方“啪啪啪”殺人或者是自己殺人之中到了真正的決賽圈。
四打四的局面擱一周之前白十方指不定就原地投降了,可是今天、現(xiàn)在,她沒有猶豫地站起身沖向敵人所在的地方扣動扳機淘汰一個又一個的人,沒有什么戰(zhàn)術(shù),沒有什么規(guī)劃,就是貼臉打。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巴適得狠。
這一把理所當(dāng)然地拿到了第一名。
告別了隊友,白十方下了線。
剛剛陡生出來的郁氣也隨著最后的刺激消散。
白十方帶著點笑先去百度了許多飾品的樣式然后自己稍微畫了一個簡陋無比的“設(shè)計稿”。
在這個設(shè)計稿上面磋磨了小一天,傍晚的時候白十方終于能干自己突發(fā)奇想的正事了。
向未來的自己傳達這份思念吧。
“傳達這一份對我、對你、對萬物的思念。”
風(fēng)從身邊散開,光也退卻,就連黑暗都在此止步,白十方伸出雙手閉上了眼。
身體內(nèi)有一種奇妙的力量在手中匯聚,那完全不是被稱為引導(dǎo)者的和萬物溝通時候的力量,也似乎不像是進入到游戲的瞬間感受到的溫度。
白十方?jīng)]有看到那是一個什么樣的景象。
比起黑暗更像是虛無的屋子里有說不上是什么顏色的光華從女孩子的手中綻放一簇簇火樹銀花,燦烈的舒展出完美的弧度。
像是童話。
這火樹銀花也如同現(xiàn)實一樣短暫,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在白十方完成了自己想要的步驟之后就漸漸熄滅了。
雖然白十方也不知道自己的這些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情況,但她用得還挺順手。
就像伸出手指睜開眼睛微微笑出來一樣可以自然做出的動作。
白十方睜開了眼睛。
光重回身邊竊竊私語。
手中有一根美麗的項鏈,精巧的底托環(huán)繞著天空顏色的藍(lán)寶石。
很美。
比自己的靈魂畫稿美上了一萬倍。
白十方屏住呼吸輕輕觸碰了一下被環(huán)繞在最中間的那顆寶石。
有一位白色長發(fā)閉著眼睛的女子在飄散的光華中凝聚成形。
她睜開了眼睛,翠綠的眼眸里倒映了白十方那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
成功了……
白十方仰著頭看著那位和自己有著一模一樣的面容的虛幻光影。
她低下頭,與白十方額頭相抵,有溫柔的情緒傳遞到心間。
真是不可思議。
白十方看著她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在淺淺的觸碰之后又重新散成光華回到了寶石里面。
【你這是多此一舉?!?p> 這幾天總是很沉默地帶著自己的崽兒睡睡吃吃的二哈媽媽出了聲。
【我這叫以防萬一?!?p> 白十方輕柔地把項鏈戴上。
【行吧,我想好自己叫什么了。】
白十方用眼神終于舍得從這項鏈上面挪開來,注視著狗子表示自己的期待。
【姜北。怎么樣?】
白十方很想說不怎么樣。
這翻得哪兒找了一個這名?
不過鑒于自己名字也很隨意她就不吐槽了。
【有什么含義沒有?】
帥氣的二哈媽媽搖了搖頭:【沒有,我就是覺得這個好聽?!?p> 好吧。
白十方咂摸了一下,名字這東西有就好了,也沒有什么可怕的諧音。
【那行吧,姜北,小貓咪呢?】
姜北嗷嗚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還在翻字典呢吧?!?p> 【睡了,晚安。
白十方過去擼了擼小狗崽,一句“我覺得姜豬比較好聽”的吐槽默默爛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