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于白十方來說并不能算安靜。
她的耳邊一直有兩個聲音在嘰嘰喳喳,像是寵物店里面的正準備給自己家增加新成員的母女一樣語調(diào)都要溢出奶油與糖分來。
是那兩只鯨魚。
【我們真的不能帶著他嗎?他好可愛??!】
這樣子的話要是被豐沈逸聽懂了大概是很不得了的吧。
白十方面上保持著正經(jīng)在心里偷偷的笑。
鯨魚的審美不喜歡謝辭的臉讓她有點驚訝。
十方仔細又想了想豐沈逸這人的臉,黝黑的膚色濃眉大眼挺鼻薄唇,放在人類之中的確是算得上充滿陽剛氣的大帥哥。
但是有對比有傷害的世界就是這么殘酷,如果非要從謝辭和豐沈逸中間選一個帥哥出來,喜歡精致可愛的十方一定會選擇謝辭。
這種想法也只能爛在心里了。
謝辭的視界里白十方的星夜依然沒有任何變化,掠過那片璀璨的夜空和夜空旁溫柔的月色,鯨魚所在的方向像是另一份深海之中的星圖。
那些閃爍著的和星星不同的細小光芒是鯨魚身上那些與他共生的植物的微亮。
至于鯨魚本身的存在,則是一抹極黑的深海,承載著小生物們的生命游蕩。
“真美啊?!?p> 盡管從來沒有去過深海,此刻少年也能通過這樣的美好景象想象出那樣的瑰麗。
那樣以前的人類無法親眼去欣賞暢游的不屬于人類的瑰麗。
而他,即將親眼目睹這些現(xiàn)在也只有寥寥幾人能看到的美景。
那一瞬間的心潮澎湃很久之后謝辭依舊記得。
在夢里也會被反復(fù)回味的心情在現(xiàn)實里面無論怎么挽留也不會停留太久。
正如那些不該存在的斷裂也會很快被修復(fù)一樣,斷橋修復(fù)的時候謝辭又是平時那個沒什么情緒的少年了。
“好快啊。”白十方在鯨魚的吆喝之中睜開眼推醒了真的在幾分鐘之內(nèi)就睡著了的軍裝男人再次手拉手返程。
隊員們就這么莫名其妙地停下了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出發(fā)。
新的這段路里面除了前座的司機吳良小兄弟換成了柳九澄之外沒有任何變化。
窗外在秋天還綠意盎然的植物們很快被甩在后面,路邊偶爾出現(xiàn)的廢棄車輛除了牌子的變換基本沒有什么差別。
睡了一上午感覺自己好了點的白十方和謝辭換了位置扒著窗戶往外看:“這條路是不是被清理過?”
比起睡過去更像是昏過去了的豐沈逸當然沒辦法搭話,在副駕駛的不知姓甚名誰的朋友孤苦伶仃地把車里的人看了一圈接了茬:“是的我們之前清理過?!?p> 順便又解釋了一下營地大體的情況:“現(xiàn)在有小部分在原來的軍營建設(shè),大部分被拉出來一些清理主要道路以免積極自救的人折損在路上,另外一些搶救重要場所去了?!?p> 十方哦了一下,對他們的目的自己早就猜出來了,之前幾次觀察過的情況也確實是表明軍隊的行動一直很頻繁很密集。
只是自己最關(guān)心的死亡率……
算了不敢問不敢問。
十方又把頭扣在窗戶上換了個話題:“你們蕭隊和我說軍隊有意在我們市區(qū)建新基地擴充。你們知道……”
少女的眼睛迸發(fā)出了光芒,灼灼閃耀:“‘外包’這個詞嗎?”
不知姓名的大兄弟:不,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們都只是小兵,這個白小姐你還是……”
白十方才不受騙:“你先把你肩章收起來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