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霧城”盈霧山莊的路上,尋花沉默不語。尋草和葉一斬知道他心中郁郁,誰也沒有打擾他。幽幽最后還是給了他們一點消息——煮巖去了盈霧山莊,他可能會藏身在谷中谷。
尋花走的并不快,尋草知道他是想等心情平復(fù)了,再去盈霧山莊見弓秀秀,于是他們就陪他慢慢的前行,順便欣賞一下迎霧大道除了濃霧以外的其它風(fēng)景。
由于尋花的拖延,夜風(fēng)等人到達(dá)盈霧山莊的時間比他早了兩天,新任的霸劍盟門主終于再次見到了任大老板——任花飛。
霸劍盟和盈霧門早在幾代之前就已經(jīng)交惡,任花飛沒想到夜風(fēng)會親自來拜會他,倒是顯得有些意外。他命下人安排了一桌酒席,宴請這七名從鏈橋山莊遠(yuǎn)道而來的客人。
“鋒兄后繼有人,夜公子繼任門主,霸劍盟真是聲望日隆。”弒意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這張大桌子上除了他這個盈霧衙衙主以外,就都是任家、夜家和弓家的人了。
“衙主過獎了!霸劍盟能在先父過世以后,聲名不墜,乃是各派門主和大人們相助所致,在下不敢奪功。”夜風(fēng)笑道。
“夜兄,你我一年未見,真是無比想念,此次前來‘霧城’,可要多留些時日?!睆s意將臉轉(zhuǎn)向夜雄霸。
“霸劍盟財庫吃緊,閑總管一籌莫展,門主急著趕回山城,恐怕此次不能久留,不過你我今夜倒是可以敘上一敘,秉燭夜談。”夜雄霸笑道。
“如此最好?!睆s意說道。
“霸劍盟為何財庫吃緊?”盈霧門第一武師任蝶舞好奇的問道。
“唉,此時說來話長,都怪我初掌劍盟,考慮欠周,以致估錯了此次‘定居點擴建’的所需人數(shù)?!币癸L(fēng)搖頭笑道。
“若是這樣,我們倒是可以幫個忙——”任蝶舞轉(zhuǎn)頭看了看任花飛,“對吧,大哥?”
“沒錯。”任大老板笑道,不過他沒做出進一步的表示。
“吸金盟和弓家倒是支援了在下一些,暫時還不勞煩任門主?!币癸L(fēng)笑著看了看弓無霜。
“這都是為了整個大陸的利益。”弓無霜笑道,她和任蝶舞倒是老相識。那次小蟲病臥盈霧鎮(zhèn),弓無霜百無聊賴的時候,還和路過的任蝶舞切磋了一下武藝呢。
眾人閑聊了一會兒,任蝶舞問道:“不知夜門主和‘武圣’何時離開‘霧城’?”
“最晚后日?!币癸L(fēng)回答。
“真是可惜!”任蝶舞長嘆了一聲。
“可惜?”
“蝶舞老弟一定是想見識見識‘武圣’的光盈功?!睆s意哈哈大笑。
“哦?”夜雄霸看了看夜風(fēng)。
“正是?!比蔚栊Φ?。
“那不如今晚我們一起——”夜雄霸看了看弒意,又看了看任蝶舞。
“那太好了!”任家武師拍手叫道。
這場晚宴很晚才結(jié)束,夜風(fēng)比他想象中的善于溝通,也沒有前任霸劍盟門主那么剛愎自用,而夜雄霸、弒意和任蝶舞都是習(xí)武狂人,席間談?wù)摿瞬簧傥涔π牡?,倒是讓坐在一旁的弓大小姐和夜云受益匪淺。
“先生,一切你可以自己定奪?!彪x開任家之后,夜風(fēng)對夜雄霸說道,他指的是拉攏人的事情。弒意和這位“武圣”在山城的時候就是至交,夜風(fēng)希望雄霸先生能說服他為霸劍盟效勞。
“門主不需擔(dān)心,我對此很有信心?!币剐郯孕Φ?。
夜風(fēng)點了點頭,招呼夜雨、夜云和夜天下前往霸劍盟設(shè)在此地的分舵,而弓無霜則帶著妹妹選擇住在任大老板的家里。雖然任花飛不喜歡夜家的人,但他很歡迎弓家的人,尤其來的兩位還是弓無風(fēng)的親妹妹。
任蝶舞在“醉山都”分號訂了個大大的雅間,準(zhǔn)備和夜雄霸、弒意抵足夜談。這“醉山都”雖然是任大老板名下的產(chǎn)業(yè),但總店并不開在“霧城”,而是開在了盈霧鎮(zhèn),因為任家的祖籍在那里。不過,“醉山都”的這個分店顯然要比它的總店大了不少,畢竟盈霧山莊是這個世界第二大城市,人口數(shù)量也是最多的。
“夜兄,別看蝶舞老弟年輕,他的功夫可是實打?qū)嵉膮柡Α!睆s意大笑。
“小弟可不敢在‘武圣’面前炫耀武功。”任蝶舞哈哈一樂。
“蝶舞老弟的神功,夜某倒是頗有耳聞,只可惜盈霧門少問江湖之事,老弟的武功很難得到施展啊?!币剐郯砸馕渡铋L的說道。
“‘武圣’的話,真是說到小弟的心里去了?!比蔚鑷@了一口氣。
“夜兄,不如把我們的事向老弟說說,看看他是否感興趣。”
“哦?什么事?”
“這個——”夜雄霸故作遲疑。
“夜兄,你放心吧,我給蝶舞老弟打包票,他即便不感興趣,也絕不會說出去?!睆s意拍了拍胸脯。
“小弟絕不是口舌之人。”
“好吧,其實蝶舞老弟也不是外人?!币剐郯晕⑿α艘幌?,繼續(xù)說道:“其實我正需要老弟這樣的人才?!?p> “哦?霸劍盟可是有什么事要做嗎?”任蝶舞問道。
“正是。”夜雄霸看了看弒意,哈哈笑了起來,“準(zhǔn)確的說,是我有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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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弟,你是我的親弟弟,但此事無情可講。我知道你絕對不會向花兄賠禮道歉——我也不會要求你那么做,但這十下鞭刑,是少不了的!”夜風(fēng)看著夜云。
“大哥請罰?!币乖泼娌桓纳?p> “天下先生,麻煩你了。”夜風(fēng)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夜天下。
“得罪。”夜天下斜了夜云一眼,從一個霸劍盟門人的手中接過藤鞭,用力的抽了起來。
在藤鞭的抽擊之下,夜三公子的背上出現(xiàn)了一道道血痕,不過他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夜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住的皺著眉頭。他身旁的夜雨則安穩(wěn)的坐在藤椅之上,雖然表情嚴(yán)肅,但內(nèi)心卻樂開了花。
鞭刑過后,一個霸劍盟醫(yī)師迅速的走上前來,將傷藥敷在夜云的背上,這染藥門的傷藥是療傷圣物,血痕很快就結(jié)了痂。夜云將衣服重新穿上,氣定神閑的坐了下來。
“門主,你真的不允許我們動他嗎?”夜天下扔掉手中的藤鞭,皺眉問道。
“花兄是我的朋友,除非他影響到我們的大計,否則不要去騷擾他——刺殺紅衣衛(wèi)可是重罪,我必須先下手為強,你懂嗎?”夜風(fēng)回答完夜天下的問題,向夜云問道。
“錯在我?!币谷颖頍o表情的說道。
“我不想在這里見到尋花,我們明天出發(fā)?!币癸L(fēng)嘆了口氣,輕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