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zhèn)被晨霧籠罩著,沿著這條路走過去,就可以進入鎮(zhèn)子。
這明明是很短的一段路,但夜雨竟忽然覺得有些恐怖。
這小鎮(zhèn)明明已經(jīng)是一個空鎮(zhèn)子,為何又會冒出來一個小女孩?
這個在晨霧中玩風車的小女孩,究竟是人還是鬼?
夜雨只覺得脊背有點發(fā)涼,但是犀沉還在跑,所以他也沒有半點猶豫,跟著犀沉跑進了鎮(zhèn)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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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夜雨和犀沉站在鎮(zhèn)子中間的道上,面面相覷,目瞪口呆。
十天前,他們來過這鎮(zhèn)子的。
小鎮(zhèn)的清晨,炊煙陣陣,人聲鼎沸,充滿了人間煙火氣。
現(xiàn)在,這小鎮(zhèn)就是這個樣子的。
就連那個賣早點的胖廚子,都和十天前一模一樣,看到他們時,還是畢恭畢敬的作揖。
這次他倒是沒有忙忙亂亂的趕開顧客,但還是很快舀了滿碗的甜漿粥,并著熱騰騰香噴噴的大包子遞過來。
一旁的顧客,也還是用那種敬畏的眼光看著他們。
夜雨和犀沉一個手里拿著包子,一個端著粥,兩個人站在街道正中,不知所措。
這小鎮(zhèn)分明還是之前的小鎮(zhèn),好似之前那個空空如也的鎮(zhèn)子,只是他們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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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沒睡醒?”犀沉問道。
“我也想問這個問題了。”夜雨道,“但是我剛剛掐了自己,很痛?!?p> “所以,你也記得之前這個小鎮(zhèn)已經(jīng)是一座空鎮(zhèn)子了,對不對?”犀沉道。
“非常確定,絕對不會錯?!币褂甑?,“所有人都沒有了,但是所有的東西,都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犀沉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再睜開,然后,他愁眉苦臉的嘆了口氣。
“你有什么結(jié)論?”夜雨問道。
“結(jié)論是我需要喝一點酒?!毕恋馈?p> ===================
這里不過是個小鎮(zhèn)。
你很難在小鎮(zhèn)里找到一大早上就開門的酒館,也很難找到備酒的早點鋪。
但是犀沉和夜雨畢竟是“劍仙爺爺”,總會有人愿意為他們行個方便。
比如這家“杏花客?!钡睦习迥?。
看到犀沉和夜雨進店子,她那雙沉郁的眼睛就發(fā)出了光,接著笑容滿面的跑過來,給他們兩個拉開了桌椅。
“兩位客官,要吃點什么?”老板娘的聲音甜膩膩的,像是攙了蜜。
“來一壺酒?!币褂甑?,“要是有黃瓜也涼拌一點,醬牛肉也切一盤。”
老板娘馬上甜甜蜜蜜的說道:“好嘞!”
很快,酒已經(jīng)上桌,還有拌好的黃瓜,和切好的醬牛肉。
牛肉的量很大,在盤子里幾乎已經(jīng)疊成了一座小山,老板娘也很甜,剛好店里沒有別的客人,她就一邊收拾夜雨和犀沉座位邊的桌子,一邊不住往他們的桌子上瞟。
只不過,醬牛肉有些硬,也有點咸,酒很普通,涼拌黃瓜有點辣,老板娘又有點太甜。
夜雨已經(jīng)稍微有點坐不住的時候,犀沉忽然轉(zhuǎn)過頭,對著老板娘道:“姐姐,你是什么時候到這地方來的?”
一聲“姐姐”叫的夜雨一個激靈,老板娘臉上卻笑開了花:“我來了約莫有七八年了,這地方多虧了有你們這些劍仙罩著,人來人往,生意還算不錯?!?p> 犀沉的神情看起來更加溫和了:“那最近幾天,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
“若說有什么大事的話,那就是有兩位劍仙弟弟下山來了。”老板娘媚眼如絲。
“原來如此?!毕寥粲兴嫉奈⑿Φ?,“既是這樣,那便不煩勞姐姐了。”
老板娘愣了一下,又撩撥了幾句,犀沉不再接話,她只得悻悻坐了回去,翻了個白眼,開始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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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最近沒什么大事發(fā)生?!毕恋?。
“你覺得她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騙我們?”夜雨道。
“我覺得我們沒有那么倒霉,打探消息剛好打探到一個不合宜的人頭上?!毕恋?,“而且,這個老板娘我也見過的,她確實已經(jīng)在這里很久了?!?p> “也就是說,這個鎮(zhèn)上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曾經(jīng)消失過?”夜雨難以置信。
“我不確定,但我們必須再問問。”犀沉道。
他們草草吃完飯,又去了驛館。
驛館的伙計自然還認識兩位“劍仙爺爺”,忙笑嘻嘻的上來招呼。
“你們這兩天發(fā)生什么奇怪的事沒有?”犀沉問道。
“奇怪的事?沒有啊,若說有的話,就是這驛館里的馬,不知為何吃的特別多。”賬房殷勤的說道。
一天一夜沒有補充糧草和水,食槽和水槽自然是空的格外快。
夜雨只感覺頭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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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又隨便去問了幾家店,伙計們對劍仙爺爺都熱情的很,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說最近幾天遇到了奇怪的事情。
只不過是今天早上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做了些奇怪的事。
比如一天一夜忘了喂家里的牲口,或是睡前竟然煮了飯。
面對這樣的情況,夜雨和犀沉自然都沒法多言。
若不是他們都對那日的所見確認無疑,恐怕就要懷疑是自己的腦袋出了問題。
饒是他們心里篤定,也已經(jīng)開始有些犯嘀咕了。
這一個村子的人,莫非是集體失憶了嗎?
問到最后一個店鋪的時候,夜雨已經(jīng)不抱任何希望了。
果不其然,鋪子的老板也搖了搖頭說,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不同。
唯一奇怪的就是自己睡前煮了一壺茶,早上醒來,水已經(jīng)燒干了。
“多謝了。”夜雨苦笑道。
他正打算離開鋪子,忽然被老板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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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兩位劍仙大爺今天已經(jīng)在鎮(zhèn)子中的店鋪問了一上午,小的斗膽問一句,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怪事?”那老板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有?!毕列α诵Φ溃安贿^是齊云山上鬧了些小精小怪,我們怕山下有人受禍害?!?p> “兩位劍仙大爺,鎮(zhèn)子的南邊有個山神廟,聽說靈得很,不如前去山神廟拜一拜?!崩习骞Ь吹牡溃安贿^你們既然是劍仙,若是普通的山神,只怕還比不上你們吧?!?p> 這世間自然是沒有真的劍仙,也沒有山神的。
但沒想到犀沉竟然點頭道:“好,我們這就去拜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