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燦爛的夜空下,月亮的清輝撒向不同的地方。
城市的中央燈火輝煌,每個角落都揮散著酒醉金迷的萎靡氣息。
唯有遠離這處燈紅酒綠,向著城市邊緣進發(fā),耳邊的喧囂才漸漸沉淀,眼前的夜色才開始純澈。
少了高樓大廈的阻擋,夜風(fēng)暢通無阻地飄蕩而來,吹起站在鐵塔上那個男人脖子上纏繞的圍巾。
“啊……”他沒精打采地趴在鐵欄桿上,“這次可是去了兩個人都沒把那個叫電王的家伙給我干掉嗎?”
沒有人回答他。
但是,這座幾十米高的鐵塔每一根鐵架上,此時都坐滿了奇形怪狀的異魔神!
它們圍繞著這名看似人類的男子向四方守備,手心里擎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每個異魔神的面相都猙獰兇殘,絕不是好招惹的角色。
男人也覺得自己像是在自找沒趣,轉(zhuǎn)頭把發(fā)黑的臉色亮給它們看:“吶,我現(xiàn)在的樣子……看上去很想死吧?”
旁邊站立的獅子異魔神低頭回了一句:“有點?!?p> “……”
男人的表情極為夸張地瞇眼笑了,嘴巴也抿成了一條狹長的線。
然后他驟然從高塔上一躍而下,伸張手腳奔向地面的懷抱,一副不怕死的模樣。見到男人自尋死路的行為,鐵架上坐著的眾多異魔神們?nèi)紵o動于衷,僅僅投過來冷漠的眼神。
“很快,那些家伙就笑不出來了,我會找到一個合適的時間……送他們上路!!”
他狂笑著大聲咆哮,然后被墜落時灌進嘴里的大風(fēng)嗆了個半死,但眼中仍然布滿瘋狂的神色!
眼見著男人離地面越來越近,那群冷眼旁觀的異魔神們還是靜坐在鐵架上擺弄自己的武器,唯有剛才開口回應(yīng)的獅子異魔神郁悶嘆氣,也跟著一躍而下,用更快的速度到達地面后穩(wěn)穩(wěn)接住了男人。
被扛在異魔神的肩頭,男人仰著脖子望向明月,殘忍地笑出聲來:“你們給我等著吧。時間……可是不會對你們手下留情的?!?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癲狂的大笑聲在靜謐空闊的夜晚久久回蕩。
……
三股浴場,袴田的案件已經(jīng)解決,社長收到高翔的來電后成功尋找到了自己遺失在貨車上的錢袋,三年的時間里一直保管在貨車公司的尋物臺里。
“真是太難以言喻了……”袴田滄桑地笑了,多年的奔波此刻終于到了盡頭,一時間竟然有種人生如夢難堪悲喜的恍惚。
“是啊,也多虧你沒有就這么放棄,不然的話——”高翔欲言又止。
太陽的光線照下,袴田終于能夠安心沐浴在溫暖的陽光里,也一身輕松地笑問他:“不然什么?”
高翔笑而不答,心里想的是:
不然的話,你也就無法遇見能夠回到過去的我們了,那么三年前那個櫻花飄落的夜晚,將是你最后一次悠閑自在的賞櫻。
懷里的良太郎還弱弱的沒力氣站起,高翔無奈,干脆就直接將他背到后背上去,面對著Hana:“既然事件結(jié)束了,我們先把良太郎放回店里再回Den-Liner吧?!?p> Hana點了點頭,也是十分擔(dān)憂地打量良太郎的身體,語氣中滿是緊張,“這一次的傷勢比以往重了許多呢。”
“因為這次在過去一下子遇到了兩個異魔神……”良太郎抱以歉意地笑笑。
“兩個?”Hana詫異一愣。
“回去再說?!备呦璧吐暩嬲],順便對她使了個眼色,向野上愛理努了努嘴。
姐姐那邊就交給Hana了,去編個理由解釋為什么上個廁所回來弄得滿身傷勢,這一次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高翔編瞎話的范圍極限。
兩個女人走在前面竊竊私語,高翔背著良太郎在后面慢慢的走,今天的溫度適宜,身邊的春風(fēng)帶過來花粉的香味,他們踏著清晨的春光走向回家的路。
良太郎貼著他的耳邊小聲說話:“高山先生,你是怎么來到2004年的?”
“一個家伙幫的忙,你不記得了?你還是坐他的電車回來的?!?p> “不記得了……那個時候腦袋暈乎乎的,什么也不清楚?!绷继晌嬷X袋晃晃。
“那就回去再跟你細說,那家伙把咱們都送來過后就離開了?!备呦杼ь^瞧見那兩個女人不時地回頭偷看他們兩人,眼神火熱又詭異。
女人湊到一起就是麻煩……
Hana不知道又和愛理說了什么鬼話,讓姐姐時不時地就扭頭偷偷上下打量他們,口中還難以置信地喃喃什么:不會吧,真的嗎,他們兩個?
最后頗有些意味深長看著高翔,對著良太郎溫柔一笑:“姐姐很理解的,小良一定要幸福哦?!?p> 她在說什么?
高翔和背上的良太郎扭頭對視,被姐姐這莫名其妙的一句弄得陷入了沉思。
……
把良太郎和野上愛理送回咖啡店,高翔和Hana隨便找了扇門閃身進去。
進入候車站臺,Den-Liner平緩地減速駛?cè)脒M來,他倆一登上車門就聽到桃塔羅斯不甘心地到處亂竄,滿腹牢騷。
“那頭該死的鯨魚還有那只陰險的地鼠,二打一算什么英雄好漢!再來一次的話我才不會就這么輕易被打倒!”
“輸贏勝敗總有時還是不要把這些看的太重了。順便一提,前輩你的戰(zhàn)斗看起來是在太差勁了?!逼炙_斯閑適地品嘗咖啡。
“你說什么?是想嘗嘗老子的厲害嗎!”桃子一把奪下他手心的杯子。
“領(lǐng)教一下也未嘗不可,正好殺殺前輩的威風(fēng)呢……”色龜不甘示弱地反擊。
熊公端坐在一邊閉口不言,像是睡著了,而旁邊的龍?zhí)珔s跳得很歡,唯恐天下不亂地鼓動他們快點打起來。
啪嗒,啪嗒,拐杖置地的脆響以一股無形的力量震懾住了眾人,列車長不出意外地走進大家的視野中來,不茍言笑的一張臉嚴肅地警告他們:
“電車上需要保持安靜,再繼續(xù)喧嘩就全部下車!”
此話一出,車廂里頓時靜若寒蟬,所有人蹬蹬蹬跑回各自的位子上穩(wěn)穩(wěn)坐好。
走進難得安靜下來的列車,被表情肅穆的大家和氛圍感染,高翔和Hana也不禁放慢了腳步,“怎么又吵起來了?”
直美端著兩杯咖啡小跑到他們面前,興奮地悄悄告密:“還不是因為桃子被打敗的那件事?!?p> 說完把咖啡遞給他們,高翔僵直臉色輕輕擺了擺手,Hana也是差不多的表情接過來沒喝。見兩人都是這個反應(yīng),直美氣乎乎哼了一聲扭著屁股跑開了。
反而是列車長看著他們漸漸露出神秘的微笑,走到高翔的面前,像是有些疑惑地問:
“Den-Liner只送良太郎回到了2004年,那么高山先生……你是如何回到過去的,又是如何帶著受傷昏迷的良太郎回到了現(xiàn)在呢?”
這個問題是在令人費解,眾人疑惑的目光紛紛投射在高翔的身上,都想要探出個所以然出來。
感受到大家的好奇心,高翔心里只有一種抹不開濃厚的不安,略微躊躇,他小心翼翼觀察列車長的神色不答反問:“不知道車長你……有沒有聽說過一輛墨綠色的兩廂列車——Zero-Liner?”
一瞬間,高翔看清了列車長的眼中暴閃而過的一道精光。
生為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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