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民政局的舊址距離他們住的地方大概十公里,幾人驅(qū)車抵達后才發(fā)現(xiàn),事實和理想之間,還是有差距的!
本來以為不會有人的老民政局門口,卻有個五六十歲上下的老頭,正坐在門房里,閉目合眼的聽著評書,桌子上擺著一個大玻璃鋼化杯,里面褐紅色的茶葉水還冒著熱氣。而民政局的大門被一把大鎖頭,鎖的結(jié)結(jié)實實。
看到這一幕,王千山看了眼估計出現(xiàn)誤差的富貴:“這個老頭······在看門。”
富貴也沒想到,這個程度的民政局還有人看著,只能尷尬的撓了撓頭。
“這老頭估計睡著了,要不然我們鳥悄的溜過去吧!”小魚兒提議道。
小河側(cè)著腦袋想了想:“萬一溜一半的時候,老頭醒了,看見我們,我們說我們四個久仰格爾木民政局大名,是來觀光旅游的,你覺得他會讓我們進去嗎?”
“估計夠嗆!”
“所以,這個建議不靠譜!”
“那我再想一個!”
王千山頭大的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心道這兩個女人能不能有點明確的定位,富貴還在這呢!你們來這是為了找爹的,能不能干點正經(jīng)事,說點靠譜的話。于是趕緊打斷小河和小魚兒逗趣:“費什么話??!有那糾纏的功夫,都翻墻進去好幾個來回了!趕緊到后頭去!”
“我們繞個圈從民政局的后面翻墻比較合適!”富貴道。
于是幾人開車繞了個圈,來到了民政局后面的磚墻下。
只是這磚墻有兩米高,上面還有不知道管不管用的電網(wǎng),這種難度,看的小魚兒直搓牙花子。
“這墻太高了,上面還有電網(wǎng),要不然我們還是把那個老大爺打暈了,從正門進吧!”小魚兒提議道。
“你還能想出來更差勁的辦法嗎?就那個老頭,你不打暈他,他都容易自己向閻王爺報道。你給他一下子,沒個輕重的,再給打死了!”王千山揮了揮手,將小魚兒的建議否決了。
“狗洞,我們找找狗洞吧!從狗洞里鉆過去。”小魚兒靈光乍現(xiàn),又想出一條計策!
“噗嗤”,富貴笑了出來,這還真是個活寶?。?p> 富貴剛想說話,小河沖他搖了搖頭,示意他看山姐的。
王千山覺得腦袋大了一圈,她捧著小魚兒的腦袋,沉痛的說道:“二丫,這是民政局的后墻,是青磚,水泥,不是你家的土墻,狗把爪子摳沒了,都摳不出一個洞來!把嘴閉上,一邊蹲著去吧!別添亂了!”
“哦!”小魚兒很是從善如流。
聽著王千山罵小魚兒,富貴覺得之前在機場看到的那個充滿危險氣息的王千山好像是一種錯覺,現(xiàn)在的她妥妥的就是一個被不省心的妹妹磋磨的大姐姐。
“這樣吧,我先上去,然后拉你們上來?!备毁F說道。他很有身為男人的自覺,人家來幫忙,自己總要身先士卒不是。
說著,他看了眼磚墻的高度,后退兩步,兩腳踩在了磚墻之上,身子騰起,雙手搭在了墻邊,輕而易舉的就翻了上去。動作干凈利落,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然后富貴單手從背包里,拿出鉗子,掐斷了三根生銹的鐵絲電網(wǎng)。
小魚兒眼冒金星,扯著王千山的袖子,一臉迷妹的看著富貴:“不得不說,富貴還是有點帥在身上的哈!山姐,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考慮一下!”
“考慮你個大頭鬼!”自己是有多缺男人??!天天惦記著往老娘身邊塞,王千山恨不得揪著小魚兒的腦袋直接把人扔到墻那邊算了,省的在自己耳邊聒噪。
富貴把剪斷的鐵絲電網(wǎng)掰彎,留出來一大塊過人的地方,然后才對著下面的三人伸出手:“來吧!我拉你們上來!”
小魚兒屁顛,屁顛的跑過去,王千山薅著她的肩膀向上送了一把,富貴俯身像抓小雞仔一樣就把小魚兒拉了上來。本來小魚兒想著瀟灑落地,裝出一個女俠范,可是她錯誤估計了自己腿短,就算富貴很盡力的往下送,小魚兒還是摔了個屁股蹲。
“哎呦!”小魚兒摔痛了,剛想發(fā)出聲音,但想起來這是偷著進來的,怕驚動老頭,趕緊捂住了直接的嘴,哀嚎聲隱沒在了齜牙咧嘴里。
富貴接著送過來的是小河。但是明顯小河的腿長,穩(wěn)穩(wěn)的落地了,連點灰都沒沾。
小魚兒一邊揉著屁股一邊看著自己的小短腿,頓時覺得郁悶了。
最后剩下王千山,富貴笑道:“山姐,要我?guī)兔α藛???p> 王千山笑了笑,倒是沒有拒絕,直接把手伸向富貴,富貴拉著她,幾乎沒有感覺自己手臂在用力王千山就已經(jīng)站在墻上,然后先于他輕輕的跳了下去。
看著王千山輕盈的身影,富貴再一次感覺她的不簡單。
等富貴跳了下來,小魚兒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看著墻上的電網(wǎng)問道:“富貴,你怎么知道,這個電網(wǎng)沒有電??!萬一有電呢?那你豈不是危險了!”
還沒等富貴回答,王千山不屑的道:“這里面一沒有犯人,二沒有貴重物品,屯的都是十幾年的灰,拉著個電網(wǎng),干嘛?防老鼠??!”
“有道理!山姐,你好厲害哦!”
“是你蠢!”
“哦!”
富貴好笑的看著這一問一答的兩個人,小魚兒似乎永遠那么精力無限,山姐雖然表面是很嫌棄,但是似乎也享受有個小拖油瓶喋喋不休的跟在身后。
“她們總是這樣,你慢慢習(xí)慣就好?!毙『幼叩礁毁F身邊,笑著解釋道。
富貴點了點頭,深以為然:“有小魚兒在,肯定不會無聊!”
“嗯!不無聊,不嫌煩就好?!毙『有Φ?。
“小河,我看山姐的身手似乎很好,她,之前做什么的?”富貴思忖著問出了心底一直以來的疑問。其實小河將王千山和小魚兒帶來幫忙,但是關(guān)于二人的來歷,她都沒有細說,可是越是這樣,富貴心里對王千山就越發(fā)好奇了。
“這個等以后熟悉了,你可以親自問她,我想她會告訴你的!”小河的聲音有些輕,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富貴卻感覺小河的聲音里好像帶著悲傷。
走在最前面的王千山和小魚兒已經(jīng)來到了民政局的樓下,王千山打開一樓的一個后窗戶,對著小河和富貴招了招手:“我們從這進!”
聽到她們招呼,富貴沒有再說什么,和小河趕緊跑過去。
四人從窗戶里跳了進去。剛一落地,就濺起了一片塵土。
“咳咳!好嗆??!這么大的灰??!”小魚兒被灰嗆的咳嗽了兩聲。
“格爾木的風(fēng)沙大,尤其是冬天,這個民政局已經(jīng)空置許久了,自然到處都是灰塵?!备毁F一邊擺手驅(qū)散面前的塵土,一邊捂著口鼻道。
“都空了這么久,還找人看著,有毛病吧!”小魚兒嫌棄的看了看四周的灰塵和那些厚厚的蜘蛛網(wǎng)。
“可能有些搬不走的老資料在這邊屯著,找個人看著也能防個火啥的!沒準我們今天真能有點收獲!”小河道。
“富貴你和小河去那邊,我和二丫去這邊,我們分頭找檔案室!”王千山招呼了一聲。四個人分成兩隊開始了尋找。
一層找完了,王千山領(lǐng)著小魚兒上了二層,還沒走出多遠,就看到三層的小河爬在樓梯上,沖她們招手。
“這么快就找到了!”
二人趕緊跑上去,還真是檔案室,在三層的最里面,還挺隱蔽。一扇刷著綠漆的鐵門上,掛著一把拳頭大的鎖頭,落滿了灰塵,鎖眼都已經(jīng)銹蝕了。看起來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打開過了。
“我們沒有鑰匙,只能砸開了,但估計會驚動門口的老頭!”富貴摸著門鎖擔(dān)憂的說道。
小河神秘的笑道:“不用,我們有鑰匙!”
說完,把小魚兒推到了門前面。
富貴奇怪的看著兩姐妹。
只見小魚兒從包里拿出兩根牙簽粗細的針,插到鎖眼里,沒見她怎么用力,鎖就開了!
打開門,小魚兒熱情的招呼三人進來,好像進自己家一樣,見富貴疑惑的看著自己,頗為善解人意的解釋道:“那個,我之前從事過一段時間溜門撬鎖的工作!多年不干了,有點生疏。但是這個鎖還是不在話下的!”
王千山一巴掌拍在了小魚兒的腦袋上,把小魚兒拍了個趔趄,然后皮笑肉不笑的威脅道:“給我閉嘴,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p> 額!富貴嘴角抽了抽,至此他這才明白,這個叫小魚兒的姑娘原來曾是一名小偷。
王千山再次對富貴露出誠實,懇切的笑容,不厭其煩的解釋道:“這孩子之前誤入過歧途,但好在已經(jīng)撥亂反正!”
富貴趕忙接話:“年輕,總有不懂事的時候!撥亂反正就好!”
看著山姐像個老母雞一樣盡力維護小魚兒那所剩無幾的光輝形象形象,而富貴極力的裝出一副同情,理解的表情,在一旁看戲的小河,努力的憋著笑。
王千山怒其不爭的瞪了小河一眼,薅著小魚兒的脖領(lǐng)子,走進了檔案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