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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闕閣

第九十二章 第二因果

引闕閣 短腿叮當(dāng) 3046 2022-09-09 01:04:23

  武爍使勁推開眼前的人,恢復(fù)了以往的冷臉模樣“殿下,還請自重”

  她仿佛瞬間潑了一盆冷水,滿臉不可置信,試探的問道“你,你不記得我?”

  他的眼睛如同寒星一般,言語冷漠生疏,沉聲道“臣當(dāng)然記得您,您是公主殿下”

  那仿佛看陌生人的眼神讓她感覺渾身發(fā)冷,不對,眼前的人不是云時,雖然他們是同一張臉。

  云時整個人如九天玄清月光,而眼前這個人,一身玄色鎧甲,銅冠術(shù)發(fā),他身上帶著些沙場颯爽的氣息,還有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氣。

  而且在引闕閣不管自己做錯了什么,他都不會責(zé)備自己,更不會拿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看自己。

  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人!

  突然間急火攻心,一來二去,雙腿發(fā)軟的她再也站不住,徑直倒了下去。

  他冷眼的瞧著暈倒在地的人,若不是她,今日承受這份苦楚的就是自己,可欠她的恩情,真叫比讓他在戰(zhàn)場被人殺了還難受。

  想了想還是將她抱了起來,這才發(fā)覺原來她瘦弱的可憐,靠在他懷里柔弱無骨,細(xì)腰更是盈盈一握,他嗤鼻想著,放在戰(zhàn)場上給人吃都嫌她不夠塞牙縫。

  她嘴里一直喃喃的說著什么,他湊近了,她微弱的氣息噴薄在他臉頰上,有些癢癢的。

  聽清了她的含糊不語,他的突然間心里十分不痛快,隨手將被子丟在她身上便走了出去。

  王后焦急的趕來,滿面擔(dān)憂之色,剛進云羅殿,王上便急忙起身相迎,輕輕的拉著她的手說道“禾兒莫慌,若若已經(jīng)無恙,只是今日過于勞累,眼下需要好好休息”

  承頤看著王后熟悉的臉,那是青丘的先狐后。

  他來此夢境好幾日都不知初鄞的夢境的初衷,多年前他曾聽說初鄞在四處南征北戰(zhàn)的時候,身旁一直有名女子陪伴,甚至在得知自己必敗之時,將自己的劍贈予她防身。

  看來初鄞內(nèi)心的遺憾便是,未能與她廝守終生,才會創(chuàng)此夢境。

  若要堪破,定然需得讓他二人安然攜手共度完一生,這樣初鄞的執(zhí)念才能散去。

  難怪師父進入夢境便要去北伐,定然是因為他帶著幫初鄞的執(zhí)念,需得保他們國泰民安。

  只是不知道初鄞心里,是否還有第二因果。

  只是眼下言蹊懵懂,師父又變成了一個毛頭小子,要順利把夢境走完,只能靠他了。

  若是夢碎,怕是他幸苦積攢的元神,又一次要裂開了。

  別說屆時云時是否能接受,光是他那寶貝疙瘩,都不會輕易放過他。

  想到此處,他便頭愈發(fā)的痛了。

  武爍見到王后,眼神一下子便柔軟了下來,大步上前跪在她面前,說道“王后,我回來了”

  王后趕忙將他扶起,他自幼孤苦,武家滿門忠烈戰(zhàn)死,王后心疼他,將他接入宮內(nèi)教養(yǎng),于他而言,王后便是他的母親。

  她心疼的看著他,滿眼都是慈愛“爍兒,在北疆吹了兩年的風(fēng)沙,黑瘦了許多,這次回來定要好好修養(yǎng),今日陛下特在凌霄閣設(shè)宴,你且和太傅大人先行過去,我去瞧一瞧若若”

  他笑著點了點頭,只有在王后面前才會露出自己的柔軟。

  王后走近床榻,這才看見虛弱不堪的女兒,瘦瘦小小的蜷縮在諾大的床上,緊緊的掖著被子。

  她眼眶鮮紅的摸了摸她的額頭,自從她中毒過后,便一直是一口氣吊著,好幾次都一只腳踏進了閻王殿,這兩年來,她每每因此事都夜不能寐,輾轉(zhuǎn)難安。

  言蹊感覺到有一只手在觸碰自己,她費勁的睜開眼,只看見一張溫柔的眼睛,噙著淚水望著自己。

  這又是誰?

  身上的沉重和腦子里的鈍痛令她再次沉沉睡去,她想著醒來一定要找頤哥哥問個清楚。

  宴席散去,武爍原本打算回府休憩,卻依稀瞧見了太傅的生影,正鬼鬼祟祟的朝西南方而去。

  他摸著下巴想了想,抬腳便跟了過去。

  站在云羅殿外的樹下,月光照著枝繁葉茂的樹枝將他隱藏在陰影里。

  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北疆被風(fēng)把沙子吹進了腦子,管他二人的事做什么,就算他和初若若有婚約,但她若移情別戀,不恰好全了他不用娶她的那份心。

  言蹊躺在床上,萬分無奈的望著清雅的床幔,恨不得起身連翻十八個跟斗。

  可無奈這副過于廢材的身體,連離開床都是一件難事,今日她這么折騰一番,把這原本就硬朗的身體拖的更加虛弱不堪,早知道她就不那么激動了。

  想到那個面冷的武將軍,她就燃起滿腔不忿,雖然跟師父用的同一張臉,但看著就是十分討厭。

  忽然間門前一陣響動,她正欲喊人察看,就看見承頤沖她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她激動的都快要哭了,朝他說道“頤哥哥,你終于來找我了”

  承頤搬了張椅子坐在她跟前,還沒坐穩(wěn)便聽到她焦急的問“為什么那個武爍長的跟師父一摸一樣,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他就是師父”

  承頤抿了抿嘴,才開口對她說道“沒錯,他就是師父”

  “怎么會這樣!”

  “每一個進入夢境,都是為了幫助夢境主人消除執(zhí)念完成心愿,但不會帶有記憶”

  她瞪大了眼睛問道“那為什么我們有記憶”

  “我進來是為了尋你,你是誤闖”

  要在以前她肯定跳起來手舞足蹈的辯解,可現(xiàn)在她沒那個力氣,只能默默的翻個白眼,無奈的說道“我壓根都沒有闖,是這個破法陣自己把我吸進來的”

  承頤想,或許是因為伽闔的死也是初鄞心中過不去的坎,所以在她靠近時,便將她也拉扯了進來。

  “頤哥哥,你既然能進來,那肯定也能帶我出去對吧”

  “不能”承頤將她的滿心期待澆了個透。

  “為什么?”

  他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道“若這是普通的夢境,破便是破了,但你可知這夢境主是什么人”

  “什么人?”

  “魔族第一將領(lǐng),初鄞將軍”

  她倒是在史書上見到過這個名字,據(jù)說曾經(jīng)隨先天帝征戰(zhàn),平叛,是各族都害怕的活閻羅。

  言蹊努力的爬起身,不死心的問道“活閻羅又如何,你堂堂天帝難道也不能走出他的夢境嗎”

  承頤忍不住給了她一擊爆栗,早知道就不該把她養(yǎng)在南海,對于某些力量的恐怖她簡直一無所知。

  “不知不知道當(dāng)年為了封印他和天魔軍,傾盡了師父和……”

  她捂著腦門問道“和什么?”

  “反正就是這個人的力量,如今在三界之中,也就師父能匹敵”

  提到師父,她更加無奈,拉著他的袖子撒嬌“就算暫時出不去,能不能想想辦法救一救我這半死不活的身體”

  他搖了搖頭更加無奈的說道“小言蹊,肉體凡胎,各有命數(shù),我也實在是無能無力啊,這夢境里使不上半分靈力,更別提能用仙丹靈藥了”

  她攤在床上,目光空洞,心如死灰的說“難道我就只能在夢境一直躺到死嗎”

  “倒也不是,只要你能幫夢境主完成夙愿,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

  “可我又不知道夢境主是誰,也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承頤這才說道“夢境主是陛下,至于他想要做什么,我大概已經(jīng)知曉”

  她又重燃了希望,問道“他想要做什么?”

  “無非兩愿,都是他想要償還彌補之人,一來是和曾經(jīng)錯過之人長相廝守,還過去一個圓滿罷了”

  “那另一愿呢?”

  承頤看著她認(rèn)真的雙眸,另一愿,就是愿你能圓滿吧。

  曾經(jīng)湮世淵的邪靈亡魂,被她用命凈化,得以再獲生機,身為將軍,定然是想要報答她此番恩情。

  “他想要你和武爍成親”

  言蹊慌亂的漲紅了臉“什么?為什么呀?”

  承頤不止該如何解釋,想了想才說道“曾經(jīng)他與師父是一起長大的伙伴,那時師父有一相戀之人,但因為他的緣故,二人緣斷了,這或許就是他心里過不去的第二道坎”

  她仿佛被雷劈中一般,不可置信的說道“那怎么可能,那可是師父啊”

  “對啊,他就是想彌補師父”

  也彌補你。

  她無語凝噎,許久都回不過來神。

  “可是師父,哦不對,那個武將軍,看起來很嫌棄我的樣子,怎么可能會娶我”

  承頤拍了拍手說道“所以,你要是想早點走出夢境,就快些讓他娶你,況且你二人本就有婚約,還是他自己去求來的”

  言蹊腦子一陣又一陣的發(fā)懵“可是他對我的態(tài)度不像是會主動求娶”

  “所以,你更是要讓他心甘情愿的娶你”

  她仍舊不敢相信這個夢竟然這么荒唐,她費解的抓了抓頭發(fā),問道“那他喜歡什么樣的女子?”

  承頤也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他這一世性情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軍中行事嚴(yán)正苛刻,手段狠厲無情冷酷,你不知道,那北疆的士兵被他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北疆那頭都在傳他殘暴狠厲”

  他話音剛落,身后便有一道聲音傳來,猶如檐下冰刃,刺人肺腑。

  “哦,公主殿下原來這么想知道臣在邊關(guān)發(fā)生了何事,那不如臣親自講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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