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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闕閣

第一百一十二章 墜入懸崖

引闕閣 短腿叮當(dāng) 3102 2022-11-26 02:39:01

  言蹊好笑的摸了摸小大人的腦袋說道“謝謝你來救我,不過你為什么不找武爍?”

  他故作成熟的嘆了口氣說道“哎,他奔赴去了他心心念念的寧城,哪顧得上您的死活,也難怪您要跟他解除婚約了”

  她一怔,卻又強(qiáng)顏歡笑的說道“人家是將軍,自是要以戰(zhàn)事為重,也無可厚非,不說了,咱們?nèi)幊前伞?p>  大局當(dāng)前,他斷不能因此而延誤軍機(jī),那個冷靜理智的少年將軍,不管如何行事,都是她愛的模樣。

  小竹子輕聲說道“殿下,您不覺得有人在跟蹤你嗎?”

  她輕輕一笑道“跟蹤我也沒用,我身上沒有對他們有利的秘密,并且不知道為什么,他們一直沒有對我動手,看來是不會輕舉妄動”

  小竹子拿出剛買的帷帽,對她說“殿下,咱們還是需得小心謹(jǐn)慎才好”

  長長的帷帽從頭遮置小腿,她拍了拍他的腦袋笑道“想不到你個子小,腦子還是挺靈光的”

  他踮起腳,伸手朝她頭頂比劃著“遲早有一天,我會長的比你還高,比那些將軍還要強(qiáng)壯”

  “那你加油”

  一路上她聽說他回到了寧城,百姓們對他十分敬重,萬分感恩當(dāng)年武氏夫婦對寧城誓死不讓。

  他們出了宿州城,一路朝著寧城而去,山路上蜿蜒著崖道,而放眼望去,一片蔚藍(lán)色的大海正在微風(fēng)之下靜靜的泛著波濤。

  言蹊駐足站在崖邊,伸手將帷帽取下,宜人的海風(fēng)吹拂著她的臉頰,她閉上眼沉寂的在這熟悉的感覺里,覺得自己似乎從這里跳下去,便能回到南海,回到鮫人王宮,父王和阿姐就在里面等著自己。

  那群原本藏在暗處的蒙面人卻在此時突然沖了出來,小竹子見狀趕緊拉上沉迷在海風(fēng)里的她向前拼命的跑去。

  二人終歸是被包圍,她將小竹子護(hù)在身后,不明白這些人為何跟了一路,卻在偏偏在此時暴露了行蹤。

  言蹊警惕的雙眸如同獵豹般銳利的盯著為首的那個人,她心中所有的猜想,即將證實(shí)。

  “太傅大人,您還要裝到何時?”

  他輕輕的拉下面罩,一張白皙清雋的臉暴露在陽光下,這么多年,這是他第一次以南宿王族的身份公然的站在世間的面前。

  即使知道她冰雪聰明,卻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怎會知道是我?”

  她輕笑道“尋常大夫醫(yī)治不好的心疾,偏偏你身邊的隨行大夫能治好,偏偏在我醒來,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換上了新刀”

  他溫煦的笑著,耐心的望著她說道“即已來此,你便逃不掉了,跟我走吧”

  見他伸出的手,她疑惑警覺道“去哪里?”

  “跟我回南宿”

  言蹊嗤笑著道“你以為抓了我能威脅大啟或是武爍嗎?我告訴你,他們都不會為了我而受你們一絲一毫的脅迫”

  他輕笑道“脅迫?我從未想過把你當(dāng)做兩國之間紛爭的籌碼,我?guī)慊啬纤奘且阕鑫业蔫餐蹂?p>  她的腦子仿佛被雷劈中,耳邊全是嗡鳴的聲音,良久不可置信的瞪著眼睛呵斥道“你瘋了嗎?誰要做你的王妃!我已經(jīng)嫁人了好不好!”

  他卻滿臉從容自得道“不算,況且你們不是未能禮成嗎,悔婚的人是你,我知道”

  “就算悔婚,他也是我這輩子唯一會嫁的人,況且……”

  她頓了頓,終究是豁出去了,說道“況且我們隨無夫妻之名,但我們早已有了夫妻之實(shí),這輩子,無論生死我都只是他的人”

  瑾啟呆愣在原地,遂既眼神變得偏執(zhí)又可怖,一字一句咬牙道“我不在乎”

  海風(fēng)揚(yáng)起她烏黑的長發(fā),身后蔚藍(lán)的大海仿佛在召喚她回家。

  微微笑著輕輕吐出三個字“你休想”

  她緊緊的握著小竹子的手,二人往一步一步往后退著,她小聲的對他說道“你相信我嗎?”

  小竹子抬眸望著她,一直以來,她在自己心中就是一個超乎尋常的人,無論她做什么他都覺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并且相信她會成功。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堅定說道“我相信”

  言蹊拉著猛然朝懸崖跑去,電光火石之間,有許多人朝她沖了過來,小竹子的衣領(lǐng)被一只拎住崖上一扔。

  而那個人,在掉進(jìn)海里之前,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臂,和她一起沉入了蔚藍(lán)深海中。

  冰涼的海水沒入他的鼻腔之中,眼睛酸澀到睜不開,海水大口大口的灌入喉嚨里,幾乎快要窒息。

  言蹊一把拉過他胡亂掙扎的雙手,蕩漾的水波之中,將他的臉龐看的清晰透徹,這個人就是全天下最大的傻子,明明不會水還跟著自己跳了下來。

  她如游魚般輕盈的抱住他,緩緩的湊近他的臉,將呼吸渡給了他。

  雖然她是一條還未長出尾巴的魚,但是到了海里就是她的天下,輕輕松松就能把一個人拖上岸。

  天上霧蒙蒙的,海上的波濤也開始詭異的洶涌了起來,看著像是要漲潮。

  不知為何,莫名的心里一陣發(fā)慌,她暼了一眼躺在岸邊的武爍,總覺得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

  武爍猛的吐了一口水,睜開眼時臉上的水滲入眼睛里,他使勁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旁邊的人。

  二人渾身都濕透了,頭發(fā)黏膩的貼在臉上顯得十分狼狽,卻在此時,如玉珠般的雨點(diǎn)砸了下來。

  他見狀立刻護(hù)著她往崖下的山洞跑去,直到頭頂沒有了雨水,他才將她放開,鐵青著一張臉默默的坐在一旁的石頭上。

  明明心里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卻偏偏難以開口。

  言蹊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說道“謝謝你啊,不過你大可不用跟我一起跳下來的,我會水”

  他腦袋昏昏沉沉的,她要去的地方,就算是險境,他會控制不住自己,本能的隨她而去。

  他閉上眼睛靠在石壁上,認(rèn)命般的輕笑道“本就是來救你的,若是你自己掉下來,這么大的海,我去哪里找你,想來想去還是跟著你一起跳下來比較好”

  關(guān)于愛她的宿命,他從未想過要抵抗,因?yàn)樗钪?,那是他抵御不了的洪流?p>  言蹊見他臉色不對,上前用手掌貼了貼他的額頭,觸到一片滾燙的皮膚。

  她驚慌道“你發(fā)燒了!”

  他卻抓住她的手緊緊的攥在手掌心,闔著雙眼,低沉著嗓音說道“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心里一陣難過侵襲,擔(dān)憂的望著他。

  二人身上的衣物已經(jīng)濕透,她摸索著荷包,忽然間想起小竹子往里面塞了幾塊打火石。

  她生起火堆,再回頭看他時,他已經(jīng)恬靜的睡著了,濃密的睫毛在火光中有一片陰影打在臉上。

  洞外的雨勢依舊浩大,雨點(diǎn)打落的聲音充斥在她耳邊。

  他凍得臉色發(fā)白,睡夢中都在瑟瑟發(fā)抖。

  言蹊立馬又將洞里的枯枝聚攏,在他身邊生了一簇火。

  他靜靜的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言蹊靜靜的坐在他身邊,忽然間肩上落下一片沉重,她愕然的不敢動彈。

  從知道她出事起,他便一直懸著一顆心,連夜便將計劃提前,一路上殫精竭慮,好不容易找到她,卻又和她一起跌入了海里。

  從海里出來的那一刻,他緊繃的弦才松開,所有的疲憊一下子涌了上來,疲憊到沉沉睡去。

  言蹊探了探他的額頭,還是那樣的滾燙,他的面色卻蒼白如紙。

  她的手在空中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伸手抱住了他,心里遺失了許久的空缺,痛到難以言喻的口子,在這一刻找到了良藥,只要兩個人能這樣靜靜的依偎在一起,哪怕只是片刻,也夠了。

  洞外也從滂沱大雨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雨滴零落的低落在水洼之中發(fā)出清澈的聲音。

  她好像看見了引闕閣的那顆奇怪的樹,入凡塵夢境許久,她都未見到如那般品類的樹。

  她清楚的知曉,自己是在做夢,不然怎會看見他依舊仙風(fēng)濯濯,天人之資的模樣。

  武爍渾身的少年英氣,還有凡塵之中的煙火氣息,全然不是那般清冷高貴的模樣。

  許久都未曾睡過如此安穩(wěn)的覺了,她朦朧之中蹭了蹭臉頰,這一覺睡得甚是心滿意足。

  她睜開眼睛,卻愣住了,像被雷劈了一般。

  他雙眼清亮澄澈,對著懷里剛睜眼懵懂的人說道“醒了?”

  她仿佛被針扎般的迅速推開了他,昨夜雖然是她伸手抱住了他,但怎么會今日一早變成了自己躺在他懷里。

  之前自己狠言說過在戲弄他,眼下這種境況,就怕他以為她是賊心不死,尷尬的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見她羞澀慌張的整理著衣襟,他好笑的望她,故意說道“你慌什么?”

  言蹊強(qiáng)裝鎮(zhèn)定,故作平靜,一邊躲避著往外走著一邊含糊不清的說“快走吧,還不知道小竹子怎么一個人在上面怎么樣了”

  他笑著追上她,喊到“等等我,林超他們當(dāng)時在后面,我丟那小子的時候故意用了手勁,此刻定會安然”

  外面的雨徹底停了,海面又平靜了下來。

  她駐足凝視著一望無際的汪洋,磅礴浩大,深邃神秘。

  但是她知道,在海的深處,有無數(shù)的小魚小蝦,還有珊瑚烏龜,還有這世間最溫暖的家。

  海風(fēng)揚(yáng)起她的長發(fā),她未曾察覺,她早已不是出海時那般天真稚嫩了,羈絆和凡念,會讓人變得成熟。

短腿叮當(dāng)

言蹊“你發(fā)燒了”   武爍“嗯”   言蹊“快隔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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