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曦,一月以后是北海君主的生辰,我們妖族與北海關(guān)系匪淺,父親已命我前去北海賀壽你同我一道吧!”聽蘭看著院中坐著的人道。
他今日著了身淺藍色長衫靜靜的坐在那里,微風拂過他的長發(fā),他卻任它們隨風而舞自成一幅風景畫。
“好”墨裴淺笑道,北海水君是紫苑的父親,作為好友他理所當然得要去看看。
“對了,這些日子我又收集了些關(guān)于姻緣草的情況你看一下?!甭犔m將收集到的資料遞給他,看著他平靜如水的面容上罕見的出現(xiàn)了一絲膽怯。
“聽蘭,這些你都是從何處得來的?!蹦嵋贿吙焖俚拈喿x紙上的內(nèi)容一邊道。
“都是從父親那里得來的,他昔年有愧與我自我回到妖族后他便事事都依我了?!甭犔m的眸中有一絲落寞,人人都道她是妖族最受寵愛的公主。
妖帝事事都依著公主,若是可以她寧愿不要這份殊榮,她只想與母親在鮫族過一輩子,奈何上天始終不給她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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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裴將資料收了起來,看著緩步走進來的一對男女,那男子著一身黑袍頭戴金冠生得一副及美的面容。
“早聽聞妹妹金屋藏嬌,我先前還以為是哪個下人在亂嚼舌根如今看來是我冤枉她了?!彪x峰看著坐在庭院中的男子,他非常確定這男子自己是第一次相見,但他總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
“鳳飛見過公主”墨裴瞧著從那男子身后走出來的粉衣女子,難怪覺得眼熟原來竟是他二人。
“兄長說笑了,哪有什么金屋藏嬌,這是墨曦,妖族近百年的珍惜藥材皆出自他手?!甭犔m扶了扶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道。
離峰一雙眸子,滿眼狡黠的看著他二人“是嗎?”
墨裴看著他二人之間的氣氛愈發(fā)緊張為了保住他滿院的藥草淺笑道“二位既來了墨某這里,不如坐下來飲一杯茶如何?!?p> “兄長素來不愛喝茶,今日來此找我定不是為了喝茶吧!”聽蘭走至離峰身側(cè)道。
自父親將她從鮫族接回來后,他便一直不待見自己,這是他第一次主動來找自己,必不會有好事。
“既然來都來了,不喝杯茶豈不是顯得我們妖族沒有風度?!彪x峰說完行至墨裴對面坐了下來。
墨裴倒了杯茶遞過去,離峰伸手接過也不松手,不過半晌離峰的額頭已隱隱開始冒汗。
墨裴適時松了手,離峰偏頭看了他一眼,接過茶水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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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蘭姐姐”對面的粉衣女子笑臉相迎,聽蘭只是淡淡的坐了回去不言不語。
那粉衣女子似乎習慣了,徑直走到離峰身側(cè)坐了下來,好似剛才的事情不曾發(fā)生過一般。
“兄長,人也看了茶也喝了你找我究竟所謂何事?”聽蘭瞧著緊握茶杯的人道。
“聽說父親讓你去給北海水君賀壽。”離峰放下杯子,盯著石桌長長的睫毛隱去了他的眸子讓人摸不透他的思緒。
“兄長是想要一起去嗎?”聽蘭似看好戲的樣子看著她的兄長,相識這許多年這是她第一次見他對一件事情這么上心。
以前給北海水君賀壽他可是連看都不看一眼的,今日這是?
“是”離峰那張及美的臉上的神情晦暗莫名。
“如此,這一路便有勞兄長多照顧了。
只是不知道兄長此行是為給水君賀壽還是另有目的呢?”聽蘭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眸子里滿是狡黠的看著離峰。
沉寂許久的粉衣女子帶著哭腔道“離峰哥哥,她不一定會去你何苦如此!”
離峰回望了她一眼道“水君的幺女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一定會去的”
“離峰哥哥,我父親說過那不過是你在凡間做的一場夢而已,這百年你都未曾有她的消息。
這消是否為真還有待考量,你不必如此著急的?!蹦欠垡屡永砼砸叩娜说?。
“鳳飛,若真如你所說那是一場夢,為何我的夢中會有你,我知你對我的心意,但這么多年我一直將你當做和聽蘭一樣的存在。
我尋了她百年只要有一點她的消息,我都不會放棄的?!彪x峰徑直離開了。
“聽蘭姐姐,我先走了?!蹦欠垡屡幼噪x峰離開后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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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你兄長的關(guān)系似乎不怎么好?!蹦岫⒅媲暗牟璞?。
“他是父親同魅長所生,魅在妖族中是血統(tǒng)高貴之人,不向我是一個鮫族。
所以他不待見我也是正常的?!甭犔m又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
墨裴看著她似喝酒般的喝水道“在妖族,血統(tǒng)就真的這么重要嗎?”
“其實也沒有那么重要,不過是幼時不懂事!只是這些年來我和他一直未曾釋懷過罷了!細細想來我初來妖族時若不是他護著我,我的日子未必能過得這么安穩(wěn)?!?p> --
她還記得自己剛來妖族的時候,那些人老是嘲笑她,說她的母親是個卑賤低劣的鮫族,她氣不過每每都要同那些人打上一架,父親每每追問起來都是他幫著自己善后。
只是??!他當初那些言語刺傷并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愈合,他們兄妹二人這些年來都未曾釋懷過!
“你兄長似乎是在尋人?!?p> “百年前,他去凡間歷了次情劫,回來后對那女子念念不忘,這百年日日都在尋那女子的消息,現(xiàn)在難得得到消息他定不會放棄的?!甭犔m放下杯子道。
“這世間女子何其多,你兄長是如何得知北海水君和那女子的關(guān)系的?!蹦嵛站o了手中的茶杯道。
“這個我便不得而知了。只是聽鳳飛說那女子似乎和水君的幺女是極好的朋友。
墨曦你今日怎么格外關(guān)心這些瑣事?”聽蘭詫異的看著墨曦,他雖面色平靜但她還是看到了他緊握的手。
“沒什么,不過是閑來無事罷了!”半晌墨裴放下了茶杯,一揮手桌上的茶水便不見了蹤影。
“今日叨擾了?!甭犔m轉(zhuǎn)身離去了。
看著聽蘭離去的背影,墨裴的面上閃過一抹苦笑。
司命曾說他同月曦的姻緣是天定的,明明是他二人的一世怎的還無端牽扯出個其他人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