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頭領(lǐng)一語戳穿了老王的假話,使老王陷入極度尷尬的地步。
老王為什么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呢?
說來也是事出有因。
原來老王是個老鰥夫,一生從沒婚娶過,當(dāng)然無兒無女,更不知公公和兒媳婦之間的那些禁忌。
不過車子都有兩只耳朵。盡管在老王的潛意識里,是從不諳這些所謂的世事,但聽還是聽別人講過一些的。
因此,自己無意間觸動了那個禁忌,雖然只是為了脫身使用的一次權(quán)宜之計,可一旦被人戳穿,自己還是覺得很是難為情。
“我說對了吧!哈哈!”黑衣頭領(lǐng)大笑著。好像他很得意他的聰明勁頭似地。
“帶走!”黑衣頭領(lǐng)一招手,叫手下將人與車子一并擄走。
蕭思思這下傻了眼,從心底里開始怨恨起陳布林來。
落入土匪手中(老王與蕭思思都認(rèn)為黑衣人是土匪),還不知會是一個什么結(jié)局?
聽有人說,土匪心狠手辣,什么事都能干得出來:強(qiáng)奸,挖心,點(diǎn)天燈……媽呀,這如何是好?
蕭思思害怕至極!
黑衣人先是把他們帶到一片洼地(馬車沒有跟著),派人看守著。這樣一直捱到下半晌。
然后將老王叫了出來,明顯是要將老王與蕭思思隔開。
蕭思思絕望地望著老王離去,覺得連最后的一點(diǎn)依靠也失去了。
那些人帶著老王走了。他們走出了洼地去了。
現(xiàn)在看守蕭思思的只剩下一個黑衣人。因為這些人都是用面罩罩著的臉,看不出諸如長相呀、神態(tài)呀等等來。
她開始嚶嚶地哭起來。開初只是小聲,看到看守她的黑衣人并不過問她,哭聲就大了起來。
“八嘎!”黑衣人顯然是聽不下去了,于是大喝一聲。
這一聲喝叫嚇得蕭思思渾身一哆嗦,幾乎是本能地抬起淚眼。
她的這個梨花帶雨般的模樣兒讓那個看守她的黑衣人瞪圓了眼,連蕭思思自己都看出那人眼中的夸張的驚異與可怕的饑渴。
蕭思思還未來得及去思考黑衣人的那個斷喝“八嘎”的含義,就見看守她的黑衣人放下手中的槍,三下兩下除去身上的衣服,餓虎撲食般向她撲來。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蕭思思看到黑衣人撲來,本能地躲避著。
黑衣人一撲撲了個空,惱了起來,一個翻滾滾到蕭思思身邊,動作之快,令蕭思思瞠目結(jié)舌。
蕭思思靈活地又一躲,想要躲開黑衣人的魔爪,可是對方快似閃電般的動作,使她根本沒法躲。
她最終被黑衣人一把揪住。
“八嘎!”黑衣人一邊怒吼著,一邊粗魯?shù)厮撼镀鹗捤妓嫉囊路怼?p> 蕭思思奮力掙扎著。激烈的撕扯,使她的身體多處疼痛起來。
然而,黑衣人根本不顧及蕭思思的感受,仍然不停地撕扯著。
他先是撕扯掉蕭思思的上衣,結(jié)果露出了蕭思思迷人的前胸;接著又去撕扯蕭思思的下身,直到撕扯掉蕭思思身上僅有的一塊遮羞布,露出了整個身子為止。
“八嘎!”看著光著身子的蕭思思,黑衣人的獸欲達(dá)到了頂點(diǎn)。
“八嘎!”黑衣人像一座山一樣地壓向蕭思思。
蕭思思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兩行淚水奪眶而出。
她停止了掙扎,任憑黑衣人在她身上恣意妄為。因為她覺得掙扎已無濟(jì)于事,掙扎只能陡增自己的痛苦。
黑衣人在蕭思思身上發(fā)泄完獸欲,身子一仄,就像一個麻袋似地倒在蕭思思的身邊,口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蕭思思羞赦萬分,身心受到巨大的創(chuàng)傷。從小到大,還沒有任何人對她做出如此污濁不堪的舉動。
“你是畜牲!你是畜牲!……”蕭思思坐了起來,一邊叫一邊慌亂地穿上自己的衣服。
可是衣服被黑衣人撕成一縷一縷,實在是難于遮住自己的玉體。她羞愧萬分。
陽光很充沛地從樹隙中灑落下來,斑斑駁駁地照在蕭思思的身子上。
突然,蕭思思醒悟過來了:“八嘎?這不是日本人的口頭禪嗎?”
有一次她和陳布林談起了日本人的特點(diǎn),陳布林給她講了日本人最喜歡講的一句罵人的話就是“八嘎”。他說日本人的這句話就相當(dāng)于我們中國人的“國罵”“他媽的!”一樣。
陳布林講,快槍楊彪(山田涼介)那伙人就喜歡說這句話。
難道眼下這個強(qiáng)奸了自己的黑衣人就是日本人?日本人怎么會在這里?不不!也許中國人中也有說“八嘎”的。
蕭思思痛苦地想來想去。
一想到自己可能被一個日本鬼子強(qiáng)奸,蕭思思渾身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瞅了一下仍然躺在身邊的黑衣人,發(fā)現(xiàn)這個人仍然沉浸在欲望得到滿足的亢奮中,嘴里在“咂巴咂巴”,口中喃喃自語:“楽しい哇!楽しい?。ê孟硎芡?!好享受?。?p> 而黑衣人扔下的那把槍就躺在離她不遠(yuǎn)的地方。
這個黑衣人也太狂妄了!他甚至為了滿足自己的獸欲,而拿自已的性命開了一次最廉價的玩笑!
也是哈!在他的眼里,蕭思思是個最軟弱的女人,自始至終,她都是一只小綿羊。
盡管在他侵犯她的時候,她作了歇斯底里的反抗。但是這樣的人,在自己對她完成了最出色的蹂躪之后,她又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呢?
他也太小瞧蕭思思了!
蕭思思極迅速地?fù)寴屧谑?,極迅速地打開板機(jī),極迅速地對著黑衣人的腦袋開了一槍。
蕭思思會使槍,這是以前張子清在世的時候就教會了她打槍的。但是她不喜歡槍,所以很少摸槍。
誰知這次她卻不得不使用上了槍了。
她對著黑衣人開了一槍,這么近的距離,黑衣人的腦袋當(dāng)即就被打爆了,腦漿和黑血差點(diǎn)濺到蕭思思的身上。
槍聲在靜謐的洼地里迴響,顯得格外清脆。
然而除驚飛了幾只小鳥,槍響過后,一切都?xì)w于了平靜。
蕭思思急于要離開這個倒楣的地方,她慌遽地扒下黑衣人的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也不管不顧什么異味不異味,聞得了聞不了。穿戴完畢,她抬腳就朝洼地邊上跑去。
這時她手里還是握著那支槍一一她會打槍,可是她不識槍一一其實她握著的這支槍就是被中國人戲稱為王八盒子的南部十四式①。
她抽出彈匣,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七粒子彈。
接下來她面臨的抉擇就是怎么走?去哪兒?
只有去灞橋了。因為她惦記著她的那些寶貝。還有,陳布林答應(yīng)會去灞橋的。她得有陳布林的保護(hù)。
哎呀呀,只一天不到的時間,失去了陳布林的保護(hù),就出現(xiàn)這般天大的事!自己遭到凌辱不說,還差點(diǎn)丟了性命!
想想都后怕得不得了!
她望了望西天的太陽,離西山只有一竿子高了。好在根據(jù)對路程的估算,從這里到灞橋去不會超過十里路。
于是她抬腳往大道上走。
蕭思思是個有心的人,正午進(jìn)來的時候,盡管她心里害怕得不得了,但還是留意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她發(fā)現(xiàn),從大道上往洼地里去,一直是下坡路。
所以現(xiàn)在她就一直往上走。
走哇走哇,不幾,果然看到了那條東西貫通的大道。
她背著陽光往前走,握槍的那一只手伸進(jìn)衣服里,眼睛卻在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動靜一一她確實嚇壞了,生怕還會碰著那群黑衣人。
那群黑衣人難道真的是日本人?他們帶走了老王,到底要去干什么?
其實這個時候,日本人對壽縣的第二次攻擊已經(jīng)湊效一一日本軍隊已經(jīng)攻進(jìn)了壽縣城。
一九三九年的十一月二日,是壽縣人不能忘記的日子。
清晨,大約七點(diǎn)來鐘,淮河上突然冒出了三艘日本人的軍艦。
此時,唐明友,陳布林和邱本軒正站在北門的城頭上,手持望遠(yuǎn)鏡對著淮河上進(jìn)行觀察。
幾天前,唐明友就得到了內(nèi)線從敵人內(nèi)部傳出的情報:日本人將于十一月二日侵犯壽縣城。
唐明友一獲得情報,即召開各部門開會,部署撤出壽縣城的工作。會畢,各機(jī)關(guān)、學(xué)校以及全城老百姓都按計劃有序撤出城去。
唐明友讓羅時豐的警察署負(fù)責(zé)撤離工作。羅時豐即派出警察維持撤離秩序。
至十一月一日,也就是大戰(zhàn)的前一天,壽縣城內(nèi)的撤離工作全部結(jié)束。
羅時豐讓各個分局安排警力仔細(xì)檢查撤離后的情況,特別是檢查老百姓堅壁清野的情況。
實際上,此時的壽縣城已經(jīng)成為了一座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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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南部十四式手槍(英文:Nambu Type 14 Pistol)是1925年(大正十四年)由南部麒次郎以其南部陸式手槍作為基礎(chǔ)而設(shè)計出來的手槍,發(fā)射同為由南部麒次郎設(shè)計的8×22毫米南部手槍彈。
1925年(大正天皇十四年),日本陸軍為解決軍隊沒有統(tǒng)一制式軍用手槍的問題,在陸軍大將南部麟次郎設(shè)計的南部陸式8毫米半自動手槍基礎(chǔ)上,改進(jìn)出一款通用手槍,以天皇年號定名為“十四年式手槍”,隨后大量配發(fā)軍隊。
南部十四式手槍,安全性能好,輕易不會發(fā)生“走火”事故;該槍裝彈數(shù)為8發(fā),在60米的有效射程內(nèi)射擊精度高;南部十四式手槍結(jié)構(gòu)簡單緊湊,重量輕,僅0.9千克,便于攜帶使用。但該槍因彈簧鋼質(zhì)量差、供彈時常出現(xiàn)問題,曾因此在國際上受到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