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入領(lǐng)地
柳城。
南山莊園。
初夏時節(jié),蓊蓊郁郁的樹蔭間點綴著幾幢坐北朝南仿古建筑的小樓。
林家小樓便是其中的一幢,古樸中帶著幾分靈逸。
呂文文坐在林家的客廳里,喝著茶,慢慢打量著房內(nèi)的布置擺設(shè),猶有些云山霧罩。
溫馨雅致的布置,特別有家的味道,沒有絲毫奢華之感,入眼只覺十分舒適愜意。
呂文文心里的忐忑,漸漸少了一些。
林秀雅,正訊公司董事長,這幢屋子的主人。
一個極具風(fēng)韻,略帶著些書卷氣息又十分干練的中年女人。
她站在二樓,看向樓下沙發(fā)里坐著的呂文文,語氣十分親切地笑著說道,“文文,大熱的天,跑了一天了,上來沖個澡,換件寬松的衣服,放松一下身心?!?p> “林阿姨,我……”
呂文文站起身,神情有些遲疑,她身邊除了簡歷和一些個人資料證件,什么東西也沒帶,便跟了林董事長來,正有些后悔自己冒失。
“沒事兒,上來,有你穿的衣服。里里外外,一應(yīng)俱全?!?p> “好吧?!?p> 盛情難卻,跑了一天的呂文文,渾身上下都是汗水,那種粘乎乎的感覺,確實挺難受。
既來之,則安之。呂文文微微猶豫了一下,便上去了。
林秀雅領(lǐng)著她右轉(zhuǎn),進入了第二個房間。
房間很寬敞,陳設(shè)比較簡單,南邊一溜窗戶,淡綠色的落地窗簾是拉上的。
夏日黃昏的光線還是蠻亮的,透過窗戶,落在窗簾上。留下淡淡的光影。
林秀雅走過去。拉開窗簾,推開窗戶通風(fēng)換氣。房間里頓時亮堂了許多。
靠著西面那堵墻擺放著一張大床,鋪設(shè)的床上用品都是雪白的,看上去非常潔凈,一塵不染。
床邊靠墻擺著幾只布藝沙發(fā),沙發(fā)的外罩跟窗簾是同樣的色調(diào)。
林秀雅返回到文文身邊,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文文,浴室在那里,你自己去沖,換洗衣服在浴室外間?!?p> “嗯。謝謝阿姨?!眳挝奈母屑さ貨_林秀雅點點頭,目送著林秀雅離開房間后,去到浴室外間的衣柜旁。
呂文文拉開衣柜的門看了看,里邊果然有許多女孩子穿的衣服,看上去都是嶄新的。
似乎并沒有人穿過,多是居家服和休閑服,畢竟不是自己家里,穿的太過隨便,似乎不太好。
呂文文選了一件比較寬松的白色T恤和一條休閑款的黑色長褲。比試了一下。覺得大小還算合適。
拿好衣服,進浴室沖澡。
呂文文沖完澡,換上衣服后,先把頭發(fā)吹干,之后隨手把自己換下來的幾件衣服洗過晾出,方才出來。
呂文文走到二樓的樓梯口,剛要下樓。抬眼便看見一個身材挺拔,頎長健壯的年輕男子,邁著穩(wěn)重矯健的步伐,進了林家的客廳。
那男子不怒自威,自帶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隔著老遠的距離,呂文文都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那種迫人的凜冽氣息。
她頓住腳步,一時間就那么懵懵懂懂地站著。猶豫著,不知道該繼續(xù)往下走,還是該怎么樣。
“琛兒,回來了?!绷中阊排呐纳嘲l(fā),示意兒子坐近身邊。
陶則琛卻在幾步外站定,俊朗有型的面龐上,神情冷峻,帶著幾分疏離。
他朝樓梯間掃了一眼,隱隱帶著怒氣地問道,“媽,那是誰?”
陶則琛跟母親都有一個根深蒂固的毛病,就是討厭家里有陌生人。
他此時的神情,就像一個領(lǐng)地意識很強的獵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領(lǐng)地里有了陌生的闖入者,第一反應(yīng)是惱怒而又排斥。
進到家門,身心本來已經(jīng)放松下來的陶則琛,目光一接觸到二樓樓梯口站著的陌生女孩,本能地迅速回復(fù)警惕,這令他非常不高興。
林秀雅側(cè)身,看見呂文文已沖澡出來,正站在樓梯口,神情有些猶豫,便親切地笑著,向她招手,“文文,來,下來說話?!?p> 呂文文這才神情忐忑地走了下來,在陌生人家里做客,對于她來說,已經(jīng)覺得很拘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