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檸的房間很大,衣柜占了大半,鞋柜占地也不小。
楚山讓人仔仔細(xì)細(xì)將衣柜翻了個遍,最后只剩寧檸的床沒搜。
他站在床邊將整個房間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床上床單微皺,他彎腰摸了一下,還有余溫。
楚山看見床頭柜上的煙灰缸,走過去將煙灰缸里的香煙拿起來,放在鼻子前聞了聞,最后的懷疑放下,“寧小姐好品味?!?p> 寧檸笑了笑,走過去拿起香煙取出一根遞過去。
楚山看了她一眼,將香煙接過來。
寧檸拿著打火機微微傾身替他點燃香煙,“這個味道還不錯,不像其他香煙味道濃的嗆人?!蓖nD了下,她嗔笑一聲,語氣熟稔:“楚副官喜歡的話,后天去張公館拜訪大帥時我給你捎幾條,到時候楚副官可不要推辭啊?!?p> 路和香煙一票難求,是留洋回來的人從外面帶回來的,一般人就是拿錢都買不到。
“哈哈哈,怎么好意思讓寧小姐破費呢?!?p>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自己的身份。
楚山心想:這個寧檸還真是個妙人!
很快他帶人下了樓,于媽在樓下招呼眾人喝茶,臨走前又給他的屬下每人送了一份紅包。
楚山是真沒想到寧檸會給自己的屬下也備了禮物,他深深看了眼二樓,對于媽說道:“代我替你家小姐說聲謝謝?!?p> 寧檸做事向來是未雨綢繆,她備好的紅包不下百份,就是防著哪天能用的上。
紅包并不大,只有一塊大洋,但對那些小兵來說也不算少了。
這些人都是楚山的心腹,這個舉動讓這些人知道跟著楚山就有好日子過,哪怕只是最低微的一個小兵也能得到體面。
寧檸不僅在這些人面前博得好感,也取悅了楚山,可謂一舉兩得。
楚山帶人離開寧府后,寧正只派人過來問了一聲。
被這么一鬧,寧檸只覺頭痛欲裂。
她想睡個安穩(wěn)覺,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
頭更痛了。
寧檸皺眉,她不想下樓,不想看見那些人,一點也不想看見。
“你怎么了?”
突兀的聲音響起,驚的寧檸迅速從枕頭下摸出一把手槍,翻滾下床的空隙,她冷靜將子彈上膛。
寧檸冷臉手持手槍,將槍口對準(zhǔn)站在面前的男人。
陸燊轉(zhuǎn)身就被黑壓壓的槍口懟著額頭,無賴的笑容微微一頓,很快又恢復(fù)欠扁的笑容,“你這女人!我就想關(guān)心你一下,怎么就獨獨對我這么兇?!?p> 她對其他男人可不是這個態(tài)度的。
寧檸真想一槍崩了他,但她不能。
她不確定楚山是不是真的走了。
“晚上我親自送你離開。”最后兩個字咬字極重。
陸燊看她氣的腮幫子鼓鼓的,完全不似平常的假模假樣,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笑的桃花眼開滿了花,“對嘛,這樣才像個活生生的女人?!?p> 寧檸狠狠打掉他的手,冷笑說道:“陸少這是要親身體會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不巧,我正好可以滿足你的遺愿?!?p> 陸燊完全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里,額頭用勁故意抵向槍口,語氣曖昧:“寧小姐真是燕北第一好人吶。”
話音落下,陸燊張開雙臂將來不及反應(yīng)的寧檸擁入懷中,愣神的空隙,他奪下她手中的手槍。
陸燊捧住她的臉,抵住她的額頭,呼吸相纏,他的聲音變得暗啞:“這槍有什么好玩的,要玩玩我的?!?p> 寧檸用力掙扎,這人身體像大理石一樣根本推不動。
“混蛋,快放開我!”怕被人聽到動靜,寧檸憋屈的壓抑著聲音,肺都快要氣炸了。
她真的很后悔,剛才為什么沒有一槍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