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感覺全身緊張。“啊呵。”她到吸著氣退后了一步。那剛剛按住自己手在肩頭的另一只手輕輕一松,筱筱自己又很是本能的與眼前之神退開了一段距離。桑君回過頭淺笑著看著筱筱,可筱筱神色一凝下意識的就拿什么擋在他倆之間。
桑君根本不在意筱筱的失態(tài)只是垂眸開口,“你看,千斤重的戰(zhàn)神之劍就被你這般輕易的用你并不慣用的左手拿來擋在你我之間?!?p> 筱筱一怔,低首定睛。真的。真的如他所言是這樣。
筱筱茫然開口問他,“這真的是戰(zhàn)神之劍?那你給我看的是…?”
“她的后嗣,一個人,一個可能有點神力的人?!?p> “那哪是有點神力。他提著你說的這千斤重的劍唉。等等…有神力的人豈不是和奴蘇還有索朗藍海一般無二的。可這樣的人,不該是長不大,活不了的。那人…明明已經(jīng)。”
“已經(jīng)勝過了神祇。”
“對!”
“因為這個。”桑君掏出一個錦袋。筱筱認得,那是在自己手里過的袋子,那個是裝著…“晴明樹的種子。那顆樹…不會是…”
“晴明樹。”桑君點點頭肯定筱筱的想法,“與那個人連在一起的就是晴明樹。所以帝命我去除,命眾神去除,只是最后我成功了。也因為這份成功才得了桑君這個名號。而所謂墜神,伊始就是來自赤金戰(zhàn)神?!?p> “什么?”筱筱詫異萬分。
“筱筱,不要告訴其他人你看見的。我讓你看見,也是因為這把劍。我覺得我告訴劍是誰的不如讓你親眼看看這劍到底該不該是誰的。而你之所以看的見,是因為匚境的本事,而救了碧海用的這件法器和你的法術(shù)皆是祖龍孫女赤金戰(zhàn)神祖烻的本事。筱筱,現(xiàn)在該擔(dān)心的是你自己。為什么這兩位在神域都是傳說的神祇,他們的法力卻都出現(xiàn)你的身上。怕是找不出原因,便也救不了碧海,救不了你?!?p> 筱筱看著桑君嘴唇抖動了片刻看著無悲無喜的桑君才緩緩問道,“你…我..除了我,沒有人,不,沒有神祇知道這些事情了嗎?除了這些事情桑君還有別的事情沒有告知嗎?”
“除了你還有些神祇知道當(dāng)初我斬樹。這件事情并不是秘薪,真的要去打探什么也是一樣的結(jié)果。但我知道匚境和朱烻的些許事情確實瞞著其他神祇的但…我沒想到有位與我交好的神祇也知道這件事情。”
“誰?”筱筱想到了什么喃喃開口,“所以你才讓嬰岷和諸犍去幫我們。是諸犍,是諸犍知道…”可桑君的面色未變的搖搖頭,筱筱蹙眉又道,“不是諸犍?那是…是嬰岷!所以嬰岷才拼了命去救我們?!?p> “你想知道就來看看,不是嬰岷也不是諸犍。他們是我下首的神官,活的都沒我久怎么可能知道我年紀輕的時候的一些事情。而那些事情讓我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桑君,眾神眼里規(guī)止有度的桑君。”
筱筱剛剛的懼意已經(jīng)消散,現(xiàn)下的她迫切想知道這些事情,“我好奇的,我想知道?!?p> 桑君走到筱筱面前示意她觸碰自己去探知。筱筱深吸口氣做好了準備緩緩將自己的手重新搭在桑君肩上,眼睛也一并直視著他。
筱筱看著自己來到了桑君寢殿的廊閣上,一個穿著鵝黃袍衫的男子正緩緩而來。他走過筱筱面前,筱筱也忙跟了上去,他輕輕敲開桑君的房門。雖說是敲門可筱筱卻也看出來那是法力打開了這扇門。門開來時是一臉驚訝的嬰岷和蹙眉不語的桑君,很顯然桑君在交待著嬰岷什么。
“你為何這時來了我這里?”桑君這話問的也是筱筱疑惑的,為何這個時候來找桑君。
等等!這個時候是什么時候?難道這個時候就是桑君交待諸犍和嬰岷去幫他們之前?
男子沒有回答桑君的話,而一旁的嬰岷沒了之前的失態(tài)很是恭謹?shù)男卸Y問候道,“見過泰皇?!?p> 泰皇?這是泰皇?這么年輕的泰皇?不過看著與阿驍一般無二的年紀,與桑君比也沒有什么看上去那般..穩(wěn)重的模樣,這樣子的神祇是大神官泰皇?是掌管整個人域的泰皇?
“中山神真是越發(fā)美麗了?!?p> 這是什么話?
大抵不是筱筱自己這么想,連著嬰岷的臉色也變了那么幾分,神情里盡是局促。
“嬰岷你先出去,我們說完話再叫你?!?p> “你確定我們說完,那陽夕宮的大神官還在履職嗎?”
泰皇說的輕巧桑君聽得卻并不輕巧,“天是亮還是黑也不是你我之職責(zé),你一向不這般與我說話,今日的樣子著實讓我奇怪?!?p> 泰皇想了想忽爾一笑,“大概像桑君一般裝的太久了。”
“燧人?!?p> “呦,些許年未聽過哪個神祇喚我的名字了。嗯…栚芴。你看,我還記得你的名字的。叫你這個名字的時候我還是父皇母后的養(yǎng)子?!?p> 養(yǎng)子?筱筱吃驚,這泰皇是老泰皇泰后的養(yǎng)子?這阿驍知道的竟也沒那么健全,至少這點他可沒說給自己的。
“兩位當(dāng)年也沒不把你作親子看待,你今日與我說這些做什么?!鄙>行┎幌肜頃┗食T口走去。
哐嚓一聲巨響,桑君眼前和筱筱眼前的一樣...一樣是泰皇施了重重的法術(shù)閉合了嬰岷出去時已經(jīng)關(guān)起來的門。如今這一下是將他用法術(shù)將自己與桑君禁閉在這個結(jié)界之中,筱筱想,這樣子他們之間的話就真的沒誰可以聽去了。
泰皇究竟想說什么?筱筱都扭頭看向泰皇。
“我在自己的地界兒~瞧到了一個山洞。洞里~有一個死人和一顆晴明樹?!?p> 桑君一怔,隨即便是一驚。他猛然回頭看著泰皇開口問他,“那你如何了?”
泰皇玩味一笑,輕松的神情在他的臉色浮現(xiàn)。
筱筱站在他們中間,看著桑君越來越緊張而泰皇是越來越囂張。
“我以為桑君會對晴明樹的出現(xiàn)十分驚訝,但如今看了卻不是這樣?!?p> “所以呢?你找到與晴明樹相連的人了?”
“怎么知道一定是人?能與晴明樹相連的人可不一定喂養(yǎng)的了那樹。更何況~還是一顆雙生樹。”
“雙生…種子哪里來的?”
“雙胎的種子,哪怕宿主離開了樹,哪怕樹死了,宿主依舊可以活,就像當(dāng)年…”
“住嘴!”
色厲內(nèi)荏。筱筱看著桑君自己腦中立時現(xiàn)了這么四個字。
就像當(dāng)年?哪個當(dāng)年?自己剛剛看到的當(dāng)年?
若是那個當(dāng)年…自己明明看見桑君斬斷了樹爾后才去斬了那青年。碧海說晴明樹與人相連人便成了宿主不可離開樹,若離開幾丈之外便是樹亡人亡。樹死了人就死了,人會死桑君就不必斬殺那人??蛇@個說法和自己看到的,碧海說到的,還有這泰皇嘴里的似乎不太一樣啊?
不...。泰皇的說的其實就是自己看到的,因為桑君不是為了失去親人的怒意親自殺了那人,而是因為那人只有殺了才能死。但碧海說的卻也不一定是不對的。晴明樹...
是的。筱筱想到泰皇說的山洞死人和那樹就是死了的索朗宗厼和連在索朗藍海身上的晴明樹。索朗藍海確實就那么離開了那晴明樹還無恙,這點是碧海他們都想不通的,現(xiàn)在終于可以通了。如若索朗藍海身上被種下的是雙生晴明樹,那她就可以離開。
“那不可能是雙生種子。”桑君收拾起情緒冷靜的開口,“這么些年過去了,沒有晴明樹的種子出現(xiàn),更不可能出現(xiàn)雙生種子?!?p> “你我不是知道哪里可能有雙生種子的嗎?”
“好?!鄙>恍?,“除了我們知道,帝也知道,大修羅王怕是也知道?!?p> 筱筱看向桑君,桑君看著泰皇一臉的譏笑。
“好好的泰皇我不安生做,偏偏跑來跟你這神祇死磕命?”泰皇嗤笑一聲,“我明明那么怕死。我明明一直那么乖覺。你大抵以為我都不是我了。不然~我干嘛出現(xiàn)在你面前,跟你說這些?!?p>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一把火燒了那山洞?!?p> 燒了?!
筱筱懵了。那是碧藍一直藏著的樹和心愛之人的尸體。
“碧藍再也找不到了她想守護的東西,丈夫和女兒?!?p> “她的女兒不是沒死嗎?”筱筱看著泰皇,心想這泰皇果然什么都知道?!爸劣谡煞颉莻€人的魂與魄被她封在尸體內(nèi)。我燒了也就讓他灰飛煙滅連轉(zhuǎn)世為人的機會都沒有了?!?p> 桑君一怔,嘆了口氣緩緩道,“那是她自己…自作自受?!?p> “是啊,若不讓他就那么死了,指不定哪日她還能見到與她丈夫一樣的魂魄一樣的人。”
“碧藍知道你燒了山洞嗎?”桑君問他,“你說她女兒活著,可我們沒有誰找到那孩子。雙生晴明樹,一顆樹結(jié)果一顆樹開花,到底她女兒這個宿主是可以結(jié)果子的樹還是可以開花的樹?”
“那就要看她女兒活不活的了??删退闼畠夯盍耍瑳]了那開花的晴明樹也結(jié)不了果,沒了結(jié)果的晴明樹也開不了花。那自然也不會有晴明樹果,桑君也就不必要怕當(dāng)年的事情再來一遭。”
泰皇的話讓桑君沉思了片刻,片刻后桑君開口,“我曾想你是不是看見了,你果然看見了,可你現(xiàn)在說出來是因為什么?”
“泰皇掌管人域,所有的事情都該是我來管。不論是桑君還是瀾滄海大神官都插手人域太多了。”
“等這件事情解決了我會登門與你做解釋,現(xiàn)下你讓我住手我不…”
一道金光投射而至,從筱筱的眼前飄過奔至桑君,這是…殺人的金光。
噼里啪啦,屋內(nèi)的瓷器皆碎。
“你做什么!”桑君一聲吼硬生生的用右掌頂住了那金光。
急促的腳步聲出現(xiàn)在門外,筱筱才發(fā)覺嬰岷就在門外??晌輧?nèi)外有結(jié)界,她肯定進不來。但這些動靜鬧出來的聲響她估計還是聽得到的。
“這是警告,若桑君執(zhí)意再插手碧海碧藍倆姐妹的事情我定不會如今日這般置之不理的。墜神之事,若引天罰也當(dāng)是我泰皇上稟?!?p> 說完這話,泰皇收手,金光消失。他一跺腳,結(jié)界也霎時消散。
他闊步繞過桑君推門而出,門被他用力甩推而開,門框開合太大敲打在墻上又彈回,伴隨著那撞在墻上的聲音桑君卻是一個變換將屋內(nèi)恢復(fù)如初似不曾有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