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匚境眼前的筱筱卻沒有感受到絲毫的風,而流血的七竅也不再流血,她甚至感覺到很舒服。她回頭,瞧見阿修羅殿靜悄悄的站在她的身后,是他護住了她。
“也是。”阿修羅殿開口,“除了朱烻,沒人能令他瘋癲。”
“為什么?”
“那你對軒轅舸洛的執(zhí)念又是什么?”
筱筱看向昏迷在地的舸洛,答道,“因為他叫我一聲姐姐。我的姐姐告訴了我一個殘酷的世界。我沒有什么卻又偏偏想要什么。我想要碧海這個好姐姐,也想做舸洛的好姐姐?!?p> “那對于匚境呢?是朱烻的神力害你成了現(xiàn)在這樣,你又為什么非要執(zhí)著于匚境呢?”
“是知己。友情對我很重要,那是支撐我長大的慰藉。對阿驍如此的我,很明白朱烻對匚境的擔心。朱烻最后成全了我,那我冒險也是值得的?!?p> “你的雄辯該對眼前的噬神。其實我也想知道你能不能說服匚境離開。”
“我覺得我做不到了?!?p> 阿修羅發(fā)現(xiàn)筱筱的手在抖,筱筱的眼神落在匚境的身上,她周身的神力卻不斷的涌散,那些神力并不像朱烻的神力,倒向…是她自己的。
她在!她在讀取匚境的記憶。
阿修羅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阻止筱筱,他忽覺自己放她來見匚境是個錯誤的決定,他對著他大吼,“噬神匚境!”一聲巨吼終于讓失控的匚境停了下來。
筱筱也察覺到自己剛剛做了什么,她有些心虛的看著阿修羅殿,卻發(fā)現(xiàn)他似乎早已發(fā)現(xiàn)了自己做的事情。
阿修羅對她說道,“你已經(jīng)失敗了,現(xiàn)在從我這里滾出去?!?p> “我不會走的?!?p> 匚境忽然截斷了阿修羅的話,“阿修羅殿,我要聽她來的目的。除了讓我走,你還想要我做什么?”
“有!索朗藍海,殺了索朗藍海?!斌泱銓ω尉车溃八呀?jīng)…我殺不了她。”
“呵?!笔缮裥α耍皻⒘怂?,所有人的秘密都可以不知道了。碧海本可以在歸位大神官的時候殺了她。但現(xiàn)在動用了羅盤的索朗藍海已經(jīng)漸漸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索朗藍海了。現(xiàn)在連碧海怕也殺不了她了。”
“是羅慟羅將自己的影下在了她身上嗎?”阿修羅問匚境。
匚境點點頭,“是?!?p> “你知道是因為你給她的佩鏡,幫她抵擋了影印帶來的意志上的控制。”
“是?!必尉晨粗荒槕n心的筱筱,“你不在乎我們走不走,你只想知道怎么殺了她,怎么不讓她殺了你在乎的人和神。那就把她最想要的給她,滿足她。”
“她最想要的?”筱筱迷惑了,“她最想要的是你的鏡子,是我們所有人的命?!?p> “是我的鏡子和碧海的命?!?p> “不可能?!斌泱銏远ǖ膿u頭,“我不會給她鏡子,她也無法超控鏡子?!?p> “對,因為鏡子,已經(jīng)認你為主了?!?p> “什么?”筱筱看著匚境不懂他這話的意思。
“玉佩中鏡碎的干擾,那雙噬神送出去帶著法力的眼睛,它們都向著你,朱烻也向著你,紫匚劍更是向著你,所以我的鏡子才愿意聽你的話。你沒有受到過反噬,可鏡子會帶給她反噬。”
阿修羅聽到這里開口繼續(xù)道,“神器的反噬可以吞噬神祇。你將認主的鏡子送到索朗藍海的手里,反噬之力不僅僅吞噬她,也會吞噬她這個影印的主人。”
“這是可以殺她的辦法?”
阿修羅點點頭,“自然。弒神之力是會進行反噬的。神祇都無法受的住更何況你是人。神都不需要出手殺你就會死了?!?p> “我不信。”筱筱開口,“碧海殺了碧藍沒死。桑君殺了那半神也沒事。”
“呵?!必尉吵靶α梭泱愕奶煺?,“碧海不是殺碧藍,碧海是取,取回碧藍屬于碧海的神力,如果是碧藍贏了也一樣是取,取回碧海屬于碧藍的神力。因為她們的雙生讓原本屬于一方的神力割裂了。而桑君,桑君殺了那個半神…你看到那不是個半神,那是顆樹。而且他作為神的神性已經(jīng)被另一個神拿命祭掉了。”
“那她...”
“所以她才需要你的玉佩。那些鏡碎的力量甚至強過你拿著的那大片的鏡子。只是不激發(fā)出來它們的力量便僅僅只是鏡碎??扇缃竦哪阋呀?jīng)完全掌握了它們,所以那孩子更想要你的玉佩了?!?p> 筱筱忽然整懵了。她張了張嘴似乎意識到什么..
“她需要別人主動給她玉佩。她要拿阿驍來威脅我。孚夭,我看見孚夭被...”
匚境與筱筱互相看著對方,阿修羅殿開口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p> 她的視線轉向昏迷不醒的舸落,阿修羅殿笑了,“選擇是不是很難啊~誰是那個最重要的,誰又不是?!?p>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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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盤的威力停止索朗藍海再次掐上了孚夭的脖子。
孚夭周身的法術全部都在抵抗索朗藍海,可這個樣子反而讓索朗藍海玩味的笑意越來越重。
她瞥向焦鴻,焦鴻的眼里是不忍和搖擺不定。
“你來拿下她身上的玉佩?!?p> “玉佩?”焦鴻有些懵的看向孚夭才意識到孚夭手里有雙靈玉佩?!盀槭裁醋屛夷茫棵髅髂闵焓志涂梢阅孟履怯衽?。你在怕什么?”
孚夭的嘴邊艱難的牽扯出一絲笑意,艱難的開口,“怕玉佩的反噬嗎?”
這句話令索朗藍海冷哼的看著她繼續(xù)加重了手里的力道,咔的聲響漸起,在這安靜的林間清晰的傳進了焦鴻的耳中。
“住手!”
“阿..”焦鴻沒有叫出出現(xiàn)在她面前不遠處那人的名字,可那人根本不曾在意到她。他現(xiàn)在全部的視線都在索朗藍海的手上。
“住手。你要什么?玉佩?”阿驍急切拿出自己泛著紅光的玉佩,舉起在索朗藍海的眼前。
焦鴻知道他在要求一個交換??山袢盏乃骼仕{海根本不是在要交換。
可焦鴻沒想到,索朗藍海真的將孚夭緩緩的放下了。孚夭跌在地上,索朗藍海在她身上略略施法綁住再不關注她。她慢慢的走進阿驍向他伸出手,對她言道,“現(xiàn)在你跟我說。我程徵驍愿意將雙靈玉佩贈與索朗藍海?!?p> 焦鴻忽然明白了什么,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玉佩必須要送給她才行,必須要玉佩的主人親自送給她才行。所以她才讓自己去找玉佩,所以她自始自終不肯輕易碰玉佩。
“不要!阿驍你不能給她!不給她我們才能好好的!”
索朗藍海對著焦鴻輕蔑一笑不知道是在回誰,“我讓你去找蕭圓菂的玉佩。讓她送給你,讓你拿給我。你覺得現(xiàn)在你說這么一句話~眼前這人~信你?信我?聽你?聽我?”
她側頭睨了一眼被她法術捆著的孚夭,“你該問問這人?!彼钢赴Ⅱ?,“他再猶豫一分兩分,那地上那個還活不活得了?她死了,可不是神祇和人一般能尋回來些什么的。她死了,是連渣渣都沒法留給你的。”
“阿驍!”
“住口!”阿驍這一吼是在吼焦鴻。他看向孚夭,孚夭也看向他。孚夭的眼里沒有懼怕,她是在告訴阿驍沒關系,玉佩他可以留著。
孚夭的坦然在阿驍?shù)难劾锖苁瞧婀帧6Ⅱ斪约阂灿X得自己很是奇怪。焦灼的心情在看向孚夭這一眼之后竟然消散了。一股兒他從來沒有過的感受襲滿全身,他莫名其妙的看向自己手里的玉佩,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的將自己的手伸向索朗藍海。
“玉佩給你。放了孚夭。你可以帶我走,可以帶我后頭那個一起走。只一點,放了孚夭?!?p> “阿驍!你在干什么?你在說什么?!”
任憑焦鴻如何質疑和呼喊眼前的阿驍都平靜的出奇。他不理會焦鴻只是淡淡的道,“我程徵驍愿意將雙靈玉佩贈與索朗藍海?!?p> 索朗藍海絲毫不顧后面的焦鴻。阿驍亦然。
而焦鴻除了嘶吼似得言語也未曾想要動手幫個一分。
索朗藍海對著阿驍笑了伸手拿下他手里的玉佩。
阿驍也笑了,笑著交易的成交,笑身后焦鴻的自私,笑自己的無能為力。
可最深的笑意卻露在他看向孚夭。
他走到孚夭身邊看著被法術捆住的孚夭轉頭對索朗藍海道,“東西你拿到了,放了孚夭?!?p> “誰答應你放她了?”索朗藍海的翻臉不認人真的來的不要太及時。
阿驍被她堵的語塞也只能恨恨的看著她,而她仍舊不算完,“今天,你們都要死在這里。”她扭頭看向焦鴻,“你不走?想看完這局?你對我還有用,我不會殺你?!?p> 焦鴻看向阿驍和孚夭,他們也看向了她。焦鴻是猶豫的,可這份猶豫僅僅以她的話語結束自己內心的掙扎,“放過阿驍?!?p> “不可能?!?p> “好。我知道了?!苯锅櫜辉侏q豫的轉身就跑。她拼命的跑,生怕自己一個猶豫就停下來不管死活的去做些什么?!灰o的,不要緊的?!恢痹谛睦锬?,‘只要不是筱筱都不要緊的。只要不是筱筱傅讖就不會離開我。不要緊的。不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