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雙臂不停轉(zhuǎn)動兩肋間的轉(zhuǎn)輪,但仍是覺得下墜之勢甚猛,隱約間只覺眼前便是一座高山,自己非要撞上去不可,當(dāng)下大叫一聲,只道自己要撞死了,豈知忽然腦袋被樹枝掛了一下,跟著只覺樹枝刮的自己臉頰、胳膊生疼,忽然間“騰”的一下,便已昏迷過去。
原來他雖然下墜,但許掌柜做的翅膀頗有功效,不但減輕了他下墜之勢,更是像一只蒼鷹一般,從半空中掠下,只是勁頭稍猛,而郭威又看不見腳下,也不知何時該小心,就這樣穿入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之內(nèi),腦袋、胸口撞在樹干上,立時便人事不省。
夏夜微涼,山野間涼風(fēng)陣陣,松濤鳴鳴,偶有鳥語間觀,使得本就寂寥的青山,更添加了一絲孤寂。
郭威醒來時,已是晌午十分,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直射到他俊俏的臉頰上,“我沒死,我沒死!”郭威有些興奮,但興奮過后,卻不知所措。他又沒有了家,沒有了居身之所,又開始了自己流落街頭的生活。他開始恨自己,為什么要離開義父,為什么要獨(dú)自逃走,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衣食無憂的日子。
郭威很餓,但這時被絆在樹枝之間,稍微一動,只覺全身上下疼痛無比。他稍作掙扎,便覺得渾身的骨頭便要散架,但他一向能忍住疼痛。就好像他的指甲蓋劈了,他會用嘴將劈掉的指甲蓋輕輕咬住,然后猛地拽掉,疼痛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流血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對于郭威來講,這世間沒有什么能讓自己感到可怕,即便是死,他也不怕,但他仍舊只怕一樣?xùn)|西,那便是無家可歸。
待到日頭西斜之時,郭威已緩緩從樹上滑下,將背后的木板取下,忽然見到木板一端竟栓著一個布袋,布袋沉甸甸的,他心頭一喜,“還是義父想得周到,早已將干糧系在這對翅膀上?!碑?dāng)下忙將袋子解開,只見袋中竟放著一只木盒,這個木盒極為簡陋,并不是什么上等木料,而是普通的松木,他見過這個木盒子,是在自己被關(guān)的地方。打開木盒之后,郭威不由大吃一驚,這盒中裝的竟然是傳國玉璽。
他分明記得許掌柜造了一尊傳國玉璽后,連同自己所造的贗品及真品,一同交給了宇文求善,而眼下,手中的玉璽又是什么?傳國玉璽極為珍貴,許掌柜在仿造之時,不許郭威拿起來把玩,更不允郭威一旁觀看,因?yàn)樵S掌柜在作東西之時,最煩旁人打擾。
這時郭威將傳國玉璽捧在手中,只見玉石晶瑩剔透,陽光照射在玉璽上,竟泛著金光。玉璽方圓四寸,上有五條蛟龍,栩栩如生,正面是“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個篆字,幸好許掌柜曾教郭威看過百家書法,是以這八個篆字,郭威卻也識得,而這八個字的意思,許掌柜也曾詳解過。郭威仔細(xì)瞧了幾眼,只見玉璽環(huán)側(cè)雕有雙龍戲珠的圖案,他隨許掌柜每日學(xué)習(xí)雕刻之術(shù),是以見這“雙龍戲珠”的圖案栩栩如生,活隱活現(xiàn),不由暗贊雕刻之人手藝之高,絲毫不在許掌柜之下。玉璽肩部又刻有“大魏受漢傳國璽”六個篆字,而其中更有一個角鑲著黃金,郭威心想,定是哪一個皇帝不小心,將玉璽跌落在地,是以便用黃金鑲角補(bǔ)上,雖然如此,也頗覺這玉璽實(shí)在是天下第一的好玉。
郭威將玉璽重新收回盒中,正欲蓋時,只見蓋子上寫有幾行小字:威兒,此玉璽乃是真品,你要好生保管,若他日遇到明主,便將此玉奉還。署名是:義父。
忽然腹中只感饑餓,忙將玉璽小心翼翼的放回盒中,將袋子斜掛身上,張嘴學(xué)著斑鳩叫了幾聲,不大會兒,已引了數(shù)十只斑鳩飛來,郭威當(dāng)下捉了兩只,將皮毛一剝,生起火烤著吃了。但他肚子一飽,懶洋洋的躺在一塊山石之上,心想此刻若能再喝上半斤竹葉青,便是做皇帝都不如自己快活。
人的貪心及欲望永遠(yuǎn)是無止的,譬如你經(jīng)常站著,心中一定會想,若是能坐下多好;但當(dāng)你當(dāng)真坐下了,又會想,若是能躺著歇息一會兒,便再好不過了。但真當(dāng)你躺下歇息后,便又想吃點(diǎn)什么,喝點(diǎn)什么,當(dāng)這些都有了之后,你一定會想,這時再有一個美人相伴,那便是夫復(fù)何求了。
眼見日頭緩緩西斜,郭威恐怕夜深之后,山中狼群出現(xiàn),當(dāng)下背起包袱,尋嶺覓路,直行到夜間,又摘了些青澀野果填飽肚子,這才找到一株大樹,爬上休息。
待得第二日,郭威認(rèn)準(zhǔn)日頭,辨明方向,徑直向東而去。原來他早已做好打算,先去五巖山找凌霄,求他傳信給郭韜,收自己為徒。想起自己即將要拜名師學(xué)藝,不由大為興奮,頓時腳底生風(fēng),只管踏山越嶺向東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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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敖
今天實(shí)在是太困了,也沒有什么好的靈感,干坐了一個小時,只寫出一千余字,還請朋友們見諒。明天一定補(bǔ)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