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張棱風(fēng)也是一早就來到了看守所,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這個叫文皓,以前跟他不在同一世界,以后也不會與他在同一世界的男人現(xiàn)在的落魄樣,心里竟然生出些期待。
文皓剛出現(xiàn)在張棱風(fēng)面前時,與他想象的出入很大,眼前的文皓除了衣服穿得是看守所的衣服,氣色和表情看起來與之前無二。眼前這個人不但不狼狽,反而神采飛揚。
“好久不見,沒想到這次見面會在這里?!睆埨怙L(fēng)故作熱情的說了句開場白,嘴角泛起絲絲笑意。
“我本來不想見你的,我基本能猜到你今天來的用意?!蔽酿╅_門見山,假仁假義的寒暄在這里不必有,這里就兩人,多說其他也只能是浪費時間。
“那為什么又見了呢?”
“我想看看你今天怎么挖苦我,怎么踩低我!”
“你還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啊,連我心里想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p> “那么開始吧,別啰嗦?!?p> “那我就來采訪采訪你,從一個落魄的公司小職員通過結(jié)識富家千金搖身一變成了上市公司的掌舵人,屁股還沒坐熱又成了命案嫌疑人,這一路的心路歷程是怎樣的?”
“這個問題,我為什么要回答你?”
“也是也是,我又不是警察,你沒有必要對我說這些,是我唐突了,你別見怪,算我唐突?!睆埨怙L(fēng)故作的陰陽怪氣讓文皓心里的火開始燃燒。
“你有什么話,直說!”
“當(dāng)上市公司的老總這一小段時間,感覺怎么樣?”
“我感覺怎么樣你不最清楚嗎?”
“你雖然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可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啊,我怎么會知道呢?”
“在我掌管紹輝的這段時間,你明里暗里給我使的絆子十根手指頭都數(shù)不清吧?多謝你的磨礪讓我快速提高掌管一家大企業(yè)的能力。”
“我們,彼此彼此!花念品牌還得多謝你,因為你們的虛假舉報,幫我們做了一次免費廣告?!?p>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p> “你進來了,一定擔(dān)心現(xiàn)在的紹輝群龍無首吧,順便告訴你一聲現(xiàn)在整個紹輝老賈在控制著局面,你不用擔(dān)心。”
“老賈?哼,董事會里有一半都是你買通了給我唱反調(diào)的人,這個賈云從是名目張膽與我對著干的一個!”
“說得不錯,我們景泰支持了他一把?!?p> “從我坐上紹輝總經(jīng)理位子的那天起,你就在業(yè)務(wù)上與我競爭,采用不正當(dāng)?shù)母偁幏绞綋屪吡私B輝很多的老客戶和老供應(yīng)商;董事會里差不多有一半的人不聽我的指示,甚至公開與我叫板,這也是你的杰作!從我們認識的那一天起,你就將我視為仇人,對我充滿惡意!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其實我也同樣討厭你,恨你!你又何嘗不是我的仇人?”
“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利用湘寧!利用一個女人對你的感情往上爬,并且利用完之后還殘忍的殺了她!”
“我沒有!”
“我今天就是來看看你有悔意沒有!湘寧什么都好,就是看人的眼光太差,分不清好人壞人,禽獸換一件紳士的衣服她就會被輕易蒙騙!湘寧是那么美好的一個女孩,你怎么忍得下心這樣對她?要不是她,你現(xiàn)在還什么都不是!”
“我申明,現(xiàn)在,我還沒有被正式定罪,你們誰都沒有資格來對我興師問罪!我對湘寧的感情,也輪不到你們這些不相干的人來指手畫腳!”
“怎么能是不相干的人?要不是你,湘寧現(xiàn)在還活著!要不是你,現(xiàn)在我與湘寧說不定已經(jīng)結(jié)婚成了一家人!要不是你,今天的景泰和紹輝也不會兩敗俱傷!”
“你說的這些,都不是我造成的!”
“或直接或間接,但都與你脫不了干系!”
“你這種在社會底層生活慣了的人,上流社會不是你能來的地方,你不屬于上面的世界,卻偏要擠破頭的來,就算勉強來了,也只能是跳梁小丑!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你原來的位置多好?”
“我要做怎么過我的生活是我的事,與你何干?”
“死到臨頭還嘴硬!你定罪的那天,庭審我一定會去!我親眼見證你為湘寧的死付出代價!你就算死上一千次一萬次都不足惜!”
“我被判刑?恐怕你進來了我都還沒被定罪,下一次見面,我們現(xiàn)在的位置回來一次反轉(zhuǎn)也說不定!哈哈哈,哈哈哈?!蔽酿┪嬷亲樱Τ隽寺?,也笑出了眼淚。
“哈哈哈,你瘋了吧?”張棱風(fēng)盯著眼前情緒突變的文皓。
文皓并沒有停止略帶夸張和瘋狂的笑聲,反而笑得更猛烈了,身體也開始前俯后仰起來,右手食指還時不時的指向?qū)γ娴膹埨怙L(fēng)。
“你是真瘋還是假瘋?想裝精神病來逃避法律對你的制裁?跟你說,你想都不要想!”張棱風(fēng)對這個難聽的笑聲反感至極。
“裝瘋逃避法律的制裁?你的腦洞能再大一點嗎?跟你說,沒這個必要!剛才我是真覺得很好笑而已?!蔽酿┩V沽诵Γ砬閲烂C的對著張棱風(fēng)說道。
“笑吧,趁現(xiàn)在還笑得出來,你使勁笑,以后徹底進去了,估計也笑不出來了?!?p> “我有預(yù)感,我們還會見面?!蔽酿┓路鸢盐帐?,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張棱風(fēng)的眼睛。
“我也告訴你,不會!你是誰?也配見我?失去紹輝總經(jīng)理這個位置,你永遠都不配坐在我對面與我交談!”張棱風(fēng)站起身,準備走。
“我在這里面的日子,請你多去看看湘寧?!蔽酿χ鴱埨怙L(fēng)的背影,終于說出了一句服軟的話。
“你給我住客!你不配提她!收起你假惺惺的面具!”張棱風(fēng)轉(zhuǎn)過身,厲聲呵斥。
“拜托了。”
“你給我住口!”張棱風(fēng)上前兩步一把抓住文皓的衣口,承載全身力氣的一拳將所有的力完好的傳遞到了文皓的臉上。
文皓的臉頓時感到一陣火辣的痛感,隨即便有紅色液體從兩個鼻孔噴涌而出。
門外的看守人員通過監(jiān)控看到情況不妙,趕忙跑進來,將兩人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