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蘭,今日起,我跟你學(xué)琴,你可愿意收下我這個笨徒弟?”
“姐姐可是說笑了,只是如蘭還從未教過他人,姐姐休怪如蘭笨拙才好?!?p> “哈,從今兒起,妹妹就是姐姐的老師了,來,你坐下,請受姐姐一拜。”
九翅拉如蘭坐下,正要跪拜,被如蘭扶起,“姐姐這是要折煞小妹,你我情同姐妹,哪里需要這些繁文縟節(jié),日后我們相互切磋?!?p> “嫣兒!”嫣兒應(yīng)聲從書案上拿起早已準(zhǔn)備好的一個首飾盒,交給九翅,九翅將首飾盒打開交給如蘭,里面是珍貴的珠寶金釵。
“使不得?!比缣m忙推辭。
“這個再使不得,我這個當(dāng)姐姐的,可就不像個姐姐了,我一直想送給妹妹,苦于沒由頭,這下正好,這可是姐姐四處淘寶淘回來的呢。”
如蘭哪里推脫的了,只能收下。
九翅學(xué)琴十分勤奮,一坐下就是一個上午,清冷的平臺上,兩張五弦琴,一盆燒的正旺的火,案幾上的幾支臘梅在瓶中靜靜的散發(fā)著香。
“學(xué)琴不易啊,休息一下吧?!?p> “嗯,姐姐那么聰明,很快就能彈曲子了?!叭缣m把手伸到爐火旁。
“算算日子,太子殿下應(yīng)該到魯國了吧?!?p> “嗯,估摸著這兩天應(yīng)該會來看姐姐了?!比缣m點點頭。
九翅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如蘭呆呆的看著九翅說:“姐姐剛剛那個笑,就是你說的那種如少女般的微笑。”
“哈,不是啦?!本懦崮樢幌伦蛹t了,被“抓了個現(xiàn)行”。
“一定是!”
“別瞎說!”九翅有些不好意思,“如蘭,明天遂已就回鄭都了,我們今天去外面吃頓好的吧,給他送行?!?p> “好啊,我去找他們?!?p> 一行人步行來到曲阜最繁華的街道,九翅一眼相中一家飯館,徑直的走進去,一個兩層樓高的四合院,地面青石大方磚鋪就,上面發(fā)黑發(fā)亮的紋路,仿佛訴說著院子的輝煌歷史,院中央一個巨大的橢圓形瓦缸,里面竟是一棵結(jié)滿火棘的小樹,碩果累累,有些驚艷到九翅。
“客官幾位?”
“就我們四位。”
“那請隨我來!”
店小二把一行人帶到二樓的一個雅間。
從上面望下去,滿眼是單調(diào)的黑白灰,轉(zhuǎn)瞬又變成厚重的水墨丹青,那一樹密密麻麻的紅火棘,如朱砂點綴,別具一格。
忽聽隔壁房間一陣喧鬧,然后是一個女子嚶嚶的哭泣聲,九翅起身就要過去,被遂已攔下。
“小姐,這里不比鄭都,人生地不熟,不要管才好?!?p> 九翅點點頭坐回位置上?!甭犇愕模虄?,點了遂已最愛吃的紅燒魚了嗎?“
嫣兒搖搖頭。
”快點上,明日遂已就要回鄭都了,你要很久才能見到你的未來夫君了。“
”小姐真會取笑人?!版虄旱哪樢幌伦蛹t偷了,遂已也十分不好意思。
“遂已,要不你也來魯國吧,我準(zhǔn)備在這里做生意,你到時來做掌柜的?!?p> “遂已從小跟在二公子身邊,是二公子最信任的人,小的實在不敢有這樣的想法?!?p> “好吧,過兩年說不定我還會回去的,把嫣兒給你送回去!”
遂已笑著不語。
又聽隔壁傳來打罵聲,一個男人大聲斥責(zé),大致是那位哭泣的女子彈奏了悲傷的曲子,惹惱了他。緊接著是鞭子抽打的聲音,九翅哪里還坐的住,起身就沖了過去。
“這位客官有話好說,為區(qū)區(qū)一個樂師,犯不上如此動怒,不就是支曲子嗎?如若不嫌棄,讓我的妹妹為閣下彈奏一曲可好?”九翅撩開簾子,走進隔壁雅間,見一位怒氣沖沖的公子手持皮鞭,背對著九翅,地上坐著哭哭啼啼的柔弱女子,年紀(jì)約莫十三四歲。
“你是何人?怎么看著有些眼熟?!蹦枪愚D(zhuǎn)身看著九翅,九翅即刻認(rèn)出此人竟是她十分討厭的人,魯翬!
“在下陸九翅,恕小的眼拙,不知曾在哪里見過公子?公子一看就是官宦之家,何必與下人計較呢,打了下人是小,傷了您的手,不是犯不著嗎?來來來,今日讓我的小妹為你獻上一曲,可好?”九翅雖知最終都難以隱瞞身份,卻依然假裝不認(rèn)識。
只見魯翬收起皮鞭,交給身邊的隨從,對九翅說:“我魯某平生最愛結(jié)交朋友,看你也是場面人,爺就給你一個面子,彈一曲吧,看能否讓本爺歡心,如若能,我便饒了她,如若不能,休怪我對你不客氣?!?p> “是是是,如蘭?!比缣m應(yīng)聲而來,安靜坐下,所有人都屏息靜候,一首《清風(fēng)》讓所有人震撼。
“此曲實在妙,妙哉!”魯翬還算識曲之人,拍手叫好,眾人也跟著叫好。
“公子不如和魯某喝兩杯如何?”
”那此人?”九翅指著地上的女子問。
“還不快滾下去?擾了本公的雅興?!?p> “敢問閣下是?”
“本人是魯國公子魯翬。”
“哦,原來是魯國太宰魯大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望魯大人見諒?!?p> 九翅忙起身行禮。